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余站在了殿外的庑廊下,静候着守门的小太监进去通传,她静静地站着,听着殿内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紧张的情绪不知不觉散了些许。
直到那小太监出来请她进去,这心就又提了起来,连忙上前几步,往殿内走去。
殿内,萧太后端坐在罗汉榻上,身旁依偎着林珩,下首坐了凌瑾瑜,另一侧则是谢婉扬。至于另一位新入宫的绵阳郡主,在自个儿的清客斋中养病,父亲害死母亲,母族赐死父族,打击太大,想不病都难。
江愁余跪下行礼,举止还算端庄,声音还算平稳,只是手心却沁满了汗水,分明已经入秋了。
萧太后并未为难她,微微颔首:“书香门第的姑娘,规矩是丝毫不差的,起来吧!”又低声对身旁的林珩道,“瞧着比珩儿的规矩好些。”
林珩哼哼唧唧起来,乐得萧太后笑出了声。
江愁余并没有听见萧太后的话,可是林珩不满的哼声却传入了她的耳中,心下惶恐,恭谨谢恩,才缓缓起身,在谢婉扬下方落座。
林珩好奇地打量着她:豆蔻年华的姑娘家,鹅蛋脸圆圆、柳叶眉弯弯、杏眸水润、皮肤白嫩,的确是好相貌。
萧太后也道:“江姑娘的确是好相貌,哀家瞧了也忍不住欢喜,阿潇的确会挑。”
林珩的目光却落在了江愁余的臀上,心道:莫非是手感太好潇表哥才舍不得松手的?
不,打住打住,要是被萧太后知道她的想法,绝对是会被教训的。
不过……林珩又瞧了一眼,江愁余这身材是极好的,虽然个子小巧,该有的地方却都有,再长两年便更有料了,罗潇艳福不浅啊!
江愁余浑然不知林珩心中所想,听着萧太后的夸赞,她连忙自谦几句。
很快的,萧太后便切入正题,问起了当日大慈寺落水一事。
江愁余面皮一紧,忐忑道:“回太后娘娘,当日之事,错在臣女,臣女去往放生池是为放生,却不想一尾鲤鱼突然蹿出了水桶,朝臣女扑来,臣女躲避之时,不慎撞倒了承恩侯世子和济安殿下,这才——”江愁余连忙起身,请罪道,“请太后娘娘责罚。”
萧太后摆摆手:“好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也别再提什么责罚不责罚的话了,想来这也是菩萨开眼,想促成一桩姻缘,是喜事才对。”又瞪了林珩一眼,“至于济安,也算是个教训,省得一天到晚不知天高地厚净往水边凑,这才回来多久,就落水两次了,你要再落一次水,看哀家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林珩:包子脸都鼓起来了。萧太后戳了戳,看江愁余还站着,道:“你坐下吧!说来还未问你,平日里在家做些什么?”
“回娘娘,臣女每日里会去给祖父、祖母请安,然后或回自己院子看书写字,或去母亲处陪母亲说说话,做做女工。”
萧太后点头:“是个孝顺的好姑娘,你祖父在教养上颇有心得,当年连年幼的琏儿都能教的规规矩矩的,可惜……”二皇子早殇,江太傅倾注了大量心血的孩子没了,受到的打击也很大,早早就闲赋在家中了。
想到几个夭折的孙儿,萧太后有些意兴阑珊,不再说话,挥手让江愁余退下了。
赏赐也不少:一套红宝石头面并几匹绫罗绸缎,样式精巧,明眼人都看得出江家姑娘很得慈宁宫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