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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雾

初夏深夜九点

“小哥哥我快饿死了呜呜可不可以稍稍快一丢丢”

“商家都没出餐呢,怎么快”

“饿到灵魂出窍”

“活该,谁叫你点烧烤”

“???”

繁忙的烧烤店前,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正扣着手机发出贱贱的笑容。

苏天,19岁,父母双亡,和妹妹苏云相依为命,目前的职业是外卖小哥。

虽然是初夏,但洛城的气温已经很高了。

在炎热的晚上喝着冰啤酒,吃着烧烤吹牛聊天乃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再加上这家店铺老板的烧烤手艺堪称一绝,所以这家烧烤店里的生意十分火爆,早早地坐满了人。

来取外卖送餐的苏天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看着来来往往穿着清爽的美女倒也不觉得无聊。

“送完这一单就回家吧,今天太热了,要给云云带个西瓜,她最爱吃冰西瓜了,再买点排骨给她煮排骨汤喝,快中考了,营养得跟上。”苏天心想。

正在这时,一个扎着短发的女生走到了苏天面前,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露出开心的笑容。

“诺,这是外卖,要加快速度哦,催单好几次啦,还有这个是给你的酸梅汤,天气太热了,喝点解解暑,下次来把杯子带过来就行。”边说边把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外卖袋和一个粉色的杯子交给了苏天。

薛雨,烧烤店老板的女儿,在本市上大学,周六日晚上会回来帮忙,苏天经常会给这家烧烤店送外卖,一来二去就相互熟悉了。

苏天接了过来,将外卖放到了身后的箱子里。打开杯子喝了一口,冰冰酸酸甜甜的,顿时觉得周身的炎热一扫而空,里面除了酸梅汤还细心的放了几个冰块。

“好喝,小雨妹妹越来越漂亮了,那我先走了”苏天爽朗的笑着说道。

“哼,叫姐姐,没大没小的,路上小心点哦”短发女生白了他一眼,俏皮的说道,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苏天的贫嘴。

苏天将杯子也放到了外卖箱里,骑着车飞快得离去。

20分钟后,苏天送完了外卖,收外卖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那幽怨的眼神逗得苏天直乐。

结束了今天的工作,苏天骑着车在不算拥挤的马路上飞驰,感受着吹过脸颊凉爽的风,苏天感觉疲倦的心得到了一些慰藉,一阵阵暖流从内脏传出,渗入周身,只感觉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这种情况最近经常出现,苏天去医院检查却没有查出任何问题,反而身体的各项指标越来越好,既然没有问题,苏天就不再在意。

他没有发现的是,一团团肉眼无法看到的乳白色光点,从天空缓缓飘落,落在建筑上、车子上,以及自己的身上,大部分光点从他身上滑落,但却有很少的一部分缓缓的融入了身体里。

苏天和妹妹苏云住在市中心的阳光小区,这个小区离苏云上学的洛城一中很近,是苏天用父母发生意外去世后的赔偿金买的。

阳光小区的附近有一个菜市场,苏天决定先去这里买东西再回家。

他骑着车来到了菜市场,刚到附近就看到菜市场的大门旁边围着一圈人,边拿着手机拍照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爱看热闹是国人的天性,苏天也不例外,停好车后向那一圈人走去。

凭借身高优势,苏天在人群外围也清楚的看到了中间的场景。

菜市场里的商贩经常会丢弃不新鲜的蔬菜和肉类以及骨头等人类不能食用的东西,这些东西却是流浪动物们的最爱,所以菜市场周边总是遍布着一只只流浪狗,由于这些狗只是吃一些丢弃的废物,且没有伤害过人,见到人就会自动避开,所以到也没有人提议去赶走这群流浪狗。

但是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这群平时为了争夺食物会打架的流浪狗现在竟然聚集在了一起,围着一只毛皮黑亮的大狗形成一圈,抬头看着天空,眼睛眨都不眨,每一只流浪狗的脸上都浮现出虔诚、舒适的表情,十分奇异。

苏天不禁抬头向高空望去,一轮圆圆的月亮的挂在天空,隐约可以看到白色的光点从天空中缓缓地飘落下来,不知是从月亮散发出来的,还是从其他地方飘下来的,光点飞舞着,飘荡着,仿佛有生命一样,吸引着苏天的注意力,渐渐地苏天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他的思维越升越高,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颗光点。和其他光点一起嬉戏玩耍,他感受到了光点的情绪,有开心、有怀念,有担忧,有重回故里的满足和慰藉,有被迫而为的不甘和愤怒,有面临强敌的激动和跃跃欲试。

正在这时,一阵争吵的声音把苏天从玄妙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哎,别挤啊,没见前面有人吗”

“不好意思,真是对不起,我是洛城电视台的记者,请让我过一下,小李快点”

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拿着话筒的干练女性正努力向人群里挤,身后跟着一个扛着摄影机、满头冒汗的年轻人。

看到摄像机,苏天悄悄地的低下了头,向菜市场里走去。

这时才感觉到了一阵阵心惊,刚才的感觉无比真实,如果不是自己的错觉,那这个世界一定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当苏天转身离开后,大黑狗的脑袋微微转了一下,向苏天的背影深深的看了一眼。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晚了,菜市场里只有几家店铺还开着门,其中刚好有一个西瓜摊位,还有一个排骨店,苏天来到了西瓜摊位前。

“大爷,那群流浪狗什么时候聚在那的”

“有一阵了,天刚黑就在那了,赶也赶不走,给吃的也不吃,就在那看着天上,魔怔了一样,让人心里发毛,要发生大事喽”

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苏天不再坚持从小树立的科学观念,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大爷,帮我挑个西瓜,要甜的”

大爷显然因为苏天的赞同而十分高兴。

“好嘞,你放心,我这西瓜绝对皮薄味甜”

边说边挑了一个最大的西瓜。

“你看这个咋样,个头大,汁水多,不甜你来找我”

想到家里的吃货,苏天说:“行,麻烦您帮我装起来,多少钱”

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苏天却极为尊重老人,因为他和妹妹就是在一位老人的帮助下才活下来的。

“12斤半,给你按12斤算,给24吧”

“好”苏天付过钱后,拿着比脸盆稍微小一点的西瓜向排骨店走去。

正在这时,一阵白雾突然凭空出现,月光和灯光都被弥漫的雾气遮挡住,周围开始变得昏暗,能见度慢慢降低。苏天心理隐隐出现了不详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今天好诡异,不知道和我刚才看到的白色光点有没有关系,我要赶紧买完排骨回家,要不然云云该害怕了。”

他快步走进了排骨店铺。

中年店铺老板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收摊,显然也是被这突然升起的诡异雾气给弄得心里发毛,看到苏天猛地进来吓了一跳,随后没好气的说:“不卖了不卖了,要收摊了,明天再来吧。”

苏天赶忙说:“别呀,好不容易过来了,帮我称三斤排骨,给你200。”

“嘿,早说啊”

平时的排骨只能卖三四十一斤,有的顾客还要砍好久的价,特别是中老年妇女们,老板为了不被烦死常常松口降价,最后赚不了多少钱,回到家又得被老婆数落好久。所以店老板一听到3斤排骨可以卖200时,几乎要感动的落泪,立刻改变了态度,放下手里正在收拾的东西,把一扇排骨放到案板上,从旁边拿起一把剁骨刀飞快的剁了起来,只听咔嚓咔嚓几声响,排骨就剁好了,刀口整齐光滑,可以看出剁排骨的刀非常锋利。

苏天看着锋利的刀,心中有了想法。小时候的经历让苏天养成了凡事都做最坏打算的性格,今天这诡异的天气让苏天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因此他想找一把工具来保护妹妹,老板手里的刀显然就是一把文明社会中可以得到的较为厉害的冷兵器了。

“老板,能不能把你这把刀卖给我,家里缺把剁骨刀,我出500。”

“这是我用来吃饭的家伙,不可能拿来卖的”、

“1000”

“好嘞,我去给您找张报纸装好,反正我还有备用的。”

“那我扫码给你付下钱”

“行,二维码在墙上”

苏天用手机扫描了支付了1200元给店铺老板。

老板把包好的刀和装好的排骨递给了苏天。

揣起刀,拿着排骨,苏天向菜市场外面走去。

没走几步,菜市场门口突然传来凄厉的叫声,哭声,还有狗叫声。

“啊,快跑,这群狗疯了”

“别咬我,别咬我!救救我......”

“呜呜呜,妈妈你在哪”

“该死的*,我踹死你......啊,我的腿”

苏天透过雾气隐约看到从菜市场外面混乱的跑进了许多人,在他们后面紧跟着一双双发着绿光的眼睛,那是之前的那些流浪狗。

人群在疯狂的奔跑,流浪狗们疯狂的撕咬着能追上的人,有的人想停下来和流浪狗搏斗,但刚一转身就被冲过来的狗扑倒在地,随即挣扎着失去了声音。

流浪狗们把人咬死后,并不停留,立即起身继续追赶其他还在奔跑的人。

菜市场并不大,在苏天愣神的这段时间里,人群就已经快被追赶到了苏天站立的位置,在人群后面不远处就是满脸鲜血的流浪狗们。

那只大黑狗本来跑在狗群的前方,看见苏天后减慢了速度,慢慢的落在了狗群的后面,随后低吼一声,命令跟在身边的两只体型较大的狗向苏天冲去。

看到这一景象,苏天没有犹豫转身飞快的排进肉铺店,对着向门口张望的老板说:“想活命就快关门,那群狗在杀人”

老板被吓得一个激灵,随后理科冲到门口,按下了关闭卷帘门的开关。

两只狗一前一后的冲了过来,看到卷帘门缓缓落下,当头的那只狗加快速度,一个飞扑在卷临门落下之前冲了进来。

“咚”

第二只狗撞在了关闭的卷帘门上发出了一声巨响,被隔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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