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失的遗憾
孩子们穿着新衣裳,拿着手中的新玩具在美丽房子的街道上游玩,人们点起了烟花,烟花随着一声响,随即像解脱似的,猛的一下冲向那深蓝又美好的夜空,就像孩子绽放了笑脸过后,又像撒花似的随即而落。人们都在家里,准备迎接新年。
烟花的“花瓣”落在一户人家的窗外。在一户人家的厨房里,有一个身材微佝偻的老人在忙活,那老奶奶用微微抖动的手将最后一道菜端了出来,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可真是“满汉全席”啊。随后,那老奶奶缓缓的走向客厅,拨打了电话,电话那头通了,老奶奶嘘寒问暖,又满心欢喜的问:“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快回来吧,不然菜都凉了。”电话那头传出:“妈,你自己吃吧,公司有点事,今年不能回家过年了。”那个有点低沉的嗓音传来一声傻笑,妈,新年快乐!随后说:“我有点事,先去忙了。”电话这头传来“嘟,嘟,嘟。”老奶奶眼神黯淡,自言自语的:哦,又不能回家一起过年了,随后一声叹息。缓缓走回餐桌,一张桌子上,一大桌菜上,摆了两副餐具,本以为这次不会再一个人的,没想到……唉!老奶奶回到房间,从墙上取下相框,用手绢小心翼翼的擦着,相框里是一个满是皱纹的老爷爷,老奶奶擦完后,用那辛劳一辈子的沧桑的手摸着相框里的相片,坐在床边,对着他说:你这个老头子怎么走的那么早,我一个人在这里,儿子今天说他不回家过年了,唉,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成天守在大房子里,连个可以说话的伴儿都没有。照片上又多了几滴晶莹,又寒苦的泪水。窗外,人们开心的迎着新春,鞭炮响,烟花美,笑声甜,老奶奶好像与世隔绝。
第二年的某一天,“铃铃铃,铃铃铃……”老奶奶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小走着,鞋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哧哧”的响声。老奶奶的脸上被岁月无情的用刀划,头发像是粉刷,满头银发,很难再找出一根黑发了,眼袋垂了下去,眼睛黯然无声。老奶奶接起了电话,电话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妈,我们这项工程终于完成了,我要回家了!”顿时,老奶奶的嘴角往上倾,是那么的温柔,是那么的慈祥。老奶奶挂了电话,努力快速地小走着,出门心里乐开了花,想买些儿子最爱吃的菜,做给他吃。
一个活力的青年开了门,大叫“妈我回来了!”青年没有听到老奶奶的回应,于是放下行李,卸下重担走进各个房间看,但都没看到老奶奶的身影。心里想:咦?奇怪了,妈去哪了?心里忐忑不安。过后,电话响起,青年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老奶奶多年的好友打来的,青年接起来电话,并问“王叔,您的身体还好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嘶哑,急切大叫的声音,青年问怎么了,那头的王叔说:“你妈在XX医院抢救,快来啊!”青年一下子失了神,慌慌张张收拾东西狂奔。脑海里想起王叔说的话,你妈听你说要回来了,就要去给你买菜,做好吃的给你吃,没想到在回来半路上的途中,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头绊到,摔倒在地,一下子就起不来了。
当青年到了医院,泣不成声,但是又强忍泪水,口齿不清的问前台的护士有没有一位在路上摔倒的老人被送进来?可能是护士听不清青年在说什么,护士温柔的问:“你好先生,请再说一遍,我听不清。”青年很焦急,但是又无可奈何护士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青年试图让自己平复了一下情绪,一字一字的问护士“有没有一位摔倒的老人被送来医院”护士问青年:“先生,请问那个摔倒的老人叫什么名字?”青年似乎有点不愿意说出老奶奶的名字,因为他在心里一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他觉得这件事太突然了,他觉得这是个假的,他认为他的妈妈是永远坚强的。但还是说出了老奶奶的名字。护士查了一下电脑里病人的名单,查完后对着青年说:“先生,正在在手术室做手术”。青年问护士手术室在哪?护士耐心的为青年指示方向,青年说了一声谢谢,就狂奔向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似乎早就灭了,王叔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一直盯着青年,王叔试图想要做出微笑的表情,但由于悲伤过于沉痛,勉强做出一个苦笑,他对青年说:“那么久没见了,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看到你变得成熟了,也就放心了。”青年明白王叔的意思,但还是坚持内心的那一点小小的希望,问了王叔:“王叔,我妈……我妈呢?”王叔一听,控制不住眼泪往下流,哽咽道:“你妈……”青年开始急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对王叔说:“王叔,你快说呀!我妈她怎么了?”王叔低沉的说:“你妈……她,走了。”青年听了,心里最后一点燃起来的希望被灭了,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痛哭,撕心裂肺的大声哭着,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向墙,怕自己哭得太大声,把拳头举起,用嘴咬住手指边,试图用咬着自己手的痛感来分担他内心的痛苦。王叔于心不忍,走到青年的身旁,用手抚着他的背,叹了一声气,对着青年说:“你妈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一直都没有实现。”青年猛然抬头,问:“王叔,我妈有什么心愿?”王叔看着这孩子,一脸的狼狈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脸上都是泪水,喉咙由于哭得太久,变了嘶哑。王叔心疼的对青年说:“那就是你能坐下来陪你妈聊会天,就像小时候一样。”说完后,王叔有些抽泣。
青年满脸悔恨,心想:要是能重来一遍,事业和家人,我一定会选择后者,我会陪她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逛街,一起分享每天的有趣事……
青年好像听到小时候他妈妈对他说话:
“你这小兔崽子,你又考了个不及格回来,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你这臭小子,又跑去哪儿玩去了,被人贩子抓走卖了怎么办……”
“我就说嘛,你可以考上大学的……”
“儿子,你能不能回来陪陪妈啊?……”
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机器猫的时光穿梭机,原来陪伴才是最长久的告白,而我终于能悟出这个道理时,却欠失了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