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疫病,”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这股浊气是从方外而来,在九州之时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在滁州是疫病,在叶辞昭身上是痈脓,在这里......有可能会有一种新的形式。
赵宁安许是也想到了这一遭,看着周放的神色也不免凝重了起来。
“那你现在要干嘛?”她问。
她本来是打算去天一阁的,此番周放出现,她要好好重新计划一下了。
毕竟在滁州的时候就已见识过这浊气的厉害,倘若放任这浊气壮大,这又是齐垣的皇城,那势必会引起九州动荡。
到时候赵宁思,甚至是整个赵家,或许都将被牵涉其中。
“去找那浊气的来源,”他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轻松。
“所以你刚刚其实是去找浊气的?”赵宁安仿佛想到什么,“莫非那浊气在宴会厅?或者宴会厅中有人携带了浊气!?”
周放点了点头,又立马摇头,他的声音带了一丝疑惑,“我本是循着那浊气而去,可是到了那里的时候,那股浊气又不见了,又恰好看见了你,是以才想方法将你引了出来。”
不见了......
前两次的浊气都是一直存在,从不会消失,莫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浊气还进化了不成?
两人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异和疑惑。
“所以,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
听罢赵宁安的心情也不免沉重起来,在滁州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可是却没想到,这件事变得如此不可捉摸。
“那现在怎么办?你感受不到浊气了?”
“不,”周放开口,“就在刚刚,我又感受到了。”
“在哪?”
“皇城的西北角。”
赵宁安沉默了,周放看出了她的沉默,“怎么了?”
她本来是想,倘若那浊气所在与天一阁相隔不远,那么她可以两处都去,可是天一阁在皇城的东南角,两处地方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没事,走吧,我和你走,”她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和周放一起行动。
“赵宁安。”周放的声音低沉悦耳,她一时有些恍惚,似乎他很久没有直呼过她的名字了。
“怎么了?”她反应过来,问道。
“你去忙你的事吧,我们分开行动。”
赵宁安脑子里还在想这浊气会不会与青囊书有关,没有认真听周放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应完却恍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倏地抬头,看着他,“你不让我和你一起去?”
那洒脱不羁的眼神又爬上了男人的眸子,他答,“不是不让你去,我是觉得,两人分工合作效率高点。”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赵宁安想了一会儿,时间紧迫,便如此决定吧。
“周放,”她说,“事成后咱们在赵府见。”
周放看着她点了点头,转身朝皇城的西北角走去。
看着周放的背影逐渐消失,赵宁安也不敢再耽搁,转身快步朝天一阁的方向走去。
或许,她可以在天一阁的孤本典籍中查到青囊书甚至浊气的来源,也说不定呢!
落日的余晖打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镀了一层金,她看了看不远处的落日,加快了步伐。
天,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