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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当一

中州一处虚无缥缈的依山傍水处,这里第一次出现了第二个身影,第一个就是与道对弈的柳渔,让中州天道不完整,让世人步入岔路的柳渔,此时的她那诺大的房门大开,似乎在开门迎宾。

第二道身影是一个身穿干净道袍的中年人,他一脸观光一般的看着着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一只只仙鹤在溪水中飘飘而立,而后飞在五彩的空中,还有那虚无彩虹之上竟然有许多奇奇怪怪但是很美妙的飞禽站立,还有许许多多的神奇之事,溪水倒流,花开不败,绿色不枯。

李谷尧身上无剑,两手空空,他好似看不见那个房门诺大,房屋却很精致的房屋朗声道:“中州小道李谷尧前来寻找疑惑,身上没有什么礼物,也就一条烂命,所以便想着没有什么用命来当礼物来得实在。”

一个李谷尧从未见过的建筑出现,诺大的房门大开,依稀可见里面有一个碎衣花裙的朴素无华女子在其中,一个灰红的四方形桌子,什么摆放奇奇怪怪的东西,看着像茶壶茶杯,李谷尧大步走向屋中,走进了他才发现屋中是个美丽的极致的恬静女子,朴素的碎花裙没有让她失去高贵,反而更忖得女子绝代风华,女子懒散的靠着一个奇怪的椅子上,头发盘起,身形柔软。

女子微微起手示意李谷尧坐下。李谷尧本想盘膝而坐,可是看见一个奇怪的坐椅,他只能学着女子坐下,不过却是正襟危坐,没有懒散之意。

柳渔饶有兴趣的看了下对面道人,她熟练的温水煮茶,做好之后茶壶悬空,无人却自行倒茶。李谷尧没有丝毫觉得奇怪,在他印象中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时刻透露着奇怪。

李谷尧悠悠喝着古怪味道的茶,他在等着对面那个把中州天下玩弄鼓掌的女子解惑。

柳渔伸了一个懒腰,漫不经心的道:“原来你就是那条漏网之鱼啊,杀了拐卖李桃花的棋子,然后让洛红依提前和李桃花相遇。”

“第二次相遇也在你的掌握之中,所以你才在两年前李桃花下山后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谷尧看着面不改色,可是后背却冷汗直流,他稳了稳椅子道:“原来那时候的目光是你!”

女子一笑很是倾城,她又旁若无人继续道:“第三次关注你是你看见我在城中的虚影,第四次让我真正知道你是第三个下棋的人,你恰好出现在城中,我后来才知道那个老道人和你说你还会回到星州城是虚招,是让你正大光明一日一算回来的理由。”

柳渔停了一会喝了口茶,又接着说道:“你出现在余苦乐白头渡气运时刚刚好,因为那时候我正关注着这个棋盘的小彩头,我认为李桃花不会接受,而它认为会。”柳渔指了指上面。“所以那时候你开始推算了我的方向,你也不希望李桃花接受那份天大的气运,那时候你表面是为了争取时间,其实是在暗中阻挠,那个送小女孩出迷雾的真龙就是你的手笔,李桃花斩真龙时你偷偷吸取了一点龙气就是为了那一刻吧,与和尚破它让小女孩主动去死的布局。”

李谷尧已经不止后背冷汗,就连身上汗毛都已经树立,不过他还是表现的很冷静道:“也在那个时候它悔棋一步输了道理,所以才有你击杀虚妄的无理手。”

柳渔把盘起的头发随意打散,长发披肩,她轻声如微风拂来,沁人心脾道:“所以你才有机会找到我的居所之地,这也算是给你的报酬,毕竟你让我得了小彩头,如果李桃花接受了余苦乐,那我就要归还这个地方给它了。那又怎么会让我有机会得到道源呢?”柳渔眼中五彩斑斓一闪而过。

余龙观之中,俊美仙道人从小屋中走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本书,书名好像是《鱼龙当一》为名。他沉重的一步一步走向正在观望菜圃的李当一,李当一有些诧异这个天上之人,他好像是进入观中后第一次踏出房门,而且与之前跪地气质完全不同,此时的他神情凝重,步步生莲,李当一看着他手中捧着一本书,以他和鱼龙为书名,看字迹,他知道是李谷尧亲笔所写。

李当一正正板板的弯腰接过书,他就是这样一个尊师重道的人,一个不太会变通的道士。

李当一心有不安的翻开一页一页,上面都是记录他生活一点一滴的常事,有他在湖中御水而立感悟天道,有他保护走兽幼崽躲过****,还有他偷懒看似打座却睡觉的行为。李当一不知不觉嘴角上扬,他继续看着书中叙述,他慢慢的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每当他翻一页纸,他就觉得更加不安,他压下不安慢慢看着,因为师父让仙人传书,必定有玄机。

李谷尧轻轻站了起来,他后背冷汗已经干了,汗毛恢复正常,他舒展了下身体悠悠道:“果然如此,这个地方是中州天道残缺所化,而且你还因为天门大开而取得道源,所以后面天道想要破碎仙人们,让他们填补道源,可是你却阻止了这一步,顺便把中州天道也驱逐开来。所以与你赌局的不是中州天道,而是道吧!”

柳渔毫不掩饰眼中赞赏,李谷尧非常不错,把修道天赋全部隐藏,暗自修心测命,所以才成为下棋的第三手,虽然这个第三手可有可无,可是却增加的趣味,现在更是推算出她和谁对弈。只是柳渔有些奇怪,为何一直不动如山的道人在走动,这很好奇。

柳渔微笑着对李谷尧道:“你是想死在这里,然后破彼岸地的生生不息,让这里回归中州,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你大义成功,天道正常,可是你还是死了,又看不见,有什么用呢?”

李谷尧同样报以微笑答非所问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在这个地方我想死都难。”柳渔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不继续伪装的李谷尧,从一开始冷汗淋漓到汗毛树立,这些都是假象。

李谷尧走出屋子,看着如此仙境他也如痴如梦。

柳渔忽然身体消失,又凭空出现在一只七彩仙鹤之上,仙鹤乖巧无比。柳渔有些明白的看着脸上苍白的李谷尧赞赏道:“你的剑不见了,如果是把生机气息与剑息息相关,那剑在你在,剑断你亡,不错的办法。”柳渔不过是双眼随便看了一个方向而已,已经到了李当一身前的清规戒律忽然定住不动。

李当一没有管师父佩剑,他身形颤抖,慢慢跪下,不是跪道门仙人,不是跪天地,是跪他亲手杀死了他的师父,李谷尧。

清规戒律忽然掉落在李当一面前,道剑落地发出声响,李当一好似听见师父那醇厚的嗓音“此时不翻,更待何时?”同时有一道微风徐徐吹来,只是速度却急快,一点也不像表面一样轻柔。

十一境的俊美仙人忽然出现在李当一前面,他身体前倾双手交错作格挡,气机入山洪爆发,身体轰鸣不止,只是一瞬间,仙人便气机消失,眼中神意不在,轰然倒下。

同时李当一也翻开最后一页,里面只有一句话“当一当一,你莫怪为师,为师为了天下大义,不得不对你如此残忍,让你亲手送为师一程,为师对你不起啊!你莫要愧疚,你要当这个一,做后无来者之人。”

虚无缥缈的依山傍水处,一道红莲绽放,李谷尧脸上平静的看着自己金莲破裂,血染变红莲,气机流散,生机随风飘散。

柳渔啧啧不止,她很是高兴道:“李当一就是那个一啊!李谷尧啊李谷尧,你真是太贼了,把李桃花带到桃花峰引我出手遮蔽天机,所以漏掉李当一,也在那个时候起你把心血道灵注入你记录李当一的生活中,一旦记录之人一页一页翻开书籍,你就入千刀万剐,所以你在走动掩饰,让我还以为你在装,以为剑破你死,如此多的认为还是让你成功了。你真的是很让人喜欢啊,李谷尧你还让那个道人从天而降甘心以死挡住”

李谷尧已经不能说出话了,他脸色开始白得虚无透明一般,身体慢慢消散,只留下一个红莲落彼岸和歉意的微笑,对自己徒儿的歉意。

柳渔随手拿起红莲离开这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开始破碎了。

李当一看着这个灰飞烟灭的无名仙人消失地方,他还不知道这个慷慨赴死的奇人叫什么名字,现在还有更重要是事做,所以他不能在这里干跪着。李当一捡起师父的佩剑,声音传遍鱼龙观:“鱼龙观众人请到缥缈峰,我,鱼龙观掌教,李当一,拨正天道,请所有人都到缥缈峰来助我一臂之力。”

刹那间,鱼龙观一道道流光划过,御风而行的扫地道人,踩剑落峰的师叔伯,急步是施展轻功上山的小道士。大家都齐齐看着缥缈峰场中央的年轻道人,这个生而玄妙,被大家当做天人的掌教,李当一在大家眼里就是那种板正,恪尽职守,尊师重道而且行径稳重的李当一,今天的李当一展露出来的却是领袖风采,鱼龙气派。

李当一对着四周依次东南西北作了个礼,周围同样以礼还之,李当一束了束身上衣服,提了提手中剑,他仰天朗声道:“贫道鱼龙李当一,师父李谷尧以死拨乱反正,让天道圆满,前无古人,师父证天道,我李当一便为世人开拓大道,做这后无来者。”众道士听见前掌教真人李谷尧身死,他们皆低头念着整齐的道经,为这个前无古人的道人送行,特别是几位长老,都老泪纵横,心中默念“好走!”

李当一右手抬高过头顶,大声喝道:“世间无十品,我李当一当开路,为后人皆可人人入十品,重回大道。”李当一左手负后,右脚退后一步,逍遥入羽化,哗啦啦,山上风吹山物声,李当一再退左脚平右脚,风止,声停,羽化返归真。

数百道人齐齐喝道:“我道日兴隆!”声势浩大,响彻中州。

李当一举剑朝天怒喝一声传遍九州:“天道酬勤,厚德载物,我鱼龙观李当一请天地仙人助我斩左道,拨回正道。”无数道声音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理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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