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皇宫,宣政殿
纳兰察音站在班位上,仔细的思考着还有哪里没有处置妥当。
绿营已经发了消息,绿营女兵的军籍迟迟没有下来,此时反倒成了好事,她们在两广直接就可以留下来。
暗队是个麻烦事,昨日晚上,吴凡和自己商量后,发觉这是个难题,暗队受到的训练太多,一旦留下来,先不说没人会用,单说暗队的人的本事,就不适合流落在外。暗队的人也得想办法让他们离开抚远军,但又似乎不适合强迫。
至于九人众,就更麻烦了!
九人众对抚远军的根底知道的太清楚了,甚至可以说致远卫的骨架就是九人众。而且九人众现在都有官职在身。
留下这九个人在抚远军,很麻烦,但是带走这就九个人,就更麻烦了。而且吴凡坚持不违背这些人的意见,想问问他们的意见!
纳兰察音正在这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没注意到满朝文武正在偷摸打量自己。
纳兰察音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然后抬眼看去,却看到冯远山正看着自己。
“抚远将军,朕问你,将你们的水师单独调入两广道,独立成一支水师,可好?”
纳兰察音连忙拱手道,“臣无异议!”
冯远山点点头,又淡淡的撇了一眼纳兰察音。
“朕看了你的请功奏折,抚远军返回明城后,将会论功行赏,军中校尉,各有封赏!”
“哦,对了,你的那个军中校尉,李大志,朕听的有点耳熟!”
李三思出班道,“启奏陛下,抚远军中校尉李大志,正是臣的犬子,这次立了点军功总算混点人样出来!”
冯远山看向李三思,呵呵一笑,“李爱卿谦虚过甚了,这样的功劳岂止混出点样子而已!怕是你当年也不过如此吧?”
满朝文武哄堂大笑!李三思也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脑袋。
李三思拱手道,“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臣这镇边军啊,这些年也是人才凋零,想将我哪个儿子调回镇边军,就是不知道抚远将军舍得不舍得!”
纳兰察音开口道,“父子同军,本就是佳话,我抚远军能为镇边军输送良将,足也证明了李大将军对我抚远军的认可,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舍!”
满朝文武均诧异的看向纳兰察音,刚才冯远山问她话,她都好像在走神。现在跟李三思说话,这么客气?平常的抚远将军那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带说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连冯远山都有点诧异的看着纳兰察音,难道昨天让他正式与皇子相认,改性格了?有那么一瞬间,冯远山都在想,要不干脆把纳兰察音的公主身份也公开得了!
“好,既如此,就将抚远军麾下校尉李大志调到镇边军,让他在镇边军听用!”
冯远山略微沉吟一下,继续说道。“此次抚远军大胜,朕准备将抚远军中各校尉都提拔一下,录作他用,同样,也再给抚远军调进一批将领,让他们好好学习一下,充实一下抚远军的兵力,此次抚远军征战南疆,兵力上未免有些捉襟见肘!朕决意要好好扩大一下抚远军的规模!”
纳兰察音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启奏陛下,抚远军练兵方式与其它府卫不同,贸然扩大兵制,恐会造成困难,反而降低战力!”
“唉,南疆之战已毕,短时间内抚远军没有用武之地,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练兵!”
纳兰察音看着冯远山眼光盯着自己,终于低下头来,“谨遵圣命!”
冯远山看着低头的纳兰察音,满意的点点头。
又开始跟朝臣商量起扩军的事了。
抚远军要扩编,这一次朝堂上的武将纷纷举荐将领,抚远军这几次打仗,打的太顺风顺水了。此时陛下要扩招,很明显是要用抚远军来训练这些后进来的将领,这将来,岂不是都能平步青云。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就都热闹起来了,不是举荐自家子侄,就是举荐关系密切的。
纳兰察音暗暗叹了口气,心中的条陈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再拿出来了。
今天的朝会拖的时间格外长,但效率也出奇的高,不过一个多时辰,一份近百人名字的名单就被朝臣们定了下来。白人名单上从抚远军校尉,到各级营正,营副,甚至队正,队副都有了安排。甚至规制上,抚远军正是扩充到了五卫编制,每一卫兵员都超过六千人。全是满编!
冯远山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名单,自己信的过的人,占了一小半,朝廷勋贵又占了一成多,文武大臣的子侄,又占了一成多,有真才实干的其它各军将领,平调过来的,也占了一小半。
冯远山将名单递给刘公公,“就照此传旨吧!”
刘公公忙躬身应是。
冯远山看向纳兰察音,“抚远将军,接下来的练兵,就要劳烦你多辛苦了!”
纳兰察音抬头看了一眼冯远山,然后迈出一步,“陛下,臣有本奏!”
冯远山疑惑的看向纳兰察音,“可是需要军需给养?这些方面,你列个折子,一律准奏!要是需要打造些什么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朕让工部配合!”
纳兰察音从袖子里抽出一份薄薄的奏折,“臣,纳兰察音,请辞!”
整个朝堂好像被闷住了一般,突然安静下来。一众大臣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
众位朝臣纷纷看向纳兰察音,怎么回事?刚刚还在热烈讨论自己的子侄进了抚远军后怎么发展,一扭头,抚远军主将请辞?那他们刚才讨论个鬼啊!
“你说什么?”冯远山声音都高了八度,整个眼睛喷火一样的看着纳兰察音
纳兰察音再次平静的开口道,“臣,纳兰察音,请辞!”
冯远山强行压下怒火,看着纳兰察音,“为何?”
纳兰察音淡淡道,“朕的夫君,即将远赴崖州赴任,臣身为人妻,理应陪同。但抚远军军务繁重,臣恐不能担当重任!故愿意退位让贤!让更有经验的统兵大将来带领抚远军!”
冯远山整个人就觉的胸中火烧火燎的,大喝一声,“不准!”
纳兰察音坚持的说道,“臣心意已决,望陛下恩准!“
冯远山一挥袍袖,“退朝!“说完理也不理众人,直接往后就走!
众位朝臣还没反应过来,均是看看纳兰察音,又看看已经走的不见踪影的冯远山。
刘公公连忙往后走去,走之前,还是唱了一声,“退朝~~~“
众位朝臣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行礼!
……
含凉殿,御书房
啪一声脆响,冯远山将桌上的杯子狠狠仍在地上。冯远山气愤难平的坐在御座上。
刘公公走了进来,看见冯远山的样子,没敢插话。
冯远山看着他,“什么事?”
刘公公忙躬身道,“抚远将军跪在殿外,求见陛下!”
冯远山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说道,“让她进来!”
刘公公连忙转身出去了。
大殿外,纳兰察音跪在地上,眼神无喜无悲的看着前方。
刘公公走了过来,“长公主殿下,陛下有请!”
纳兰察音直接从地上起来,刘公公慌忙伸手去扶!
纳兰察音直接往里走去。
刘公公忙追上两步,“长公主殿下,陛下刚才心情大坏,殿下说话还是注意着点,陛下心上一直念着您,有什么事啊,等陛下气消了,您再好好和陛下说,说不定,陛下就同意了!”
纳兰察音略微低头,向刘公公说道,“多谢公公提醒,察音让您操心了!”
“唉,”刘公公低声道,“殿下莫怪老奴多嘴,这宫里宫外的,也就殿下和驸马爷把老奴当个人看!这天家,不比普通人家,殿下和驸马做的事,在寻常人家也就是使个性子而已。但在天家,这性子,使不得啊!”
纳兰察音默默无语。
到了御书房门口,才低声道,“如果有选择,我宁可不降生在天家!”
刘公公抬头,看向纳兰察音进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御书房内
冯远山脸色阴沉的看着纳兰察音。
纳兰察音恭敬的行礼,然后就静立在一旁。
“为何要辞官?”
纳兰察音拱手道,“夫君要去崖州任职,儿臣作为妻子,自然要陪同而去!”
冯远山冷冷道,“你这是在发泄对朕的不满?怨朕没有保住他?你可知道,单单保住你就已经不简单了!”
“儿臣没有怨恨父皇,只是要陪夫君而已!”
“陪夫君,陪夫君,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抚远军干系多大你不知道么?六军之中,能够不为玄门所控的军队,有几支,你不知道么?朕好不容易布局,建立这样一支抚远军,刚有起色,你就挂印而去!”
纳兰察音抬眼看向冯远山,“儿臣眼中从没有父皇,儿臣从记事起就是师傅在照顾儿臣,一直到十岁,才知道儿臣的父亲尚在人间。儿臣没来明城之前,只知道有一个人,是儿臣的父亲,但从来不知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长什么样,也不曾听闻这个人的点滴消息!”
“儿臣十四岁来到明城,只知道父皇忙于国事,儿臣想帮父皇一把,才接下了抚远军将军的差事。儿臣并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只是为了父亲。为父亲尽孝而已。”
“现在,儿臣有了喜欢的人,有了一生陪伴的良人,儿臣自然要为夫君而活。夫君尽心竭力的帮你,您不愿夫君插手军权,夫君毫无怨言,抽手便是。五年时间,一支强悍的抚远军,儿臣已经尽孝,今后,就要陪夫君好好生活了!”
冯远山看向纳兰察音,“你就为了吴凡,而背弃朕?”
纳兰察音轻微摇头道,“儿臣是父皇的女儿,是出嫁的女儿,出嫁从夫,有何背弃可言?”
“朕是皇帝,是天子,你尽孝,难道就不尽忠么?”
纳兰察音这时抬起头来,缓缓起身,看向冯远山,“父皇莫非忘了,儿臣是飘渺山弟子,玄门乃隐世,君权不可及!”
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纳兰察音,冯远山气的发抖的伸出手指,指向纳兰察音。“你竟敢这么说?”
纳兰察音轻轻摘下自己的冠冕,放到地上。还有腰间的玉牌,也放在了地上。
又从袖中抽出一本奏折,“儿臣已将抚远军整改的条陈,均列于纸上,父皇想看就看,不想看就烧了吧!儿臣只想提醒一句,抚远军不可扩兵,朝廷根本无力供养抚远军这样的大军。能成立一支,已是不易,抚远军建设远未完成,但抚远军的建设,必须依托整个天下的发展,一旦抚远军真的建成,必将睥睨天下。”
纳兰察音将奏折轻轻的放在御案上,冯远山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呆呆的看着桌上的奏折。
纳兰察音放下奏折后,人慢慢后退,抬眼看了一眼冯远山后,暗叹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听到纳兰察音走出御书房,冯远山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开口喊道,“你给朕站住!”
纳兰察音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去。
刘公公慌忙走上前,“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留步,留步,您这!”
冯远山连忙抬步向外边追去。
冯远山喊道,“来人哪,给我拿下她!”
外边的御林军连忙回身,看到纳兰察音从殿内走出来,噌的一声纷纷抽出长刀。
刘公公慌忙喊道,“不得伤人!”
纳兰察音没有吭声径直向外走去。
羽林军这一下也不敢动了,又要拿下,又不能伤人,这事羽林军不知道怎么干啊!
冯远山追出来,看到如此,大怒,喝道,“左右二位供奉,给朕拿下她!”
屋顶上猛然窜下了一道身影,直扑纳兰察音,同时嘴里低声喝道,“长公主殿下,得罪了!”
纳兰察音眼中精光一闪,猛然前扑然后整个人向右一闪,翻掌推去!
屋顶上的高手一愣,随即单掌前推,两掌轻轻相接,然后纳兰察音突然连退几步,转瞬间已经后退出一丈有余。
而高手则落在地面,眼神发呆,直直盯着前边。
冯远山一楞,看向前边。
然后落在地面的高手突然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就萎顿了下来,直接躺倒在地上。
从冯远山身后再次冲出一个身影,直接将冯远山挡在身后,“陛下小心!”
冯远山愣愣的看着纳兰察音。
冯远山身前的供奉双目凝重,看着纳兰察音,开口道,“伏魔功!”
纳兰察音抬眼看向挡在冯远山面前的人,没有吭声。
然后又看向冯远山,低头,下跪,大礼参拜!
“父皇保重,儿臣告退!”
说完起身,纳兰察音再没有停留,直接转身走了。
冯远山眼神一动,低声问道,“拦不住她?”
冯远山身前的供奉苦笑道,“陛下,伏魔功,天下无人能当,长公主殿下的功夫,哪怕二代玄门弟子,也无人能拦得住!属下无能,别说拦,恐怕一招都挡不住!”
“嘶”冯远山倒吸一口气,“她功夫这么厉害?”
供奉眼神中精光闪动,“传言飘渺山逍遥峰弟子乃是玄门弟子中的翘楚,果然名不虚传!”
冯远山眼神闪动,半响无语。
……
抚远将军府
纳兰察音进府时,吴凡就看出来她不对劲,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受伤了?”
纳兰察音放松整个身形,向吴凡身上倒去,吴凡连忙扶住,半搂半抱的,仔细摸了下纳兰察音的脉搏,才放心问道,“怎么会和人动手?”
纳兰察音将头埋进吴凡的怀中,撒娇道,“夫君,我可只剩你了!夫君你不会不要我吧?”
吴凡故意夸张道,“那我得是有多傻啊,这么一个大美人,我不要,啧啧!”
纳兰察音仰着脸,看着吴凡的夸张的样子,终于露出笑颜,继续把脸靠在吴凡身上。
吴凡看着纳兰察音的样子,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后边走去。
纳兰察音轻轻拍拍他的臂膀,把头埋的更深了。
“夫君,我们得赶紧出城!”
吴凡一愣,“陛下跟你动手了?”
纳兰察音这才点点头,“父皇身边的人,是真灵殿的人!”
吴凡一怔,开口问道,“下三门之真灵殿?陛下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纳兰察音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没想到,也许我父皇只是收了真灵殿的人做护卫!”
吴凡一晒,“关我们什么事,我们要连夜离城?”
纳兰察音点点头,“现在父皇还在气头上,要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徒增麻烦!”
吴凡点头,抬头喊道,“备车,我们出城!”
薇薇和萱儿,燕奴早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听到吴凡喊话,赶紧跑了过来。
吴凡对着萱儿说道,“去找你爷爷,直接到城外等我们!只带细软,其它的不重要。还有,把我昨晚写的那几封信带过去,交给老韩!”
萱儿连忙点头,往外跑去。
吴凡抱着纳兰察音开始翻身向外走去。
又将纳兰察音抱上马车后,吴凡翻身出来,对着准备马车的宋老三道,“三叔,府里您看着还有点什么值钱的东西,您就随便拿吧,以后,就不劳烦三叔驾车了!”
宋老三回过头来,看着吴凡,说道,“姑爷,我都在府上干了五六年了,这不驾车,也不知道干啥啊!”
吴凡呵呵一笑,“三叔,一会说不定宫里会派人来截我们,到时,您是帮那边呢?”
宋老三叹了口气,“唉,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吴凡嘿嘿一笑,“三叔啊,这种事,就分不清对错,您就别介怀了!”
宋老三摇摇头,“也罢,我就替姑爷夫人看着这个宅子吧!”
吴凡对着宋老三躬身下拜,“三叔,多谢您的照顾了!”
纳兰察音也掀开车帘,对着宋老三福身道,“妾身多谢三叔这五六年的照顾了!”
宋老三连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也是夫人给了小老儿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啊!”
宋老三躬身回礼道,“祝姑爷与夫人一路顺风,早生贵子了!”
纳兰察音脸一红,还礼道,“谢三叔吉言!”
柳薇薇跑了过来,接过三叔手上的马鞭,也乖乖的朝着宋老三行礼。
一个时辰后
薇薇驾着马车,身后还跟着两辆雇的的马车,已经来到了东城门!
城门口,侯勇顶盔冠甲,站在门口。
柳薇薇停住马车,往旁边两边巷子望了望,回头对着马车说道,“爷,威武军!”
吴凡掀开车帘,看向路中央的侯勇。
侯勇此时正怡然自得的看着远处的屋顶,仿佛是有什么好看似的!
吴凡拱手道,“侯大将军,不知道你在此拦路何意呢?”
侯勇这才看向吴凡,“吴凡,你这是要去哪啊?”
吴凡一拱手,“奉皇上旨意,往崖州上任!”
侯勇点点头,“走的急了些!”
吴凡呵呵一笑,“不得不急啊!陛下的旨意,不敢懈怠!怎么,莫非侯大将军是不允许我出城?”
侯勇看向吴凡哈哈大笑,“自然是没有,吴兵曹想走自然就可以走,只是陛下没有下令,抚远将军可不好就此离开!”
吴凡看着侯勇,笑道,“侯大将军,现在可没有什么抚远将军了,只有内子纳兰察音而已!”
侯勇看着吴凡,满脸不屑的说道,“陛下还没同意,这官就这么容易辞的!”
吴凡嘿嘿一乐,“侯大将军,这不想做官,还有不让的道理?”
侯勇看都没看吴凡,“吴兵曹,你想走,自己走便是了,想带走抚远将军,怕是不行!”
吴凡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摸了摸背后的镔铁棍。
“怎么?吴兵曹,还想跟我动手?”侯勇反而有点兴奋的看向自己!
吴凡有点楞,看着侯勇说道,“怎么,侯大将军以为我不敢?”
“哈哈哈~~~”侯勇猛然大笑,“明城之内,我本想着不能动手,还颇为遗憾,没想到你这个毛头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想跟我动手!”
吴凡怔怔的看着侯勇,“候大将军,你这是有多大把握啊,竟以为我不敢跟你动手?”
说完吴凡再不搭理他,右手伸向身后已经抽出了镔铁棍,同时脚步突进直冲侯勇过去。
“不知天高地厚!”侯勇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直接格挡向吴凡。
吴凡心中一寒,这家伙徒手就敢接我兵器?看来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啊,据说此人也出身七星殿,要小心!想到这里,吴凡手上不禁又加了一把劲。
当一声脆响,吴凡一愣,我这棍子砸到手臂上,怎么能出这动静?
侯勇则是后退一步,马步扎稳,双手淡然的背在身后!
吴凡眨了眨盐,卧槽,这家伙空手接我一棍,跟没事人似的?
而另外一边,侯勇则是心中暗暗叫苦,这家伙,不是武艺不精么?这一棍子怎么这么重,要不是玄铁护臂,这一下子非得把我双臂废了不可。
吴凡看着侯勇,心下打鼓,这家伙的功夫不知道深浅,不能耽误时间了。吴凡伸手放入腰后,准备直接掏枪开火了!
正准备动手,背后一阵马蹄声传来,“侯将军手下留情!”
侯勇一顿,看向来人,正是刘公公!
侯勇冷哼一声,收手站立,云淡风轻的看着吴凡。
吴凡也是手下暂缓,回头看向刘公公!
刘公公一路骑来,翻身下马,气喘吁吁的说道,“陛下有旨,夜露深重,吴兵曹连夜赶路,小心身体,特赏赐玉锦缎面披风两批!”
刘公公走到吴凡面前,低声道,“吴兵曹,陛下说了,您亲勋队正的职位可没去,那个牌子出了京城,可是有用的很!”
吴凡忙一躬身,“谢刘公公,军略司一事,日后拜托刘大人了!”
刘公公微笑点头,“好说,好说,以后我自会照拂!”
说完刘公公一手指向马车,“陛下还有几句话跟长公主说!”
吴凡忙让开,“刘公公请!”
刘公公小步跑到马车前,低声道,“长公主殿下,陛下命我将长公主的玉牌送来,还有陛下还吩咐,崖州可以建公主府,可直接从两广道税赋支取!”
说完,刘公公手一伸,递出一块玉牌。
纳兰察音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从车帘侯伸出,将玉牌拿到手上,“多谢公公,烦请公公转告父皇,察音拜别了!”
刘公公忙躬身,“长公主殿下,一路顺风!”
吴凡走到马车跟前,从刘公公手里接过披风,一下就上了马车,拱手向刘公公道,“公公请回!”
刘公公躬身道,“驸马爷走好!”
侯勇冷着眼看着马车从旁边驶过!
待马车走远侯,侯勇淡淡的问了句,“驸马爷?长公主?”
刘公公回身躬身道,“候大将军,宫内的事情,老奴可不敢多嘴,侯大将军不明白,只能去问皇上了!陛下还等老奴回话,老奴不敢耽搁,先回宫了!”
说完刘公公直接转身就离开了!
侯勇转过头看向已经看不清的马车,双手握了握,这个吴凡怎么功夫也如此不凡?之前从没听说过他动手!难道这个家伙也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