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天耷拉着脑袋,默默地走了出来。
与其说是走了出来,不如是被朱岩垚轰出来的。
“院长大人,要不。”张天脑袋挤了进去,商量道。
“出去!”朱岩垚的一声怒喝,让张天明白了这件事是没得谈了。
朱岩垚虽然不知张天的具体安排,但是将张天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完全是小事一桩。
朱岩垚在和张天摊牌之后,一丝非常明确,无论这个势力到底有怎么样的发展,它的第一服从对象必须是国家。
对此,朱岩垚可无条件的成为这个势力背后支持者,并且可以不去过问这个势力的所有发展细节。
张天出了无宝阁,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手中的一张印有特别图案的黑卡,这是一张百万额度的无宝阁金卡。
“这是?”张天看不清朱岩垚的动作,却能稳稳地接住他飞过来的一张黑色卡片。
朱岩垚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我现在代表着国家,所以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份。国家也不白要你的,这一百万金币就算是我代表国家入的股,你小子给我收好了。”
“院长大人,不用。我们现在也不缺。”看着朱岩垚盯着他的眼神,张天也只能服软的点着头,“谢谢,院长大人。”
张天思考着利害关系,就这样出了灵学院。
路过灵学院的大门,张天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财来以前办事情的小房间,里面坐着一位张天并不认识的新人。
看到张天胸前的银徽,恭敬的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
张天几乎是下意识的掏出一枚金币,放到那位新人的眼前的小窗口的台子上。注意到了哪位新人的双眼在微微颤抖,张天也没有再说话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
突然身后的新人开口道:“先生,您有东西掉了。”
“东西?”张天看了看地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什么东西?”
新人将那枚金币恭敬的递给了张天,平静的说道:“给您,这是您掉的金币。”
张天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是给你的。”
那位新人抿了抿嘴,鼓起勇气后说道:“先生,这个我不能要。我大哥说过,有些东西只有靠自己的双手努力挣来的,用起来才会安心。”
“哦。”张天笑了笑。
“嗯。”新人腼腆的点了点头。
张天又拿出一枚金币,将两枚金币都放到了新人的手中:“这是你挣来的,不过靠的并不是你的双手,而是你的本心。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我?”新人拿着两枚沉甸甸的金币,说话都开始有些含糊,“我叫何寻。”
“何寻?”张天念叨着。
何寻像是意识到什么,就觉得背后一凉,他很害怕这位先生会让他丢了这份差事。“在!”
张天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安慰道:“你不用紧张,我就是觉得你的姓氏,让我觉得很耳熟。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何劲是什么关系。”
“不瞒您说,其实何劲是我同乡。当初我们村落遭了山匪,就我们几个孩子逃了出来。我生性懦弱,一直以来都是我大伯和何劲大哥维持我们几个人在临水城的生计。后来,何劲大哥通过一次机会击败了一个城中子弟,破格拿到了灵学院的修习资格。”何寻这么一说,就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张天提给何寻一杯水,示意他歇一歇。
何寻摇了摇手,看样子他还没说够。
“这几年来,一只躲在家里面只有我和何静两个人。可就算是比我还小一岁的何静,还能在家里织布,补衣。”想到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何寻挠了挠头继续说道,“您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对灵士的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就这样我和何劲大哥打赌,只要他能带着乙字班取得院试的第一名,我就会再一次面对外面的一切。后来的事情,您应该也能猜到。”
张天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对着已经不是那么烈的太阳,松散的伸了伸懒腰。
“我这里有一个地方,能更好的让你适应这个一切,还有可能让你重新回到何家庄。”张天看着何寻真诚的说道。
“何家庄?您到底是什么人。”何寻一愣,惊讶的问道。
灵学院后勤部,一个身着灰色调裤褂的中年人在最高的台阶上来回踱步着。
“老总,您在溜达呢?”一个小厮有些恭敬道。
这位中年人本姓不姓总。但做为这些小厮的总管理者,有那么一些出于本心的恭敬,也夹杂着一些对这位平日里摆弄官威的嘲讽,老总这一称呼也自然而然的存在了十几年。
“溜达什么啊,这正着急呢。你说说,这灵学院大门的职务,哪个不是咱这一块最吃香的。可这短短三个月就走了两个,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要翻天了。”老总带了些怒意,朗声道。
“老总您不知道?”那个小厮贴了过来,小声的念叨着。
“张天先生?”老总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右转,怒意瞬间没了大半。
不是没有而是不敢有,别说是银徽先生,就算是铜徽先生他都惹不起。
老总看了看那位嬉皮笑脸的小厮,招呼道:“过来。说,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鬼点子。”
那个小厮说完之后,老总一拍大腿,赞叹道:“好。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去吧。”
自此之后,这位老总放弃了在后勤部‘指点江山’的工作,而是‘兢兢业业’的在大门口处理灵学院的交接事务。一转眼便是十几年,这位老总还是在这个小房间里做着他手头的工作,并没有等到他想要等的那个人。
“先生?这是您的村庄,怎么有点进城的感觉。”何寻跟在张天的后面,瞭望到远处的榕树村,迟疑道。
此时的榕树村,给张天的震撼同样不小。
张天的心里暗道:“鲁形大叔真不愧是大师级的工匠,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外阵已经全部完成并且内部的建筑也完成了九成之多。”
张天抛给何寻一件东西:“拿着它进榕树村,说明来历。这就是你一个历练。”
“啊?”何寻满脸的疑惑,再一看张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找到了一处合适的位置,张天躺了下去,又挪了挪身子,终于找了一个最满意的位置。贪婪地吸了一口混杂着直属于大榕树的气味的空气,双眼缓缓闭上感受着这里的一切。
“还是那颗榕树,一点都没变。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