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她印象还不错,虽然宴会之上给她的感觉与之前在回春堂遇见之时的感觉不一样,可是苏晚晚不是那种寻衅滋事之人。
宫人左右四顾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啊,这户部侍郎去花满楼寻花问柳沾了一身的花柳病回家。”
“花柳?”赵宁安蹙眉,这病在烟花之地沾染上倒也不奇怪,可是,“就算是在花满楼沾染的,这关苏晚晚什么事?”
“赵小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宫人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你说,”赵宁安示意那宫人不要卖关子。
“最近这花满楼啊,名声有些差,听说许多去这花满楼玩乐的客人都染了一身花柳。而这苏晚晚作为花满楼的花魁,相当于花满楼的门面,”
“所以这户部侍郎的夫人便拿这苏晚晚撒气。”
“赵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宫人眼睛讨好的笑看着赵宁安,“赵小姐,你看,我这还有事要忙……”
赵宁安摆了摆手,“你先走吧。”
不远处,户部侍郎的夫人已经被扯开,苏晚晚就站在那,也不吭声,冷漠的由着那户部侍郎的夫人骂。
毕竟这是为北胡使者而设的接风宴,加上户部侍郎夫人骂人的话仿佛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回应,没一会儿,那闹腾便被平息了。
赵宁安坐在座位上若有所思,刚刚那个宫人说,近些日子许多去花满楼寻欢作乐的人,都染了花柳。
她脑海中蓦的闪现出两道身影,那是回春堂的事情解决了,她与周放一起回赵府的路上。
那是一男一女,大概是一对夫妻,女的身材丰腴,男的则瘦得跟个皮包骨似的。
两人一起相携着往回春堂走去。
丈夫似乎有些怕他的妻子,妻子一手挽着丈夫,一手边走边指着她的丈夫骂,那丈夫只偶尔回几句嘴。
“你说你个老不死的,一把年纪了还去什么花满楼啊。”
“去就算了,你还给我染了花柳回来,你丢不丢人啊。”
“你干脆死了算了!”
“你找的是花满楼的哪个姑娘!?”
“不……不知道,”丈夫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呦,你还挺护着这小婊子的!”
赵宁安猛然回神,这花满楼莫不是有什么问题,那这个苏晚晚。
她深深的蹙起了眉头,虽然她对苏晚晚的第一印象很好,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不能也不可以无条件的信任苏晚晚。
另一侧,赵宁思也蹙起了眉头,刚刚那宫人虽压低了声音,可是他离得近,赵宁安也没有避着他,是以他也听了个囫囵。
他作为齐垣宰相,深知民水君舟的道理,是以对坊间的一些事情也存了一分心。
关于花满楼花柳一事,他近日也略有耳闻,但是因为最近诸事缠身,加上烟花之地染上花柳也不算什么怪事,是以他并未去调查也并未去处理。
现下看来,这个花满楼的确需要好好调查一下了。
赵宁思侧头看了一眼赵宁安,见她正在低头沉思,知她在打什么主意。
食中两指相扣,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轻声威胁,“这事儿,你不要插手。”
赵宁安身旁,尤池看着兄妹俩悄摸的互动,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