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温暖的风光,释然了过去的故事,那绵绵细雨,落在身上,微凉的感觉,使衣衫微湿,她,南璇对镜帖花黄。
那所谓的婚礼快要到了,南璇在自己的卧房正试着母亲之后又为她准备的婚衣。
那一件艳红的嫁衣上面点缀着一片金边垂丝的蔓珠莎华。
她用木梳轻轻梳着自己的头发,她看看手才发现自己手上的一些青丝。
她忽然道:“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
南璇点了点头,继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仆从看着她笑着说:“真是美极了,果然如此,醉仙当真是很适合红色。”
南璇苦笑,眼睛突然润湿,一滴眼泪滴落了下来,轻轻地,落在她的衣服上,没有任何人发觉,也不会有人知道。
殿外的花落个不停,这风景是喜是悲,是梦是实,是痛还是泪。
风一阵一阵的,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吹起了南璇的红盖头,隐约看见,青丝披落,侧脸显露淡淡的粉色,那模样煞是美丽,唇若红樱,可夺魂摄魄,似如美人如花隔云端。
她这是怎么了,终究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应该高兴的日子,为什么会那般悲伤。
是他吧。
可是即使再不愿,也是自己选择。
焰萧坐在房顶上,回想起以前,他记得一切,那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不知怎么,泪水不争气的流下。
黑色的大鸟尖叫着四处飞舞有一些撞到墙壁,带下一些尘土。
时而还会有一些,淡淡的血腥味,很淡。
在某些不知名的角落又有着一些哀怨的声音,总是一直存在,就那样的让人不可忽视。
此时,一身黑紫衣长袍的玄帝正和手下一些人商议着什么,焰萧走进来,觉得有些奇怪。
便走过去问道:“这是商议什么?有何要事?”
结果那些人只是轻飘飘地看了焰萧一眼,绽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离开了。
“义夫,是有大事吗?”
“天尘之事。”
“已经决定了吗?”
“还没决定,正在商量对策。”
“是提上日程了吗?”
“嗯。”
随后,焰萧一边想着一边走回卧房。
就连躺着,焰萧也还在思考着。
突然之间,焰萧被自己的一个想法惊到了,现在感觉他满脑子的都是南璇这个人。
焰萧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论如何就是睡不着,他盯着枕头的花,突然焰萧有了一个想法,一个很特别,很大胆,很危险的想法。
但他克制住自己尽量不去想,因为他觉得这一切可能本来就这样,自己凭什么去把本来原本平静的的一切变得混乱无边。
朔岩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小屋里,他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回想起以前和夏芙呆过的地方,轻轻地摸着柱子,最后沉默地说:“原来一切还在。”
郁郁葱葱的竹林穿插着一些弯曲的小道,鸟叫声,流水声,一切一如既往。
可却人变了。
记得那木屋不远处有一块大大的黑石,上面曾有他专门为夏芙雕刻的画像。只是经历了数个春夏秋冬,人像已模模糊糊。
“芙儿,我们去凡尘去呆几日可好?”
“好啊。”
但如今一切想来,却还历历在目,仿佛发生在昨天。
“没想到,这孤院还挺好看的。”
“是啊,梨花遍布,可真是个好地方。”夏芙笑着说。
就这样,他俩在这里呆了很久,把这孤院打扮得甚是美丽。
此时朔岩甩了甩手,被关了几百年之久,现在他的法术失尽,和凡尘的凡人已经没有什么不同。
他自嘲一笑,靠在柱子上,强压着心底悲凉的情感。
是谁打开的锁?
“夏芙?不,一定不是她,她应该在某个地方,过的很好吧,她应该也不知道我在哪,我是生是死。”
夏芙暗处静静地看着,知道他以后会没事的,泪水不间断的往外流,很深地叹了一口气,回到了一方梨花。
“原谅我把你从那里带出来,或许还会让你再次陷入危险,对不起。但是我别无选择,朔岩让你被关在那里,我真的于心不忍。”
也许,你会体谅我的,对吧。
若是有缘,再见吧。
离洛来到了寒城,看着眼前的城池布满了黑色的青石,云雾环绕着这座城,若是仔细看这座城的墙面,会发现上面已经有些痕迹了,看起来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少说这座城也有,近百年的冲刷了吧。
她似乎听见了城中之人的爽朗笑声。如此和平美好的如同世外桃源的地方,应当只有他才能治理出来吧。
离洛进入城中,就看见寂轩阁那独树一帜的建筑,看起来很格格不入,但也不失为一种特点。
她四处张望着,她便低头理了理衣角。
当然是为了寒阙而来,她想不出还有谁值得她来凡尘,只有他了吧。
忽然她在一间小店前看见寒阙,他像是耀眼夺目的宝石一样,吸引住了离洛。她立马跑过去跑到寒阙身边,说:“我来了,你开不开心啊?有没有想我啊?”
寒阙淡淡的撇了一眼:“不知公主来此,有何贵干。”
离洛愣了一下:“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寒阙交给店家钱,说道:“若是公主只是来无所事,那公主请回吧,寂轩阁事繁忙,就不多耽搁了,寒阙告辞。”
离洛闻言红了眼:“我好不容易,才下来,你居然如此对我。”
寒阙拿了东西,转身离开,离洛一跺脚离开了,心里道:有什么嘛。
离洛气呼呼的,假装要走,可是她并没有感觉到寒阙来追的意思,她转过头望了寒阙的背影:他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离洛想起了那个丞黎,苦涩一笑。
丞黎见今日的寒阙比以往回来的要早很多。
便问道:“今日为何回来的这么早?”
寒阙把东西发在桌上,皱着眉头道:“有人来了。”
背后的离洛立刻跳了出来。
“丞,黎。”
“啊,离洛公主!”
“不要带公主两个字。”
“哦哦哦...离洛啊。”
丞黎看见离洛,对她微微一笑,给离洛倒了一杯茶:“离洛,来寒城找我们玩儿?”
“是啊,特地下来看看寒城,看看寒...”
“准备呆几日啊?”
“嗯..有什么好玩儿的?”
“其实没什么好玩的..可以去看看典籍,赏赏后山风景。”
“这...那好吧。我呆一会儿就走。”
此时无聊的三人,坐在桌子面前。
“要不,我们来玩儿个凡尘的游戏,可好?”
突然离洛精神劲突然来了,一直盯着丞黎。寒阙无奈地摇摇头。
“就是,猜谜语。”
“噗...我还以为什么呢?这更无趣哈哈。”
“听我说完,离洛。”离洛示意了一下,让他继续说。
“猜谜语,输的人,被胜的人用笔在脸上画一笔。”
“这个好玩啊,没听过这个游戏诶。”
“你们玩吧。”寒阙准备起身,说道。
“呀,你必须玩,这游戏必须人多点才有趣。”
寒阙刚要开口,丞黎连忙接道:“不要连连推辞了,开心嘛。”
离洛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寒阙,随后寒阙点了点头。
“谜面是说一声,是心声。谜底是什么?”
“太难了吧!”离洛疑惑地盯着丞黎,有看看寒阙,期待他答出来。
“我也不知。很少猜这些。”
“好吧!你们输了,是意这个字。”
“原来如此啊。”离洛用手点了点桌子。
“愿赌服输哦,你俩。”
“给我画好看点。”有些嫌弃的离洛说道。
丞黎正准备要给寒阙画,寒阙稍稍躲了一下。然后他走进寒阙,左手搭在他的右肩上,开始创作起来。
就这样,他们玩了一个下午,离洛丞黎互相指着对方,互相嘲弄对方。他们笑得很开心,感觉他们内心都没有烦恼,就这样欢快的笑着。
黄昏之时,离洛已经踏上了返程之路了。
丞黎心想:公主如此好,是个男儿应该都会心动吧,一看她就是对寒阙有意,而寒阙却是无心,真不知什么样的能入他的眼。
寒阙喝了茶,便转身回了自己屋子里关上了门。
丞黎看着,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栏杆上一片带水的枯叶,刚刚想把那枯叶捏起,一阵风起带来一点沙迷了丞黎的眼。
当他在睁眼,那片枯叶,早已不知何处。
丞黎看着手指上的一点红痕,记得来这里的已有一年之久了吧。
不知道此时府里的人,他们怎么样了。
这时,独旭,站在一颗梨树下,用箫吹奏着一曲。
“这吹的什么啊?”丞黎问道。
“临时作曲而已。”
“好听。”
梨树下的箫声,述说着什么,悲哀,怨恨,数不清的情感混杂在其中。
一声高亢的鸟鸣,惊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丞黎,没想到这箫声让他失了意识,他看着远处飞走的那只乌鸦,他很想把它叫住,不知怎么的,他还是闭上了嘴。
他在石桌上留了下一块糕点,转身进屋,坐在那里沉思。
那只乌鸦回来,站在栏杆上,看着他。
似是有什么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