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黎卉,一名即将高考的高三生。
长相一般,学习一般,人缘一般,性格一般……
如果硬是要把她和其他人区分开来,大概就是比较心大吧。
郑黎卉从小就能折腾。
两岁多,在马路边的石凳上睡觉,被人贩子看到顺手给拐了。因为奶奶说女孩子在还小的时候头发要多剃剃,郑黎卉在上初中前一直是短发,不仔细看还真像个男孩子,人贩子跑远后发现是个女娃,就随便把她扔在马路边上了。
(说到马路,郑黎卉和马路的故事那叫一个精彩。)
四岁多,因为坐车路过派出所时看到一个警察蜀黍对她挥挥手,因此对警察蜀黍念念不忘,回家后还傻傻跑了好几个村去找他。(郑黎卉不会承认自己还隐隐约约记得那天的事的。)
六岁时,郑黎卉一个不小心从楼梯圆润且安好的滚了下来,她坐在地上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又寻思了一会:别人从楼梯上滚下来哪一个不是哭得稀里哗啦,哭爹喊娘的?我就这样滚下来我是不是不太好的啊。于是,当机立断,假惺惺的放声大哭,挤了半天的眼泪才出来一点点。
八岁时,和村里的男生鬼混,跟着男生从荡秋千上跳过,结果,很不幸的被绊倒了,下巴朝下,大有和大地死磕到底的趋势。不过幸运的是,就算这么磕下巴也没什么事,嗯......大概吧。虽然那时真的痛得很酸爽。
从此以后,郑黎卉就知道什么叫不作不会死了。
当然啦,仅仅只是知道而已。
十一岁时,因为父母出差,负责接送的姑父一家忘了还要接郑黎卉回家这件事,等想起来都已经都去两三个小时了。一点都不慌的郑黎卉决定,自己走回家。在路上走到一半的时候,在路上看到飞驰而过的姑父,然后再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子飞奔回家。
哼!亏我还特地在必经之路上等你呢!结果,看都没看我一眼.......到家后自然是被骂了一通的。
嗯,当然长记性是长记性了,但......你们懂的
十三岁时,一大家人一起出去旅游,在路经一个加油站时,爸爸停车加油顺便上了个厕所,一路上默默无言的郑黎卉突然也有想上厕所的冲动了,和妈妈打声招呼后下车上厕所去。
在厕所门口两人还打了个面照。等她洗完手出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加油站,夜幕降临的天空,郑黎卉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看错了。郑黎卉呆滞了好久,大概也有五六分钟后,郑黎卉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去找加油站的售货员借了电话。
而此时,落了女儿的爸爸对此毫不知情,甚至还快到目的地了。
“喂,爸爸!”
“......“
“你怎么开车走了啊?”
“......“
“喂?喂!“
“额......黎卉?......黎卉!哎!”电话里传来爸爸下意识往后座看的声音,“怎么你没在车上啊!”
“刚刚我去上厕所了,等我出来你就不见了。”作为被抛弃的郑黎卉此时和后知后觉的爸爸相比简直是淡定得一匹。
“哦哦!我还说呢这声音怎么这么像。”
“那你现在过来接我啊。”
“......我都开出去那么远了......叫你姑父带一下你。”然后,果断挂了电话。
郑黎卉看着被挂了的电话,有点怀疑人生,还有点委屈。
瞧瞧,这是亲爸会说的话吗?
……
每一个人见到郑黎卉都会觉得她是是一个斯文秀气的女孩子,但接触深了之后才会发现,那只是假象,除了内向,她还傻憨憨......
具体点就是不去撞一下南墙,郑黎卉不会知道什么叫疼什么叫回头。
这十八年来的生活不算有多精彩,但细嚼才知其味。
但,郑黎卉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总想着做些什么打破这平淡无奇的生活。
于是,她谈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而对方是一个渣男,结果可想而知......(郑黎卉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那时自己真的傻得可以,因为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闹得鸡犬不宁)
后来从小从未学过音乐的她去参加了艺考。
艺考结束后,又为了临近的大考到外地的补习学校借读,一读就再也没有回原来的学校上课过。
要说后悔,也有,但,
要说不后悔那也是不后悔的。
一个渣男可以让她避开那些虚假的“温柔”,
一次艺考可以告诉她什么叫镇定什么叫自信。
当然,仅仅只是这一就让她放弃做作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有句话说的好:人呐,要啥啥没有,就白日梦比较多
郑黎卉无聊的刷着手机,看着最新的新闻,叹了口气,这月亮再大再圆又如何,还不是和她没关系。
要是能住到月亮上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去考什么那高考了。
郑黎卉无声的抽泣了几下,关上手机,闭上了眼,静静的等黑夜过去。
要是能去冒险就好,哎呀,不管做什么只要不考试什么都好......
“你,真的愿意吗?”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真的愿意吗?”再一次询问,这次的声音好像是在肯定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祝你好运……”声音,不,不只是声音,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东西,好像脱离了身体……
郑黎卉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矜贵的男人坐在床边,手里持着一根拐杖,而他的半边身子被阴影遮挡着,郑黎卉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男人的长相。
男人看到郑黎卉醒后,拄着拐子离开了。
郑黎卉张着嘴,无声的想说些什么,但,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她吞了吞口水,嗓子刺拉拉的疼.....
郑黎卉突然觉得好累,不是身体上的,好像是来自精神上的疲惫。
还不等她细想,又陷入了沉睡中。
“她真的可以吗?”
“我相信她,况且,我们已经别无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