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静就来到了关押王过的牢房,看着王过丝毫不害怕的样子,好似胸有成竹的样子,李萱静心中莫名有了怒意。
都什么情况了,还这个样子是不怕死吗?他死不死无所谓,别连累古叔。
李萱静冷冷说道:“王过,你还真是坐的住啊。看你这样子是有了对应之法了吗?”
王过撇了一眼李萱静,眼中掠过一丝恨意,接着又消失不见,笑道:“我想这是谁啊?原来是李家的大小姐亲自来看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王过话中讽刺的意思,李萱静岂能听不出来,不过现在自己没时间跟他计较。
“王过,我懒的跟你计较,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最好给我从实招来,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王过听着这极其有威胁的话语,不屑的冷哼一声,“李萱静,别以为我叫你一声李家大小姐,你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可以指使我王过了。我跟你说痴心妄想,你让我说,我就偏不说,你能奈我何啊?”
李萱静没想到王过居然如此的执迷不悟,到了这种地步还跟自己置气,他是一两岁的孩童吗?
“王过,你是孩童吗?现在都什么地步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那点小心思,我猜的一清二楚,你真是太让古叔失望了。”
最后一句话直接刺到王过的痛处,王过怒念道:“李萱静,你别给脸不要脸,别以为你是李家的掌上明珠,便可以对别人指手画脚,你不配。”
李萱静也是第一次见到王过发怒的样子,自己的心中的怒火也被激出来,“王过,你真以为我想管你吗?要不是为了古叔,我才懒得管你,你是死是活关我李萱静何事,你就是一个废物。”
听到废物一词,王过先是冷笑,接着大笑道:“废物,李萱静你也敢说出来,你敢说以前难道不是一个废物吗?”
李萱静柳眉一竖,不知道王过这是要说什么,好像是压在心中很久了。
见李萱静不语,“李萱静我承认你现在是很厉害,掌握了李家半数的商业,就连圣上都高看你一眼,可你现在所有的成就,不都是靠像我一样的人,顶着你一步一步上来的吗?”
李萱静冷笑道:“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怎么踩着你一步一步上来的?”
王过冷笑一声:“我就说给你听听,还记得年幼时那场家族比试吗?”
“你说的是那场琴棋书画的比试吗?”李萱静说。
“正是那场,那场比试你是得到了第一,琴、棋那两场我是输的不冤,是我技不如人。可书、画那两场本应是我赢你的,可到了他人嘴里变成你赢了?”
“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你当时连我书、画,都没看,只听了别人之言,便真的以为自己赢了。你那样子,我现在都还作呕。”
李萱静不解问:“为何你确定是你赢了我?”
看到李萱静还不死心,“那场比试之后,我拿了你和我的画,去找文师,想让文师来看看到底谁好?我故意没有说出是谁的,你可知道文师怎说的?”
“怎说的?”李萱静问道。
王过冷笑道:“是我做的画,比你的好千倍。你的画虽然可以,但只有形,却没有神,是一幅死画。我的画形神具备可为佳作,那是我练了七年,才得到的,你知道吗?”
李萱静看着王过样子不像是说谎,况且都说出了文师,自己随时可以去问,来知道他是不是说的都是真的,他没有理由骗自己。
“可你知道文师说了什么吗?他说:“这画是萱静所画吧。”可笑啊,可笑。我苦练七年的画,到头来居然是你的,甚至连你的都比不上。我就想问一句为什么、凭什么?”
李萱静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角,她当时知道自己的书、画根本不行,自己当时根本不抱有希望。
但当时听他人之言,真以为是自己赢了,便有点忘乎所以,懂了当时为何王过是那种不敢相信样子,她懂了,一切都懂了。
“我现在都不知道,当时的我是怎么回到家的,回到家后,我在屋外听到我爹对别人说;“犬子输给萱静是意料之中,他不可能比过。”多么可笑啊,我爹看都没看,便认为我必不过你。”
正如王过所说,年幼她确实是一个废物,那时她比任何人都要愚笨,可以说笨的出奇。一首诗,别人一会就可以背下来,而自己却三天都背不下来。
那种感受李萱静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也曾被人耻笑过,她也曾哭过,可那根本不管用。不会有人因为她哭就怜悯她,她的父亲更不会怜悯。
听着或许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她出身为世家,一切都是要比的,无论什么,更何况她还是家主之女,有望继承家主之位的。
“你知道那时我的感受吗?自从那以后我的恶梦便开始了,无论我做什么都会被拿去和你比较,然后结果自然都是比不过你。无论我愿不愿意和你比,这好像已经是铁定的事实,好像我就是为了给你增加信心而生是的,现在你一定觉的很爽是吧?”
李萱静依就还是沉默不语,静静听着王过说。
王过起身来到李萱静面前,和她对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你是李家嫡女,因为你是姑姑的女儿,所以你才能有这一切。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你的垫脚石而已,一旦我们有别的想法,就会被立刻扼杀在摇篮中。”
李萱静冷冷说:“我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也从未把你们当过垫脚石,这是真的。”
王过冷冷一笑:“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已成事实了。我就是在有不甘,也没用了、没用了。”
李萱静看着王过转过身去,问:“这就是你颓废的理由吗,王过?”
“没错,正如你所说。”王过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怕了,王过。你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王过吗?我知道你很难,可我比你更难,你知道我幼时有多么的愚笨,我都挺过来了,你难道还挺不过来吗?”李萱静说道。
王过背着李萱静沉默一会,“你走吧,李萱静。”
“难道你自己就不能打破他们吗?这句可是你亲口对我说的,难道你忘了?”李萱静说道。
王过没在理会李萱静,而是躺了下来,背对着李萱静。李萱静见已至此,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心中像是丢了些什么。
李萱静落寞的走了出去,没再看王过一眼,对他已经放弃了。
王过想着刚才李萱静说过话,知道李萱静从未把他们当作垫脚石,可这不是她所能决定的。心中不禁想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容易,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清儿自然是看到了小姐出来后变化,跟着小姐出来大牢后,李萱静说:“清姨,我想静一静。”
清儿没有打扰,而是默默走开,这个时候还是让小姐一个人静静比较好。
李萱静回忆着刚才和王过说过的话,心不知为何越来越痛,原来自己也活在别人谎言之中,要是那时没有那些人谎言,那又会怎样呢?
李萱静估计受辱可能就是自己了,“身为李家嫡女居然连这个都比不过,真是个笑话。”一定会有人这样说,而且绝对不在少数,甚至比这更加难听。
这跟自己的身份脱不了关系,不知何时起,变成了这种另人作呕的样子,李萱静发誓当她成为家主之时,一定会改变这种情况,无论谁阻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