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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万家灯火续生机

瑶池域菩萨峰,这里是东州圣地,常人不得靠近,更不能上着悬崖绝壁的,不过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菩萨峰上有观音,所以菩萨峰远近驰名,让很多人都慕名而来,心满意足的远观而去,虽然不能靠近,可是看着高入天际的雄伟高峰,所见之人心中无不豪气万千,不少自视修为高深的十品以上的陆地神仙们意气风发想要一探山上玄妙,可是却一一灰溜溜的悄然离去。

菩萨峰位于瑶池最靠海的东边,千余丈的菩萨峰从山下看不到山峰,从远处也只看见插入云层,不见峰顶。夜晚菩萨峰前面是万家灯火阑珊,后面是波涛汹涌的巨浪拍石,世人都好奇的菩萨峰上到底有什么?其实吧菩萨峰上还真有菩萨,还是一个小菩萨。

菩萨峰上观音宗,菩萨峰山底巨大如小城,中间略微小于山底,可是这高耸入云深的山峰却是比山底大出不止一倍,若是装人的话,万余人不在话下。菩萨峰峰顶很是平整圆滑,像是被一剑横切,如同镜面一般,一座座木屋竹屋安安静静的在山林湖泊之中,峰顶有山林,这还真是奇景啊!菩萨峰上和山下环境没什么区别,有山有水,要草有木,应有尽有,山峰外云层弥漫,山峰内竹屋木屋数不胜数,唯一让人奇怪的是最中间一处洁白无瑕,看着如玉一般的宏伟宫殿,宫殿与朴素无华的竹屋木屋显得格格不入,可是观音宗朴素无华的屋子都有意无意的面朝宫殿。

天微微亮,宫殿里忽然传出一道钟声,钟声延绵不绝洒满山峰。

一道道白衣似雪的道服青丝菩萨一般的女子从宫殿中前后左右齐齐飞出,整整齐齐的落在一条干净的花草树木道路上,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她们都没有踩在草木道路上,而是虚浮在绿色道路之上,如履平地。无数道悦耳的声音齐齐柔道:“恭迎观主,少观主!”

宏伟宫殿之中走出一大一小白衣道袍飘然而出,脚步不移,身体却飘然行走。

等到一大一小离开宫殿,消失在她们眼前,她们纷纷拔地而起落入各自修炼场,有坐落峰顶小山峰之上的木屋,有盘膝坐在大树树冠树屋的,还有很多常人一生也不一定能见到的奇异光景。

古月静心带着余苦乐脚踏实地的走在一条松软的泥土小道上,一大一小在渐渐大亮的天色中缓缓走到千丈高峰的边缘,余苦乐看着深不见底的下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古月静心一头青丝随意挽起,洁白的脖子就这样露出,一身洁白,就连鞋子鞋底都是洁白的,虽然走在这泥土道上,可是鞋底也是洁白无瑕的,不像余苦乐一样,泥土沾腿沾鞋,余苦乐不同于古月静心一般圣洁不可冒犯,而是一种亲近自然然后万物生长的恬静纯白,余苦乐有些奇怪这个圣洁的师父为什么能行走在泥巴路上也不惹尘埃。

观音宗现任宗主古月静心看着有些怯怕,心中有些心疼,这个本该出身就是神圣不可冒犯的菩萨竟然被尘世污染到这种地步,她也有些怒意,因为她在她身上发现了许多伤痕,有动物撕咬的,有擦伤的,有被人打的,最让古月静心怒的是竟然还有数十道尖锐利器割伤的疤痕。

余苦乐被古月静心瞧得有些脸红,余苦乐小声疑惑道:“师父你和我一样走一样的路,可是你怎么走在泥路上却干干净净呢?连鞋底都干干净净的,这是其他姐姐们追求的不惹尘埃吗?好我看着也不太像不惹尘埃啊。”说着还抬了抬自己的小脚,看了看泥土,余苦乐轻轻的嗅了嗅,很是放松的道:“这中泥土清香味还有山间生机勃勃的气象都很是让人舒服呢!”

如果是别人说她不像是观音宗追求一生的超凡脱俗,不惹尘埃,她就算脾气再好也得讨教讨教,观音宗的玄妙岂是尔等可以言论的?可是是余苦乐的话,她就另当别论。古月静心柔声道:“苦乐,你来说说为师在你眼中是如何”

在余苦乐的眼中她看见很多奇异的异象,比如泥土有淡黄色的光芒,很是厚重,山间树木花草,山石溪流都有着不同的光彩,前者绿色清爽生机勃勃,后者五颜六色很是让人安心。

古月静心看着余苦乐眼中透露出奇异,她微笑等着余苦乐后面的话。果不其然,余苦乐闭上眼睛低喃着,就像说梦话一样道:“我看见你把这些光芒气象都挡在身体之外,这更像是拒之千里,而不是不惹尘埃,你不让尘埃落定,如何得知尘埃不远落在你身?,超凡脱俗的境界应该源于世俗而高于世俗,而不是不知俗却高于俗。”

余苦乐说完话才后知后觉,她捂着嘴,心里觉得这样不好,她什么都不懂,怎么能随意评论师父这样完美无瑕的仙人呢?

古月静心楞了楞,然后闭着很是好看的双眼仔细想着苦乐的话“拒之千里,尘埃落定,源俗高俗。”她不知不觉的想了半个时辰,太阳已经升到高空,余苦乐看见沐浴在阳光下的古月静心,她发现古月静心身边原本不敢靠近的光芒竟然缓缓融如她圣洁的身体,原本不沾尘世的身体有了许多可爱的小点依附在她身上。

古月静心双脚真正感受到泥土的松软,鞋底沾上湿润的泥土,她睁开了双眼,眼中还是一样的圣洁,不过却多了些人气,让本来就神圣的双眼更加玄妙莫测。她一眼万里,看见一对母子在溪边洗着衣服,看见一对父子在街道上呦呵卖糖葫芦,看见先生在为学子解惑,看见远在其他州的渺小人间情,她还看见一个布衣袈裟中年和尚牵着一个无眉十二三岁小和尚在万户人家中化缘,不过却不是化吃食,而是化香烛烟灰。中年和尚温笑着接过一个七十多岁老妇人微微颤颤的手中白色蜡烛,口中念着“贫僧谢过老施主,老施主有一句话说与施主听,老施主若是信便小心记着,若是不信就当作贫僧胡言乱语。”老妇人常年疾病缠身,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啊!不敢随随便便就躺下了,还有好多事没做,所以啊经常祈祷佛祖保佑。

老妇人没有因为和尚是布衣就看轻和尚,而是虔诚的看着和尚,如同枯萎树木般的手微微颤颤的合十口齿不利索道:“神僧请说。”中年和尚闻言笑到:“老施主,您的老叫花子已经在路上来接你了,他还说,孙子们都已经长大,不要再放不下了,该休息了。”

老妇人泪流满面,双膝就要跪下,一双满是老茧的手轻柔的扶住她,老妇人哭的稀里哗啦,口中狠狠道:“老叫花子,你倒好,说最后一次去抵御异兽,这倒好,还真是最后一次,你这没用的老东西还让咋们儿子也学你,这好了,儿子也去找你了,就留我一个和小六子一个,你们轻松了,可我呢?我就连死也不敢死啊!”

中年和尚问心微笑道:“阿弥陀佛!”

无眉的小和尚无眉拉了拉问心衣袖,稚嫩的口音道:“师父!老婆婆她要死了你怎么还笑?”

问心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老妇人扶到院中木凳上坐着,他半跪着给老妇人揉着手脚道:“贫僧看见你那孙子高中状元郎,仕途坦荡,若是老施主你再这样放不下,你孙子王正气就算中了状元郎也不敢离你而去。”

老妇人抬头看了看太阳,她本来就不好的双眼只觉得灰蒙蒙的,感觉不到刺眼,她微微颤颤的道:“老叫花,小崽子,你们等着我来收拾你们!”说着说着她就闭上的双眼,沉沉睡去,嘴角笑着很是高兴。后来高中状元的王正气见了帝皇,受了嘉尚回了家中,看着含笑而去的奶奶,他嚎啕大哭晕了过去。

无眉和中年和尚走在一个水井旁边,问心弯腰看了看水井轻轻道:“恭喜菩萨再上一层楼,可是老盯着和尚看不太好吧!”感觉到窥探目光消失,问心看着那个用傻子般眼神看他的徒弟无眉没好气道:“无眉啊无眉,收你这个弟子还真是踏破铁鞋啊,徒步万万里,寻觅万万户香烛为你续命,你说师父怎么这么命苦啊!”

没有眉毛的无眉听着这些话后马上乖巧懂事念了声阿弥陀佛道:“师父你老人家的苦心,无眉明白,无眉一定成为佛陀,然后把你老人家供奉在最中间。”

问心一巴掌拍在无眉圆圆的小脑袋上,很是清脆,无眉傻小子摸着头。

古月静心收回目光,她看着坐在泥土上小心翼翼打量看不见的山地,那双小小的手想要拉着远方的云彩,不过古月静心不会知道苦乐心中还在想着她的桃花哥哥。

古月静心步步生莲,走到边缘处,她随意坐在山石壁上,双脚悬在山峰外,就像荡秋千一样双脚前后一搭一搭的,双手撑在地上,看着那单薄的身子,好像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落悬崖一般。

白衣上有泥土的古月静心向余苦乐轻轻挥手,余苦乐一步一看小心翼翼的慢慢走近古月静心,快要到的时候爬在地上,慢慢匍匐着前进,直到把小脑袋伸出悬崖,眼光飘飘的看着只有云层遮盖的山身,又像乌龟一样缩回去。古月静心悦耳醉心的笑声传遍菩萨峰。许多仙子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本闭言三十年的宗主不止说话了,还笑得如此欢乐,说了也奇怪自从少观主上来之后,她们修行好像越来越轻松了,好似顺水推舟一般轻松。

玄州小镇中,莫流从房梁上摔下来哎呦一声惨叫惊醒了李桃花,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发却不苍苍的高个中年人,相貌很是不反凡,腰间有一把白剑被黑色裤腰带系着,剑无剑鞘,显得和莫流挺搭的,一样不伦不类。一身麻布衣,这样不伦不类的打扮却让人有中觉得他很是安全一样气质。李桃花有些吃惊,这是大变活人啊!一个邋遢老头梳理头发,剪了胡子,换了身完好麻衣就好像变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莫流有些喜欢李桃花的神情,满意的点了点头,右手摸着裤腰带系着的白剑,左手扣了扣屁股扭了扭做作道:“李好惨,认不出本大爷了?”

李桃花吐了一口水,讥笑道:“邋遢老头还是那个邋遢老头,只不过是羊头狗肉而已。”

莫流也不计较,只是扣屁股的左手虚拍屁股一下,“啪嗒”的两声,却不是手拍屁股声,而是李桃花左脸受到大力拍撞在墙上的声音和落地声。李桃花一排地面,身体顿时离地入半空,身体一个扭动,双脚立地生根一般不动如山,左手对着莫流竖了一个中指,右手握住腰间逍遥道:“接你一招”。

莫流看着李桃花体内气机充沛而让衣服鼓起,体内剑意流转金莲花开,龙形十八气道从右手流至中逍遥蓄势待发。莫流竖了数食指摇了摇,意思一招都用不了就让李桃花躺着地上。

李桃花在莫流食指还没摇完时,剑意蓄势圆满,手中一剑出鞘,提剑上天山,这招是莫流曾经的名招,提剑斜三分,一剑上天山。这是莫流年轻时候剑破天山天然护山阵法雷池,他一剑斜三分,剑气七分斩雷,三分护体入雷池,十二分剑意下天上。

莫流同样剑斜三分,不过却无剑意,只是和李桃花一样斜持手中剑,脚步踏七星,一步大跨而出,右手原本虎口朝剑身,一步跨后朝剑柄一剑斜上划,两招一模一样的剑招想接,剑身碰剑身,两人同时大拇指一点剑柄,两剑剧烈颤动,剑身和剑身发出剑声数百下,莫流站在原地,而李桃花再次撞在墙上落在地上成一个狗吃屎的样子。

李桃花没有起来,而是沉迷在刚刚到哪一招中,莫流没有用比他高的力量,甚至还动用比他低境界的势力,还没有蓄势,可是却让他蓄势圆满的一剑败得如此彻底,他渐渐的越发清楚明白,他就继续爬着感悟玄妙。

莫流暗自送了口气,还好没被李桃花发现他动用了高了他很多境界的实力,不然一定会被这惨小子笑掉大牙,莫流没有去看趴着的李桃花,而是向一个偏僻酒窑方向走去,他要去重新拿回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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