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捡到一个神经病
吴回絮絮叨叨地一直说个不停,到了后面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只是凭本能在控诉手机那头的人。
宫飞接过手机,“您好。他现在好像生病了。我……那好吧,嗯,我先带他去医院吧,钱转我这个号码就可以了。”
眼前的那个迷糊的男人还保持着握着手机的姿势,她呆呆地看着他,没一会手机的收账信息到了,手机对面的那个人说麻烦她送这个人去医院,他们会尽快赶来的。
宫飞叫了辆车,架着这个男人去了最近的医院。他一直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好像怕被扔下一样,就像自己的那只猫,它会一直跟着自己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衫不放。
“体温这么高?”
医院值班的医生看了看手里的温度计,有种再晚一步取出来这根温度计就要爆炸的即视感。
“医生?他没事吧?只是感冒发烧吧?”
宫飞看着那位带着厚眼镜片神情凝重的老医生,不自觉地有些紧张了起来。
“温度计难道坏了?我再重新量一下。”
吴回与正常人总归有些不同,但过了一会之后他的身体指标已经开始和一个普通人无二了,这是神趋于人的表现。
护士给他打了吊针,吴回是第一次感受到刺穿皮肤的疼痛感,即使睡着了眉头也皱了起来,宫飞见状拍了拍那只一直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到:“没事了!”
很久没有被需要的感觉了,宫飞自己都有些诧异。
一夜过后,昏睡许久的吴回按着疼痛的额头醒来,“我这是在哪儿?”
他的脑袋昏沉,手背贴着胶布,床边有一个趴着睡着的人。
“你醒了?”
宫飞抻了抻已经麻掉的手臂。
“你一直陪着我?”
“是啊,你都说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了,我也收了你朋友的钱了,也不好放你一个人。”
“那,你是谁?”
宫飞愣了愣,“我叫宫飞!”
又等了半日,宫飞看到那个甩了他的朋友们终于现身了,“老白,他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生趴在男生耳边问。
那个衣着简单却整洁的儒雅男人走上前握住了吴回的手,“你不记得我们了?那你还记得什么?”
吴回吓得一把甩开了男人骨节分明又干净的手,“你是谁啊?宫飞,他们是谁?”
三人留下了吴回一个人在病房里自娱自乐。
“宫小姐,我们其实跟他也不是很熟,之前也就是在路上遇到了一起吃了个饭,既然他这副样子是为你淋雨遭受的,我想他是你的责任,那我们就告辞了。”
那男人说完话就拉着身边那个一直瞪大眼睛的姑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宫飞无语了,这真的是朋友吗?有谁的朋友会丢掉……想到这她自嘲地笑笑,“我身边的人不就是都不要我了嘛!不奇怪。”
宫飞也不可能真的把这个人领回家,自己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更何况是再养一个大活人呢!她翻了他的钱包,里面没有证件,她想着把人带去警察局算了,但是没想到被人轰了出来,那个警官一边喝着茶一边说,“小情侣吵架回家闹,别浪费社会资源。”
宫飞很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愤愤地拉着吴回走了。
“吴回,我其实也跟你不熟,我只知道你叫吴回,仅此而已,所以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家在哪儿,然后回去好吗?”
宫飞放开了了他,吴回知道这个漂亮女孩是让自己不要跟着她的意思,他很苦闷,自己的记忆力她明明在伞下冲着自己笑的,为什么不要他,但他不敢诘问也不敢强硬留下来,他怕宫飞不开心。
甩掉这个烫手山芋之后宫飞不是没有负罪感,但他跟自己确实也只是陌生人,似乎也没什么理由要养着他吧。她安慰自己,这么大一个人,肯定会有人来找的,肯定不会出事的。
之后她又恢复了自己日常在餐馆工作的日常,以及每天被老板娘凶的日常。胖老板娘特别针对宫飞,因为宫飞长得太漂亮了,自己的男人从宫飞到这里的第一天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乱飘,胖老板娘一直说宫飞是狐狸精,很多次还故意大声地故意让宫飞听见。
宫飞也只是在擦桌子时有片刻停顿。
最近宫飞在回家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好像在看着自己,但自己去找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她的包里是随身带着防狼喷雾的,总归会安全一点。
今天晚上那道似有似无的目光似乎比之前更加肆无忌惮了,她快步走着,后面有脚步声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她已经看到了自己那个算不上太好但分外有安全感的小窝了,她来不及庆幸,然后那个脚步声冲到了自己的身后,捂着她的脸,扭着她进到了旁边的弥漫着腐烂食物盛放垃圾的巷子里,她甚至来不及摸到自己的包就被甩到了地上。
黑暗中那个看不清面容的人粗着嗓子大口喘着气,她很害怕,心底里的恐惧和无助让她发不出声音。
就像五年前那个晚上,她想向心仪对象告白,然后等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只剩下那个被推下楼梯的人,她那时也是不知所措到失声。
“啊,不要过来~”宫飞伸出手臂挡在自己身前。
咚的一声,宫飞放下手臂看过去,那个人被打到在地捂着肚子,逆光中出现一个身形颀长的人,他向宫飞伸出手,是压抑着的温燥嗓音,他似乎怕吓到宫飞,不敢贸然靠近。
“别怕,别怕!”
宫飞搭上了吴回的手,窝在他怀里小声啜泣。
和五年前不同,这次她身边有人可以让她依靠。
吴回轻拍着宫飞的后背,送她回了家。那个歹徒早就溜得没影了,吴回在去追那个瘪三和陪着宫飞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陪着宫飞。
宫飞恢复一会后才发现吴回现在很邋遢,脸上都是脏脏的。
“你最近住在哪里?怎么身上有味道?”
“有吗?可能我最近习惯这个味道了,所以没有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