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都城禹州城。
当代夏皇是夏太祖的大儿子。太祖共育三子一女,其中当代夏皇跟随太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深得太祖欢喜。
今日的大殿气氛凝重,无论是南方边境流寇肆虐,还是北方边境草原骑兵侵扰过后的狼藉,都需要群臣议事。
夏皇连年征战,深知此时夏国应该休养生息,虽心中已对近期损失有所预料,也有所预案,听着下面群臣七嘴八舌的嗡嗡议论,但也觉烦躁,轻咳出声,待大殿内落针可闻时,道:
“草原骑兵之事,镇北军失责,罚其首领俸禄一年,并责令地方管事收济所涉民众。
南方边境流寇一事,诸位爱卿们给朕推举一个人选,朕要他扫平流寇,还南方一个安宁!”
南方流寇不止一股两股,是早年间连年大战的溃兵,到处流窜。近年来有些不安分守己的强盗,也开始打着流寇的旗号为非作歹。根据传言,近期好像有人在收拢各处,意有所图。
一众大臣听闻夏皇圣言,尽皆低头思索人选。群臣中一人双目一闪,遂又警觉地闭目假装思索…
……
无名村落
阵阵轰隆已入耳中,云层变低,偶有雷霆在云中闪烁。
相宁望向山间,突然想起,晾的鱼干还未收回。
“应该还来得及…”
相宁出门开始奔跑,着急中似乎忘了些什么。
一路飞奔到水潭,雨已经开始落下。一把把鱼干抓进怀里,相宁开始往回赶。
山间的雨,往往来的迅猛异常,从毛毛细雨到倾盆大雨似是没有转变的时间。进入雨幕的相宁跌跌撞撞的跑着,老天似乎想为其照亮道路,雷霆开始不断闪烁,一道接一道。
大雨打湿了衣服,遮盖了前路,雷霆在耳边炸起,一时间相宁狼狈不堪。
不停奔跑着的相宁注意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雷霆声有越来越近的趋势。奔跑中回头看,相宁懵了:锈刀还在背上呢,这不闹呢嘛!
总不能扔掉锈刀吧,用了这么久,也顺手了,相宁这样想着。
大脑快速运转,扔掉锈刀不现实,这么大的雨,难以寻找。找个地方用布条先绑着,天亮再来拿应该没问题。
离小屋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相宁边跑边用目光探寻四周合适之处。说也奇怪,生活在这里三年了,一草一木本应很熟悉才是,不知因为慌乱还是大雨,此刻竟忘得一干二净。
雷霆声越来越近,相宁头皮发麻,这人要是挨上一记,估摸着不死也去层皮。
只见云层中有紫色雷霆张牙舞爪,似是追赶着奔跑的少年,想要试一试他的头到底有多硬,这种天气背着锈刀到处跑。
相宁突然看到颗一人环抱的柳树,顾不上那么多,直直地奔去,迅速解下背上布条,将锈刀绑在了树干上,正欲离去,异变突生。
追逐着的紫色雷霆,似是不愿就此放过头铁的少年,在相宁手将收未收,仍然碰着锈刀时,终于落下。
从远处看,一道紫色雷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霸道的劈向柳树。近处看,紫色雷霆直接劈向锈刀,从刀尖流入,看上去好像锈刀在主动吞噬雷霆。
一瞬间,眼前大亮,相宁知道要坏,抓着刀柄的手,急欲撒开。
人哪能快过雷霆,当相宁刚觉察到眼前亮光,雷霆已顺着锈刀蔓延开来。
相宁只觉恐怖,一时间毛发耸立,本欲撒开的手,在紫色雷霆及身时,一瞬间紧握。身体条件反射违背了意识,何况此时意识也未必能做出撒开手的指令。
从紫色雷霆及体,直到相宁紧握锈刀,雷霆声才在眼前炸响。
万物出乎震的惊蛰雷眼前炸响,相宁意识一瞬间清醒,松开手仰面倒在地上,痛麻不已的身体却是倚着柳树昏迷过去。
紫色雷霆落下一道,似是觉察到锈刀无事,便发怒般的云层中剧烈翻滚。下一刻,又一道紫色雷霆落下……
远方望去,仿若有人在搅动风云,天降雷罚。
一道道紫色雷霆落下,锈刀慢慢脱落了不知多少年厚厚的锈层。
倚着柳树的相宁,依然受到紫色雷霆的波及,因为有锈刀及柳树的缓和,身体不再无法承受。雷霆一道道降下,相宁时不时抽搐。
……
不知过了多久,柳树树干上已不再有锈刀,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通体雪白的刀。此刀笔直,随着落下的紫色雷霆,刀刃上形成一道道怪异纹路。
而地上的相宁,表面上时不时抽搐,身体里却是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第一道惊蛰雷霆入体,锈刀与柳树吸收了大部分,可剩余的力量仍然不是常人所能承受。
时间拨回之前,雷霆入体瞬间,从右臂瞬间侵袭全身,相宁整个人相当于经历了一遍淬体。三年的功课把身体给练到了一个点,这道雷霆的淬体相当于一把钥匙,冲击了这个点,于是,身体开始有了奇异变化的征兆。
如果只是这样,活下来的相宁并不会有很大变化,好巧不巧,昏倒的相宁靠在了柳树上。任何变化都需要一个过程,如果过程被打断,那么变化就会缺少积淀无以为继。
相宁依靠着柳树得以继续奇异的变化。昏迷的相宁,仍然在接受缓和的雷霆入体。这些至阳至刚的力量不断淬炼着这副躯体,相宁血肉深处的力量开始增强,直到某个时刻,增强到了一个临界点便停了下来。
云层中雷霆慢慢停了下来,眼看着要发生些什么的时候,难道就这么戛然而止?
过了半响,一道细细的雷霆缓缓飘下,仿似宣告着此次雨夜的终结。
细细的雷霆劈在刀上,布条却在此时崩开,刀顺势滑下,触碰到了相宁。此时相宁体内本已缓和的奇异变化,就像油锅中淋入了冷水,突然剧烈起来。体内的力量翻涌着,汇聚着,欢呼雀跃般冲向壁垒。壁垒本坚固异常,但此时也难以抵挡,犹如螳臂当车,此时一个难以言表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天地间,仿似响在所有生灵耳边,仔细听却又无法辨别。这个世间,总有些人站得更高,他们抬着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