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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坊少年

东方情在街上逛了半个时辰了,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不远处窜起一片耀眼的烟花,‘原枫酒坊’牌匾在烟花的闪闪中时隐时现。她好奇心又被勾起,从怀中拿出一条白色面纱蒙脸走了过去。看到酒坊前面搭起了一个台子,台子东西长十米,南北长九米左右,台子上方红绸环绕四周,台子周边围满了鲜花,沿着酒坊大门呈“八”字形摆了不少酒缸和酒坛,足有百数之多。最前面有一张长五米,宽一米的酒桌,上面有二十个酒碗以及一个人高的酒缸,酒缸下方有两个出酒口,造型十分别致。左手方还坐着两位老人,一位是德高望重的私塾先生高德望,另一位是流云阁主人‘一剑横川’流云剑。此刻,酒坊前面早已人山人海,陆续还有人赶来。烟花放完,‘酒坊’变得安静了许多。此时上来九个穿着绿裙,胸前绣着‘酒’字的少女,在翩翩起舞,不仅身段好,舞姿也非常优美。一曲舞毕,出来一位手托酒坛的少年,此少年年纪十八,九岁,身高体长,剑眉星目,眼神刚毅,浑身上下充满了阳刚的气息,让人看着十分舒服。他放下酒坛,咳嗽了一声,清理了一下嗓子,双手抱拳:“感谢各位新老朋友的捧场,今日是酒坊五周年庆典活动,为了感谢各位照顾本店生意,本酒坊推出以下惠民:一、今日每人可以免费喝一碗。二、今日买酒可以按八折算,三、‘飞酒令’的魁元可以得到本酒坊‘年录’一张。刚说完,下面已经掌声如雷,他们早就听说‘原枫酒坊’的‘枫叶’酒非常有名,此酒醇厚浓烈,但入口却和顺,绵柔,是难得的上等佳酿,有很多方外人士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只为品尝一下此等好酒。今日他们不用花银子就能品尝到,难怪会引起如此的轰动。“原枫小哥,你说的年录是什么?”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开口在问。“‘年录’就是从明日起至一年之内来本酒坊喝酒,可以随意挑选酒品外,并奉上牛肉,花生,果仁三盘下酒料,且一律不用掏银子,由掌柜负责记录好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不是你本人,也可以转到亲朋好友手里,但只限一人。”少年耐心的解释到。原来原枫是他的名字,东方情的目光早已被这少年吸引了,也难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少女怀春,也不例外,像这样外表如此出众的少年,连男人都会嫉妒。原枫说道:“下面分三个场地进行,最左边是免费喝酒场地,拿着你们领到的竹签去换酒喝,中间是‘飞酒令’场地,学武者方可上台参加。右边是卖酒场地,先购买酒票,再到酒窖换酒。”东方情对喝酒买酒没有兴趣,就想看看这‘飞酒令’是怎么回事?心里同时也十分好奇,为什么需要有武功的人参加?原枫接着说:“这飞酒令由我来主持,总共有三关,第一关是把那根柱子的那碗酒端下来。第二关是喝掉我面前三碗酒。第三关是用四个字说出五个关于喝酒的场景。”东方情听完,觉得要夺得头名还真不简单,就拿第一关来说,这根柱子表面十分光滑,而且足有三丈之高,轻功不佳之人根本够不着,就算轻功可以达到如此之高,但要把碗端下来,保持酒不从碗里渗出来,需要保持非常平稳的落地才能做到,所以这关考验的是学武之人的综合武技。再说第二关,三大碗酒足有三斤之多,平常之人,别说三碗,就是一碗也能让你睡上一天一夜,好酒之人最多可撑两碗,能喝三碗还保持清楚的人,原枫这辈子只见过一个。而第三关看似简单,实则是个幌子,五个而已,就是没读过书的人只要喜欢喝酒的,基本都可以做到,难就难在能不能闯到第三关。这个原枫真是狡猾,他一定早已胸有成竹,不然碰到过关之人,一张‘年录’可能会让他损失上千两银子。东方情想着这江湖上武功好,好酒之人如此之多,恐怕这原枫要栽跟头。最左边已经空了两个酒缸,后面喝酒的队伍还看不到头,右边的队伍虽然只有二十来个,但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也是,能这样买酒喝的人,肯定不是平常人家。这时,一个身穿劲装,骨瘦如柴,嘴角留着两撇胡须的人飞到了台上,向原枫抱拳说道:“我‘草上飞’前来夺魁,原掌柜,你准备好‘年录’吧,哈…哈…哈!”原枫做了个请的手势。只见‘草上飞’深吸了口气,提了提肩膀,双脚朝柱子上左右一蹬,已有两丈有余,接着再左右一蹬,双手已到达柱子顶端,端起酒碗,双脚勾住柱子,身体向下平衡而立,沿着柱子顺势而下,快到地面时,一个鲤鱼打挺,稳稳的站住,一滴酒都没渗出来。台下立即想起雷鸣般的掌声,原枫嘴角含笑,一边鼓掌,一边说:“恭喜兄台闯过第一关。”东方情也对‘草上飞’投去赞许的目光,这‘草上飞’果然名不虚传,此等轻功也确实少见。看他这样子,第二关也不会是难事。果然,此时的‘草上飞’已经喝掉了面前的两碗酒,不过早已满脸通红,他试图去端第三碗,刚到酒桌前,手一滑,空碗碰到第三碗,“啪啦”一声,两个酒碗同时碎了,接着‘草上飞’也倒了下去。台下传来一阵叹息声。原枫吩咐店小二把‘草上飞’抬到后院休息后,立即又有十来人上台参加夺魁,看来这“酒状元”的吸引力不小啊!只不过他们很多都在第一关就失败了,有的就算过了第一关,也和‘草上飞’一样,倒在了第二关,看来高手没有出现。时辰过得真快,此时已是酉时,原枫向台下询问:“还有没有哪位兄台上台?”问了好几声,没人再想上台闯关,东方情也准备回府,突然她停住了脚步,转身飞到了台上。原枫眼神一愣,他确实没有想到还有姑娘上来闯关,这姑娘不会是来捣乱的吧。原枫走到她面前,试探地问道:

“姑娘是来夺魁的?”

“嗯”姑娘回应了一声。

“你是个姑娘,你确定?”

“姑娘不能参加吗?”

“当然可以”原枫想着她也就是过来凑热闹的,陪她玩一下就好了,可接下来这姑娘的表现让他目瞪口呆。只见东方情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系了下面纱,两手向左右一伸,然后向下一翻,人已直立而起,一下窜高两丈有余,稍微提气,人已端到酒碗,接着东方情两手把酒碗向胸前靠近只有寸许时,身体形成旋转匀速而下,稳稳的站在地面。台下立即有人发现了,这是传说中的“七步追云”轻功啊!这轻功和‘草上飞’一比,可高明多了。原枫也发现了,就这姑娘的轻功火候,世上已没几人可以比得上,真是小看这姑娘了,不过这第二关她过不去。“姑娘可以闯第二关了”原枫说道。东方情犹豫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喝过酒,都说酒是“老虎尿”,难闻又难喝。她慢慢地把鼻子靠近碗端,好像没有闻到传说中的那股臊味,伸出舌头向碗里添了一下,这酒还有点香味,没有传闻中的难喝。她毫不犹豫的喝下了第一碗,接着拿起第二碗往嘴里送。原枫见状,立即劝阻东方情:“姑娘第一次喝酒吧,喝酒可不能这样喝,很容易醉的”。东方情此刻哪里听得进劝,一来她心里有个打算,二来她觉得这酒没那么厉害,不仅不难喝,还喝得很过瘾,又喝下了第二碗。此时的她才发现,喝下去第二碗后,原枫说的话不假,可我不能这么认输吧,我一定要拿到那张‘年录’。她定了定神,默默地运起‘碧水诀’内功,把酒集中逼到了两个脚心,从脚心随汗而出。她迅速端起第三碗喝了下去。台下的人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她,原枫也是,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尽管如此,原枫还是保持了镇定,立即进行第三关。东方情张口就来:“酒色财气,酒足饭饱,酒囊饭袋,琴歌酒赋,浪酒闲茶”,这关对于她来说轻而易举,毕竟‘浮云师太’对她的文修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原枫做梦都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有人夺魁,而且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虽然她有些取巧,但她毕竟是用实力过关的,也不能说什么。原枫注视着姑娘,她有一双非常明亮好看的眼睛,眼神清澈,高贵,不由地吸引着你的目光,他一时间忘记了说话。东方情见原枫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脸上泛起红晕,这少年真是无礼,立即说道:

“‘年录’可以给我了吧。”原枫方才惊醒,也为刚才的失神感到惭愧。

“恭喜姑娘夺魁,请问姑娘芳名?”

“还用报名字呀,那我不要了。”原枫哭笑不得,这姑娘的举动不在常理之中,辛辛苦苦夺得了‘年录’说不要就不要,她要是不要,那以后‘酒坊’就没信誉可言了。他眼睛转了转,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年录’上如果没有名字,其他人可以随意仿造,那本店就亏大了,还望姑娘体谅。”东方情听完,觉得原枫说的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上台夺魁也不是一时冲动,刚才只是一时情急,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名字,看着原枫期望的眼神,她对着原枫轻声说道:

“东方情。”声音虽轻,原枫还是听得真切。他对台下说道:

“今日到此结束,请各位散了吧。”

转过身来,对东方情说:“姑娘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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