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对着老妪道:你再看看。
见此模样刘阳心生不安连忙问道:阁老,村长他到底怎么样了?何时能醒来?
奇门村研究阵法一道,相必主念的作用不比武宗境界了解的少?
见刘阳点了点头,阁老继续道:刘村长的主念受创严重,几乎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但主念哪怕有一点力量尚存也能慢慢修复。可刘村长他不惜动用最后的主念力量保留了一份记忆,我想此刻就在刘寅识海里上演着。
现在刘村长的主念只有其行而无其神,久而久之这空架子也会自行散去,到那时候主念想重新凝聚可谓是难如登天。
所以我建议让村长处在假死状态,这样主念的空架子就不易散,只要你们不断搜罗修补主念的灵药,不停给其温养识海,也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恢复如初。
刘阳呆了呆,身子不自主地晃了晃,阁老一把抓住:也可以唤醒他,过上个三年五载的寻常日子。
他的身子在主念分离之际就受到过严重地冻伤,醒来后身体行动多有不便,不过调理得当,还是能恢复一些,不会比寻常百姓的老者差。
这种日子要是以村长的性格不如死了利索。
这倒不至于,主念之力已空,醒来后的刘村长相当于失忆老人。
刘能喃喃自语:失忆嘛,或许就没那么多苦恼了。
见到老妪停下查看动作,像是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长老,您可有法子?
看来以刘村长本人名义提出制裁是行不通了,这冷家庄倒是想的周全,把危险苗头都扼杀光了。
冷家庄的事情我会留神,你们就算从刘寅那里知道了什么也不要冲动,只有当做什么都不晓得,才不会给你们奇门村招惹祸事。
相信老妇,迟早会揭露冷家庄丑恶的嘴脸。
这颗是五阁殿醒神丹,服下后就能醒来,兴许还可以多维持些主念空架子的年头。
要是我,我会让他晚年的时光过得轻松些。好过活死人般等着漫漫无期的奇迹,费时费力费心。
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具体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作为奇门村长老,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奇门村未来更重要,现在你们硬碰硬只会让奇门村先倒退数十年。
刘阳呆呆的守在村长旁,也没心思去送别五阁殿的长老,阁老了。
不过一直守在屋外的刘正倒是送了一段路,就急忙忙赶回来,看着醒来的刘寅双目猩红地述说着。
自己的拳头不由地紧了紧,刘成刘行也一脸恨意。
倒是一向急脾气的刘阳反倒强行忍住了身子的颤抖,吃力的合上双眼,听着刘寅述说着村长留下的记忆。
离开奇门村不久的阁老二人,一路没说话,心情都有些沉重,脚步自然也慢了不少。
此番五阁会试你务必小心。
此番你能回五阁殿帮我吗?
老妪与阁老相视一笑:没想到我们还怎么有默契。
只要能让你宽心些,我会帮你,但我不会待在五阁殿内。
没事,我在五阁殿外有一处自己的小屋,你可以住在那里,只要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还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我只是帮你,不是帮五阁殿。
老妪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我才不忍心让你为五阁殿琐事劳累,到时候我也会尽量少揽活。
奇门村此事你应该上报下五阁殿,最好中止冷家庄的五阁会试,就算行不通至少再派些人手过来,以防不测。
老妪点了点头:我听你的,不过你先前去了趟五阁殿,也清楚现在的五阁殿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模样了。
老妪怀中的小白犬适时的探出脑袋,老妪轻轻摸了摸:当时你要是先来找我,也不会被那些人挤兑了。
我当时只想还了那份恩情,自然是找他们要好些,只是不知道前辈竟然也走了好些年头。
自从师傅去世后,胡师伯日渐消瘦,整天不见他休息,似乎停下来就会忍不住想到师傅他老人家。
那段时间五阁殿的发展可以说是胡师伯用命去拼的,没过几年师伯终于熬不住了,自那次晕倒后就一蹶不振,整天浑浑噩噩念叨着往事。
而胡师伯的弟子占着其功劳努力挣权,笼络人心。要不是一心潜修的苗师叔突然出关,五阁殿早成了一家之言。
苗师叔只是怒斥了胡师伯一派的弟子,平衡了双方势力,可惜师叔没收过任何弟子,便提高了村落中阁老的话语权,以求约束。
交给了我师姐和胡浩一枚密令,用于有紧急情况联络他的物件,便再也没露过面。
这些年师姐也不愿与胡浩争权夺利,只是安心做好分内的事情。胡浩却得寸进尺,笼络了数位阁老,所以我们这一派的话语权不过三四成而已。
可惜了,三位前辈本是南都村落出的不世之材,为了村落团结繁荣才走到一起,结位异性师兄妹,打下了五阁殿,却因为弟子不同心不同德成了三宗那样争权夺利,各自为政的局面。
要我说这一切的根结都是你那一位心高气傲的义兄。
阁老嘴角一抽:我大哥却有不妥之处,但也不能全怪他吧?
我问你我师姐为何心思不振?胡浩为何变得争权夺利?师叔他老人家为何不再收徒?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吧。
我替你说,你家义兄倾心我大师姐,却不愿意成为五阁殿之人,与师父闹僵。
师傅为了爱徒,为了师叔也让了步,不入五阁殿那也要有符合的身价才能迎娶大师姐。
你那义兄倒好,拜谢了师叔的收徒之意,说男儿之身要么自己打下一方天地,要么入底蕴悠久的三宗谋一席之地,方称得上男儿之能耐,唯独看不上我们的一亩三分地。
自此便了无音讯,大师姐再也没见过他,后面更是因为爱子横死,变得沉默寡言,心思不振。
师叔也因为没遇到比你义兄更出色的人选,未在动过收徒的念头,终日潜修,心思全放在了武道之上。
而胡浩一直爱慕大师姐,见大师姐郁郁寡欢,使劲了浑身解数想逗大师姐一笑,可终究无功而返,还碰了一鼻子灰。
我原本还希望着胡浩能解开大师姐的心结,可没想到他放弃了,还变了一个人,处处与大师姐作对。
你说造成今天的格局,你义兄有没有责任?
看着义愤填膺的老妪,阁老尴尬一笑:只能怪长兄乃惊世之才,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就你大度,就你有能容之量,我是女子可不怎么想,我们师徒四人也因为他的出现变成如今模样。
阁老连忙打断,可不想再听女子絮叨了: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老妪冷哼一声,挽着阁老在夜色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