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医为凌川包扎好了伤着的胳膊,临走时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殿下有伤莫要出现在人前,免得伤势恶化。”凌川解了其意,略向太医点点头,吩咐人将太医送了出去。太医走后,凌川倚在榻上,用完好的一只手撑起身子,梁鸿上前在他身后放了一个软垫。
凌川正了正身体:“小全子,书房左边书架第二排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两个荷包,宝蓝的那个给钱太医,他知道该怎么做。至于月白的那个,想办法交给父皇身边的总管刘公公,他会明白我的意思的。”梁鸿看了看凌川,没有说什么领命而去。
梁鸿按照吩咐将荷包交给了钱太医,钱太医神情复杂地接下了荷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梁鸿好生照看凌川的伤势。梁鸿应下,出了太医院向南帝的书房走去,路上听见宫中的洒扫宫女在谈论游国新帝登基,小王爷游秋缘将携使臣前来联姻的事情。
梁鸿听了听,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在意就走了。97号在梁鸿旁边开了隐身buff跟梁鸿轻声交谈:“任务进度已经到70%了,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完成这一环了。”梁鸿隐隐有些忧色:“虽说这任务快完成了,可是这玉玺却是迟迟没有头绪,这几日我隐晦地打听了些消息,也没有什么线索。”
97号沉默了一下,犹豫着说出口:“你有没有想过,南帝现在下旨用的玉玺是假的。”梁鸿神色一顿,脚下没有停:“若是这样,那就有两种可能了,一是他与众官员故意迷惑众人,但是这个可能性有点小;二是······有可能在德寿宫。”97号有些迷惑:“德寿宫?那不是已故的太后曾经住的地方吗。”
梁鸿想了想愈发坚定自己的猜测:“你再念一遍南帝登基那部分背景。”97号调出南帝的简介,一字一句念了出来:“南帝凌易成,19岁时由德宁太后扶持登基,登基后因得知德宁太后杀了自己的母妃赵氏与德宁太后反目成仇,德宁太后一怒之下收了玉玺,后大限将至时归还。”梁鸿嘴角微扬:“这就对了,若德宁太后归还的是个假玉玺呢?”97号咂了咂嘴:“······那南帝也太惨了吧。”
话未说完,已然到了南帝的书房。书房大门紧闭,总管太监刘习正在门前站着训小太监:“不长眼的东西,不知道陛下正在议事吗,谁的东西也敢送到御前来。”那小太监不过十一二岁,被如此教训一通委屈地红着脸,死死咬着嘴唇。梁鸿见状,忙上去解围:“刘公公何必动如此大的肝火,不过是个小错打发人罚了便是,气坏了公公的身子不值当啊。”
刘习见是梁鸿,忙挥退了小太监,笑脸迎上来:“原是全公公啊,可是四皇子有要事寻陛下吗?倒是有些不巧了,游国的王爷携使臣来求联姻,陛下正在与丞相商议此事怕是不方便。”梁鸿没有说其他的,而是笑着施了一礼,稍稍拉近了距离:“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四皇子今日不小心摔了胳膊,怕是接下来的武学要耽误些了,还望公公代为向陛下告罪。”
说着,梁鸿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夹着月白的荷包塞进了刘习的手里。刘习捏了捏银票的厚度,笑的愈发灿烂,又发现了中间夹着的荷包,笑容一僵随即便恢复了:“四皇子客气了,奴才定会向陛下转达的。”梁鸿拱手谢过刘习便回去复命了。不知他转身后,刘习脸上的笑被苦涩替代,捏紧了手中的荷包。
回去时,97号提醒了梁鸿:“进度条涨到75%了”梁鸿没说什么,心中正在思索荷包里的东西是什么。迎面走来两个女官服制的人,梁鸿走过去略一点头,与两个女官擦肩而过时闻到一阵奇异的味道,与钱太医给凌川开的一味药有些相似。梁鸿留了心思,转身向两个女官询问:“二位姐姐请留步,身上的味道如此香甜,可是擦了什么花蜜香粉,竟叫人十分沉醉。”
两个女官停住脚步,回头见他如此说对视一眼笑得开怀,一个年纪略大一点的答到:“哪里就有那样吸引人了,不过是尚宫局新发的普通香粉罢了,我们也是惯用的香粉用完了今日才擦上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梁鸿眼珠一转:“原是如此,那定是两位姐姐清丽可人,面若桃李才教人如此沉醉呢。”
梁鸿说完,两个女官又红了面庞,年岁小一点的拉着另一个女官的袖子:“醉月姐姐,他怎的这样油嘴滑舌,我们还是快去给尚宫大人取东西吧,晚了尚宫大人又要怪罪了。”两个女官向梁鸿施了一礼便走了,梁鸿思忱着刚才两个女官的一番话,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却又找不到头绪。
回到凌川处,梁鸿向凌川复命,凌川打发梁鸿去回复那些听他有伤前来探望的各路宫人,梁鸿领命而去,一忙就是一整天。亥时,凌川睡下,梁鸿又换上黑色的夜行装,偷偷溜向德寿宫。快到德寿宫时,97号警觉的提醒梁鸿:“后方有人往安寿宫去了。”梁鸿停下隐入一个角落:“可知道是敌是友。”97号查看一下:“身上没有恶意,应是有其他任务。”梁鸿想了想,心里浮现了一个人的样子,心中思索:会是他吗?经97号提醒后,梁鸿愈发小心地避开守卫,潜进破败的德寿宫。
德寿宫在德宁太后亡故后就一直没有人住,如今主殿的匾额已破败不堪,梁鸿小心地穿过主殿,来到后殿。后殿的小佛堂里放着结满蛛网的佛像和一副画像,下面的蒲团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梁鸿看着画像:“这德宁太后竟是将自己的画像与佛祖放在一起,莫不是将自己供起来将佛祖一样参拜?”97号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清楚德宁太后的想法。梁鸿思索了片刻,将蒲团上的灰扫净,跪了下去。只听’嘎吱——‘一声,佛堂的佛像开始震动起来,画像后方出现了一个一人高,黑洞洞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