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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混战闲暮

苏怀雪在越过窗户后,随着那些黑影去往的方向奔去。不过一会,就到了凌宅之处。

苏怀雪停下了脚步,淡目看着连续几个黑影从宅外纵入,随后又在宅中响起阵阵打斗声,暗暗思量。

我猜的果真没错吗?这里会有很多东西?苏怀雪思量间,忽然察觉到一张手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猛然回头,借着月光,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你也来凑热闹了?"拍住苏怀雪的男子轻轻笑笑,此非他人,就是当初苏怀雪在夜下撒烟花时所遇之人。

苏怀雪平了平心绪,点点头:"嗯。话说他们,是怎么这么快收到消息的?"

"难道你不知道有探子这东西么。"男子笑笑,抱臂于胸前,"谁都想建功立业,谁也不愿一辈子都只在下层过日子。"

"不过,怀雪你不是要......?为什么还要来这掺和?"

"我总是要有两手准备的。"苏怀雪面对着男子迟疑的质问,淡言道,"如果最后达不到我所想要的结果,我这些日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哈,似乎也是!"男子轻抚掌,叹道,"目前的争夺愈演愈烈了,不知道终极****会在何时爆发......"

"要爆发的话,还是快点好,那样我才有机会真正完成使命。"

苏怀雪的语气很流畅,却一度勾起了男子的兴致,"嗯,这么说倒是对。怀雪,既然你打算掺和这场混战,那么我就不抢你的功劳了。

"因为我本来就是为了来看热闹的么!就像你说的,我那么闲适,何必跟你们争着一点点小功益呢?哈哈。"说完,男子不顾苏怀雪的反应,只是付出了一个微笑后,瞬间消失在了其的面前。

苏怀雪看了眼男子消失的地方,抬眸凝气,亦纵奔于凌宅之内。

落地后,苏怀雪耳边传来的打斗声更为清晰了。于是,她循着声音的来源地而去,便在一个小楼里看到了一群正在混战的黑衣人。

这小楼看起来似乎应该是藏宝之地,可此时在一群人的争斗之下,无数珍奇异宝摔落于地,实在叫人惋惜。

苏怀雪在暗处观察了下局势,微微摇头一叹,心下抱怨道:他们怎么连自己人也分不清了。继而沉吟了一会,终以一曲笛音的相合和几个抛于个别黑衣人的眼神下,加入了战圈。

苏怀雪是这一群人种唯一一个衣装明显的。然而这番战局也在苏怀雪的加入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众人分为了两派。

在苦苦相斗的时候,苏怀雪忽然听到了一声极高的叫喊,转头一望,一个衣装华贵,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男子望着自己这边,愕然瘫倒于地。

苏怀雪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人应是此宅之主。眸转流离间,苏怀雪找定了一个空挡,扫眉向地上的那男子喝道:"你们收如此多的不义之财不说,还串通官府,颠倒黑白,此夜之景便是你们的报应!"说完,点过一道斜光,让那男子昏倒了过去。

之后苏怀雪又继续与其他黑衣人开始相斗,可是这边并肩作战的同道却因精力不利,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了。见自己的队友越发少了,苏怀雪咬咬牙,攻势更为凌厉了。可最后,局势还是无法逆转地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见状,苏怀雪只好化了个虚招,窜出了宅子,往外跑去。可那些黑衣人仍是追而不舍,苏怀雪明白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只好在一片草地上停住了脚步。

此时,已经是凌晨。苏怀雪忍住全身的疲惫,望着把自己包围的很严实的那剩下的四个人,凝眸思罢,硬着头皮就要攻上去。可恰在此时,苏怀雪的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

"怀雪?!"苏怀雪转眸观之,只见林轩握紧剑柄,纵身到了自己身边,问道,"你怎么出来了?还、还被这几个人围攻?"

"......这些事情,等会再说吧。"苏怀雪见着林轩,心里便放心了不少,"现在把这些人打倒吧。"

"就这四个?行,交给我!"林轩干脆地应了下,随后就见四周的几人同时攻来。

苏怀雪立刻提气跃起,而林轩则用力接下了几人的攻击,周旋在几人之间,即便人数不等,却仍流刃有余。

四人中的一个,很快反应过来,脱出了战圈,扭头向苏怀雪攻来。苏怀雪挑挑眉,连连格挡住几招,又于空挡时,吹起了悠悠一曲,使其头晕脑胀,快速退下了几步。可这人总归颇有实力,能连忙调整好状态,继续与苏怀雪相斗起来。

二十几招过后,三个人向林轩发起了又一次围攻。林轩稍稍挡住了一人,待身后两人袭来,纵身跃起,袖中几枚"梅花镖"飞过,却正好刺中了其中一人的胸口。林轩见状连忙一剑闪过,直直刺入了那人体内,之后抽剑又战,"散魂剑"与"上清破云剑"的完美搭配,使剩下的那两个人也有些力不从心。

此时,正好苏怀雪已经将自己这边的一个人打倒,便转身去助林轩,两个人几番轻松对阵,很容易地把剩下的两个人也干倒了。

林轩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个人,向苏怀雪道,"怀雪,之前我起夜的时候,看到你的房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就很奇怪你去哪了。碰巧在窗户上看到了脚印,我怀疑是你,就追了过来。"

"怀雪,这些人究竟是......?你怎么跟他们打起来的?"望着一头雾水的林轩,苏怀雪支支吾吾地吐出了几个字,却没有说下去。

"......罢了。"

林轩轻拍了拍苏怀雪的肩膀,道,"怀雪,我明白,每个人都有一段藏在心底,也许不愿意被提起的事情。你不想说的话,就不用说了。不过你要记住,朋友呢,不仅仅是快乐的时候一起分享,更重要的是有困难时可以互相帮助。如果你有什么难事,记得,不要瞒着我们。"

"......你,不怕我在骗你吗?"苏怀雪有些感动地问道,却见林轩笑意盎然地摇摇头,"你觉得我是那种容易猜忌朋友的人?"

苏怀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微笑吐出了一句,"林轩,还是要谢谢你。"

"哈哈,不用。"林轩望望天色,"快点回去吧,让他们知道了可不好。再说了,我也正困着呢。"说着,打了个哈欠。

苏怀雪见林轩的模样,扑哧一笑,点点头,便与其一同回去。

两个回到客栈里,各自休息了一两个时辰后,就又是清晨之际。轻轻的雾气,笼罩在龙泉郡的大街小巷间,潮湿而清淡。垂叶欲滴的露水黏在花叶上,更是一种温然。

"大哥,你这就要走啦?"林轩送李寒空至客栈门口,问道。

"嗯。反正这里也没什么有兴趣的东西了。"李寒空望着林轩,"小轩啊,那个手镯,记得留着。另外,大哥也祝你接下来的路途能够愉快了!"

"哈哈,我一定会的。"林轩说着,便见凝岳嘤嘤飞来,看着李寒空边上的精精,瞬间化作人形,道,"精精,这么快就要撤啊!昨晚我还没和你聊得痛快呢!"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来找你怎么样?"精精咧嘴道,凝岳连忙点头,"这可是你说的哟,我会等着你的。"

"没想到他俩也能这么投缘。"李寒空随意笑过,"那小轩,我就先走了。"与林轩告别后,李寒空就带着精精,一同转身消失在了林轩的视野中。

"哎,好不容易遇到个谈得来的,又这么快走了,真没劲。"凝岳嘀咕了句,化回兽形,飞走了。

林轩转身看着凝岳飞走后,就又看见芷玉和柳舒茗从楼上并肩走下,两个人似乎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茗,以后你可不能这么样了,我会急死的。"

芷玉和柳舒茗说着,便要往外走去。林轩好奇地询问她俩要去哪里,而芷玉却只是神秘一笑,"我们要去县衙接人啦!哎,林大哥你可不要问为什么我们知道他今天会出来,反正我们就是搞定了。"说完,两个人笑意盈盈地,走出了客栈。

"林轩啊,你说芷玉今天是不是有些奇怪?"靠在楼梯旁的秦子墨走到林轩身旁,后听林轩点头答复道,"似乎是有那么一点。"

"哎,对了,昨晚我怎么好像看到你出门了?"秦子墨奇怪地问来,却见林轩笑道,"有么?嗯,一定是你眼花了!"

"去死!本公子怎么可能眼花......""反正呢,我确实没出去过。你是不是眼花,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说完,林轩趣然地耸耸肩,转身走过。

秦子墨想嚷住,却最终没开口,只是喃喃了一句,"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古怪。"

之后,冷明旻等人也先后下了楼,林轩与之攀谈了会,就发现芷玉和柳舒茗,以及另一位青年男子回到了客栈。

这青年毫无疑问就是她俩口中的钟离潇了,林轩仔细看了看,感觉青年大约二十岁余,论身高的话比边上的柳舒茗还要矮些,谦逊的脸庞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皮肤白净细嫩,一袭青色长袍清然着身,整体感觉颇具儒雅的书生之气。

"芷玉啊,这就是你的那位小潇哥吧?""嗯。"芷玉明显很是高兴,"小潇哥,这就是那天夜里去帮你偷保证协议的林大哥!"

听到这话,钟离潇连忙上前一步,揖礼道,"多谢相助。"

"没什么没什么。只要你能出来就好了。"林轩摆手摇头,仍是不把此当成一回事。

这会,冷明旻兄弟五人亦聚了上来。钟离潇瞥眸瞧见五个人后,似是辨认了许久,对着五人其中的一个,道,"兄台想必就是昨夜在狱中帮携于我的那位吧?"

冷明旻听得此言,看了眼身旁的冷明志,却见其点了点头:"看来钟大夫的眼力还蛮不错的。我们五人得闻阁下之德才,不愿让君永陷囹圄,便在昨夜小小恐吓了下那知县。"

"我说怎么他今天放人的时候会那么惊恐呢!原来......哈哈!"芷玉扑哧笑起来,柳舒茗在沉吟之际,忽然想到了什么,向钟离潇道,"离潇,我劝你还是那两株药草卖了吧!别再招来什么祸患。"

"......既然它们会危害到他人,我又怎能轻率出手?"钟离潇说着,叹了口气。冷明旻听到这话,连忙追问道,"不知钟大夫说的可是袭忧草?"

"正是,阁下知道这类药草?""实不相瞒。"冷明旻抱拳轻笑,"我们有个朋友身染重疾,大夫说只有用这类草制成之药送服,才能攻除毒素。可这类药草过于稀少,我们找了很久也未能找到。"

钟离潇听罢,思考了会,喃道:"剧毒之下,此类之物确有可能以毒攻毒。既然几位帮过离潇,那么这两株草,送予五位,也算报答。"

"多谢钟大夫!"冷明旻连忙应下,而五个人的脸上,则在同时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欣喜与期待......

黄昏之际,钟离潇在与柳舒茗谈论了下接下来的行动后,来到了客栈二楼,芷玉的房间里。

推开门,芷玉便迎了上来,唤道:"小潇哥!"

"芷玉。"

"来,小潇哥这里坐。"芷玉叫钟离潇坐了下来,"小潇哥这几天你在牢里,一定过得很苦吧?应该多补补才是!"

"其实也没什么。"钟离潇摇摇头,扬眉问道,"芷玉,师父最近还好罢?"

"哦,你说我爹啊。"芷玉使劲点点头,"他啊,现在医馆开得正火,生活滋润着呢!怎么可能不好。不过你还是抽空和茗回去看看吧,看起来爹也蛮想你的。"

钟离潇听言,应承下来:"哎,看来龙泉是不能再呆了。舒茗说得对,凌家和知县以后想必会找我麻烦的。"

"那小潇哥你打算去哪?"

"看看吧。先把铺子兑出去,里面的东西收拾下,找个别的地方定居。"钟离潇答道,继而心下念到了什么,沉吟许久,试探问,"芷玉,你那件事......还是没结果吗?"

芷玉的神情因这句话而沉寂了下来,轻轻言道,"嗯......其实当初爹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还小,根本没在乎。可是......可是等慢慢长大了,我才发现这是多么严重。尤其......是在出来以后。"

"如果有这件事的牵绊,我永远也不能放开心扉。因为那样,我会害到别人的。"芷玉的声音越发地细弱起来,钟离潇也随之一叹,"那你......就因此而伤害自己吗?"

"即使我不想,目前也只能这么办了。"

"芷玉,其实......"

"行啦。"芷玉强然提了提精神,"不过小潇哥,你也不用为我担心。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身上的厄运会得以解除。到那个时候,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想看上谁就看上谁,再也不用顾虑这么多了。你说对吧?"

钟离潇知道芷玉如此乐观的态度,有多半是装给自己看的,却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翘翘嘴角:"那......就但愿你早日迎来这一天吧。"

"嘿,别总说我啦!你和茗什么时候成亲啊?我还等着在你们的婚礼上大吃一顿呢!"钟离潇没想到芷玉会把话题转到自己的头上,似有些害羞地回答道:"这个......呵呵。等搬了家后吧,我会叫上你的。"

"嗯,这就好!"芷玉拍拍手,"其实你和茗还真是一对呢!一强一弱,琴瑟相和嘛!哈哈。"

面对着芷玉的话语,钟离潇没有追言,只是微笑了声,看着芷玉的脸庞,沉默间似仍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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