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脚踏着宽阔的大道,而心里面总觉得空落落的,比起临水城南面村落的那番景象这里显得就有些冷清了。
“怎么样,这感觉。”前面带路的张晓啸回过头来看到张天有些失落的表情,随口问道。
“有些荒凉,明明都是临水城的周遭,差别确实很大。”瞭望着远处,想要抓住什么依托,可张天看到的依然是相同的景象。
“二十多年前,临水城周边几乎都和这里差不多。咱们的爷爷他就是在一次抵御山匪的时候战死在了村前。听父亲说那时的爷爷还不到四十,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屁孩,而咱哥俩都还没出生呢。”张晓啸轻巧的说道。
张天点了点头未作回答。虽然张晓啸的神情没有过多的变化,但是张天足以看出来哥哥的内心是多么的沉重。
“马上就要到先锋一营的控制区域了,我们去那里询问一下周边情况然后继续深入。”项鼎作为队伍的第三人,却一直充当着一个局外人的角色。一是为了让难得见面的兄弟两个多说说话,二则是他发现很难在这兄弟两人的话题之中插上一句。如果只能让气氛更加尴尬,还不如替他们警惕一下周围情况。
张晓啸和张天互相看了一眼,随后张晓啸紧走几步来到项鼎旁边,一把搂住好兄弟的肩膀:“谢了,项鼎。”
项鼎推搡着张晓啸,嫌弃道:“你给我起开,怪恶心人的。”
紧紧跟在后面的张天,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
在张天的心里一直都以为在军营之中打拼的张晓啸,一直都是在忍受着难以煎熬的痛苦。而现在看到了项鼎存在,似乎张晓啸在军营的生活并没有张天心里想的那么难熬。
“张天,跟上,我们马上就要到先锋一营。”张晓啸在前面喊道。
有了张晓啸的提醒,张天下意识的往前看,一个规模不小的军营逐渐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来者何人!”先锋一营的瞭望哨塔有好几个,因为声音来的太突然张天也没注意到究竟是哪里发出的声音。
“是暗哨喊的,就在你右前方五十步的荒草堆里。”蓝笙的声音提醒着张天,“不用感到奇怪,这几天有也是有事情才没有理你的,还有泉哥说你又可以突破了。”
“这么快?距离上一次突破也刚到半个月的时间吧。”张天一惊,心里想着泉哥到底是个什么怪物,这还是在冰灵力在普通环境的蕴含程度比五行灵力少很多的情况下,如果是在蓝笙找到的那个寒洞中修行,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另一方面,张晓啸也做出了回答:“红烧肉,米饭!”
看着张天一脸尴尬的表情,项鼎俯身轻声道:“不用怀疑,这就是暗号。”
三个人往前走了四十步,如蓝笙提醒的一样,从荒草处鬼鬼祟祟的走出来一个人。与张晓啸进行完正常的流程之后,又把身子往张晓啸这边贴了贴,小声道:“都知道你们巡逻二营伙食最好,怎么也得考虑考虑兄弟们不是。”
张晓啸一笑,瞥了一眼最近的那个瞭望哨塔:“就知道你们几个小子嘴馋,要不是看在都是二营曾经的兄弟们,我才不冒着风险呢。”说完塞过一包东西。
“张千夫,下属谢过了。”那人非常规矩的说道,随后嘿嘿一笑,消失在荒草之中。
张天觉得很有兴趣,便做了一番简单的探查。这可真是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荒草,土堆之中,零零散散都有四十几号人,并且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不低于探灵境初期的灵力反馈。
张天设想了一下,如果有一大波山匪冒失的进攻军营,那么很有可能被这些隐藏在荒草之中的士兵们配合军营内部瞬间完成合围之势。并且对于副职业就是阵法的张天,不难看出这些士兵隐藏的地方相联系起来,很像一个阵图。张天记得这也是阵法一道的分支之一,军阵。
“四十多号探灵境灵士组成的大阵,即使杀不死,也能将一位灵杰境的灵士的灵力消耗光。”张天暗暗想到。
这还是先锋一营的后门,这要是前门会是个怎么样的阵仗。
“张天,走了。我们要去里面询问一下情况,休息一会儿后继续深入。”项鼎拉了一下,深思的张天便跟着张晓啸往前走。
看到张晓啸在站在一个人的面前开始交谈,张天也小心的打量着和张晓啸交谈的那个人的样子。
“女子?”第一次在军队中见到女兵的惊讶,让张天情不自禁的将心里话说出了口。注意到周围气氛有些不对,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心的打量着周围。
“溪姐,你别在意。灵学院送过来的孩子,见识少很正常。”张晓啸注意到了韩溪脸上的怒色,连忙赔笑道。
“没事,你看我在意吗?最近的消息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吧,张千夫。”韩溪把那一摞资料往张晓啸面前一放,做了甩手掌柜,等在一旁看好戏。
不是张晓啸太懒,不想看。而是这厚厚一摞如果只凭张晓啸自己,少说都需要用一天的时间才能看完,当然看的也只是大概的内容,细节方面很难看的透彻。
韩溪可不是白白的坐在这里,韩溪本人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法灵士,强大的精神力支持者她能非常漂亮的完成这项工作。大多数巡逻的队伍都可以从她这里得到完美的情报介绍,和路线规划,甚至都可以推测能否遇到山匪,其正确率高达八成以上。
但也有一些人,不仅得不到韩溪的帮助,还会被奚落一顿,就比如说现在。
正当张晓啸想好好哄一哄这位,张天确实有些不识趣道:“哥,要不我来吧,如果再耽误些时间,会影响咱们的日程的。”
“张天,你少说几句。”张晓啸请求道:“溪姐,孩子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什么时候和他一般见识了,我爷爷还是灵学院的副院长呢,我哥还是东城防军营的统领呢,我要是和他见识了他连实践课程都不用来了。”韩溪说的极其随意,也不知怎的她今天就是自己心中有一团火顶在了胸口,不发都不行。
之前还好,张晓啸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在不停的忍让,况且事先也是张天不对。可一听到韩溪这么说,保护弟弟的内心,让他的笑呵呵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张天上前一步,拉了一下张晓啸,对着哥哥轻松地笑了一下后,回过头来直视着韩溪:“韩长官,我不知道您对性别这么看重,失言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是不管你的爷爷是谁,你的哥哥是谁,你也没有任何权利束缚我什么。我叫张天,不信你就试一试。”
灵力轻轻一拨,一摞资料在张天的运作下犹如点钞一样,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张天就收好了资料,礼貌的放在原来的地方。
看着疑问的张晓啸,张天点着头:“好了,哥,项鼎哥,咱们可以去休息了。”
“看什么看,你们今天没有事是吗?”韩溪轻咬嘴唇,掐着腰对着围观的一群人喊道。
“张天!好你个张天,你不是嚣张吗,看我不。等等,他说他叫张天,那个灵学院擂台战一穿八的张天?”看着张天一行人拐过去的那个营帐,韩溪破天荒的小脸一红,“看他的样子,他今天不知道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