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庆五郎才见过黑无常真身,白无常的真身较黑无常可是温和不少:月牙白官袍头戴长帽书:一见生财。苍白脸孔几分英俊却也是长舌,笑脸迎人让五郎积庆看着是和善样,下身虚无鬼爪凌厉周身鬼火森森,耳畔仿佛听闻哀乐四起。黑无常嗤之以鼻小声道:“不就比我高瘦些,总是沦做陪衬。”
白无常一手挥舞打魂棒,笑对大郎道:“你瞧他一把年纪又小家子气。不过,事先讲明,你莫要以为对七爷近身可,对我亦是管用,不好好用你的道法,往后可有苦头吃。”大郎点头后退三丈,周身唤来曼珠沙华定下心神严阵以待。白无常笑嘻嘻站着不动,挑动眉毛示意先出手,大郎心领神会手上结印,爆喝一声地面疯狂涌动无数藤蔓破土而出疯狂卷过去,白无常半生虚无不受影响,见他原地站着不动,突然睁大眼睛嘿嘿大笑起,众人觉笑声渗人心胆生寒,大郎亦是难受,见他边用天外魔音扰乱边隐匿身形,虚空中左右闪动只留下笑脸残影,藤蔓受魔音影响速度不及总是扑空。
大郎挥动披帛唤出水幕护住周身,白无常鬼爪一抓虚空显无数鬼爪几个呼吸间蜂拥而至,大郎披帛护身浮起,身形快速后退,鬼爪伶俐却被无尽水幕阻挡化作黑烟消散。大郎趁机又结一印,地上藤蔓再次疯狂涌动,伸出地面相互交错交织成网架在大郎身后。
白无常会心一笑,口中天外魔音越发惊悚,原本对大郎影响不大只影响道法威力,眼下见白无常动真格着实吃不消只得无住双耳。心神一松无数魔音波飞来,将地上藤蔓切割粉碎,大郎心道不妙,捂住耳朵心神凝集再度控制好藤蔓保护后方。白无常见他疲于防守,打魂棒舞出呼啸着往大郎面门打去,大郎嘴角坏笑,白无常终于安耐不住要近身。
打魂棒重重落下,又被水幕阻挡不能进入分毫,一时间激起水浪浇向白无常,趁机会大郎心中再唤木灵,疯狂破土而出刺向白无常,白无常亦是阴笑,大郎不明瞬间觉背后一冷,又是一白无常出现在大郎背后,抄起打魂棒便往藤网打去。
“又是分身术?”五郎看原本两人胶着,突然空中浮现两个无常,惊讶着。
黑无常嘿嘿笑着,对积庆五郎道:“非也非也,老谢的可是身外身,功法威力与本尊一样。”
“那岂不是比分身术厉害?”五郎听闻呼道。
“也不是,两法术各有优劣,我的分身术所有分身间可随意穿梭,分身灭了对我毫无影响,老谢的却不行,本尊或身外身受伤另一个也同样,不过也是多重保命手段。”
黑白无常两人功法略有区别,故而互补。
大郎虽知道白无常会身外身,所以织好藤网防他一手,不曾想藤蔓虽坚固却也被打魂棒打的稀碎,扬起的罡风瞬间卷住大郎往地上摔去。白无常见他吃瘪前后夹击又攻上来,大郎披帛护身顷刻间唤出冥凤,嘶鸣着以自己为原点疯狂盘旋加速后往前后扎去,白无常没想到大郎的冥凤施法如此之快,冲刺中眼见要撞上忙收回打魂棒护住,身形猛然后退,大郎找准机会挥舞藤蔓直直捆住白无常腰间。
白无常这样无法脱身,手上立刻结印,“泰山压顶。”空中土灵再次涌动,渐渐凝成泰山便往白无常压去,大郎五内灵力原本对黑无常便消耗不少,方才又是抵御魔音摄魂,不曾想还未凝结脾内灵力疯狂波动,泰山失去灵力支撑瞬间山崩,化作黄色土灵消散在半空。
白无常看他道法未精,正欲笑话便被大郎快速近身二话不说朝他胸口挥拳打去,白无常分神吃了一拳,猛然砸向地面,电光火石间吐着舌头缚住大郎双手一同掉落,吃痛道:“捆了你手看你怎么结印。”大郎惊到,没想到白无常竟然还有这招,双手被缚挥动催动披帛沿着两人手臂勒住白无常脖颈,道:“八爷,我这披帛可以随时勒断你的脖子。”
“是吗?”大郎与白无常两人紧紧捆在一起僵持不下,听见背后还有声音,道:“不好。”
白无常身外身方才被冥凤冲散隐匿道虚空就等大郎近身,现下两人捆在一起谁都腾不出手,这白无常身外身飘然靠近伸出双手拨弄指甲,按住大郎双肩慢慢往大郎脖子搂去,道:“从未近身同你动手过,想不到摸起来细皮嫩肉的,怎么样,不服的话可以会留下印子?”说着背抱这大郎捏住下巴,嘿嘿笑道。
大郎本以为最不济同白无常平手,脑子一热净顾着眼前忽略他的身外身,这下成刀板鱼肉任人宰割。咽下口唾沫,眨眨眼道:“八爷,八爷,服,服,我认输。”白无常看他认输松开舌头,大郎收回披帛消散木灵,身外身拉起大郎拍了拍他身上尘土,转过头朝黑无常示意。几人见两人分出胜负才走近,黑无常则是愤愤不平,对着白无常道:“你倒是赖用舌头捆他,不过我咋没想到哩。”
白无常散去真身笑眯眯搭在大郎身上,对黑无常道:“你没发现,他的五行道法结印时间有些长,捆了他双手自然没法快速结印,况我还有身外身,他对付我一心两用迟早有破绽。论起来你分身术其实更有优势,扰乱他施法趁机束缚行动,便不会被泰山压顶制服。”大郎点点头,白无常讲的的确是自己破绽,这五行法术威力惊人,只是自己不熟练结印时间太长。
黑无常若有所思,又对白无常道:“你知道何不早早告诉我,害我这般难堪,这屁股蛋都叫你们见着了。”众人掩面轻笑,大郎挪逾着朝他屁股望去:“只是没想到七爷的屁股这样白嫩。”
“我又不是兔儿爷别盯着看,不过话说回来还是老谢技高一筹,才降得住你这魔头。”黑无常说着撤去无间地狱结界,众人落地回到院中,转头又对白无常道:“其实那时候我便想要你的金甲纸人,这混沌魔茧虽然保命,不及你那身外身犀利。”
“那时候也是让你先选,现在才怨我,没辙了,咱两可是都炼成本命法宝脱不下,哈哈。”白无常说着手掌中出现枚金色纸人,显摆似往黑无常眼前晃悠。
大郎看积庆五郎不明,解释给两人听:“这两都是府君赐下的宝贝,七爷混沌魔茧保命至宝,遁入不受天地法术可避凶兆;八爷金甲纸人炼成身外身,双人合战威力不凡还能危难时留一丝元神,可得重生,只是炼化时间长身外身也需额外时间修炼。”
“嘿嘿,今日借大郎手可是够我炫耀了,弟啊,快些拿些吃食,陪你练功这肚皮早闹翻天哩。”白无常甚是开心,意念唤动桌椅便往院子里摆,黑无常则黑着脸,不过说起吃食也不同白无常计较。
大郎感慨纵使家财万贯也养不起两人,无奈的去伙房拿剩下酒水肉食,好吃好喝送走两人,回到房中自己回忆今日比试,白无常讲得不错,自己法术不精关键时刻没能专心,二则这结印的确花时间而且被封印双手便无计可施。
冥府森罗殿。
古朴房间博古架摆放各样瓷器墙上挂着名家画卷,泰山府君斜卧软榻左手执书右手把玩着串骨串,突然右眉挑动放下书正座,道:“也是许久未来我房中了,地藏。”
“是啊,每次来拉贫僧下棋皆是输,多没趣儿。”屋内金光大作伴有袅袅佛音,地藏持宝珠现身,一身僧衣比丘相,笑意盈盈看着泰山府君。
“嘿嘿,今日怎么想起到我屋内?”台上府君合上书,又将手串放到旁,伸手拿起桌上茶壶斟了半杯茶推过去。地藏不语,走近盘腿坐上软榻,浅饮口,将手中宝珠放置身旁,捻熟的从榻旁拿过棋盘棋盒,酝酿着选白子还是黑子。
“今日倒是好兴致。”泰山府君看他犹豫着自顾自伸手拿过白子,地藏见状笑着提起黑子。
“这黑白无常二人近日跑凡间倒是勤快。”地藏落子,扯着话对泰山府君道。泰山府君会心一笑,道:“还不是大郎那伙食好,又是好酒又是羊肉的,瞧他两人腰都粗了圈。”
“这府中也是你宽和,不仅关心众人伙食,连秘术还阳术都送出去了。”
“哈哈,此道本就是源自于他,卖个人情还给他罢了,倒是你,那日化作比丘在观音道场引动大郎心魔,不怕地主置喙?”泰山府君落子,将地藏无气之子剔除,挑动眉毛看着他。
“观音不会,毕竟贫僧同他目的相同。”地藏看他丝毫不让,亦是挑动眉毛示意他。
泰山府君当做没见着,喝着茶道:“所以今日你是来讲和的?”
“贫僧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希望不要过分插手大郎的事。”
“那我想问问你,无间地狱的封印可是你加盖的,那日鬼王大闹冥府怎得叫他破开了?”
“那贫僧也问问你,腐魂球可不常见,不知你房中的那盒去哪儿了?”
“你对我房中东西倒是清楚。”泰山府君看他对自己房中了如指掌,轻哼声。地藏说完耳根一红,轻咳着遮掩尴尬,对泰山府君说道:“色界欲界即将天人五衰,天上地下皆盯着他兄弟二人,观音想必也有自己打算,所以也做顺水人情。”
“哼,这也关系我冥府轮回之责,他两的事我不会坐视不管,那日若不是化身成渔翁恢复他灵力又指点他去到归云境,怎么会这般顺利,再说也被观音侍胁刁难,险些坏事哩”
泰山府君说起哪知道观音侍胁肚量如此小,仗着修为高险些坏了大事,地藏微点着头道:“说来也惭愧确是冒失些,不过事急从权幸亏你善后。”
“哼哼,现在想起来,你若真担心二人便同我联手,要知道大郎一身可都是冥府道法。”
“别忘了观音传了他五行道法。”
“那土法还不观想我的镇魂石,你以为黑白无常能随意记录着?”
地藏被泰山府君说的哑口无言,原本计划曼珠沙华二人经历三灾六难凝练道心渡二界脱苦,但此事又涉及冥府,眼前这人也放出鬼王锻炼他,别看他儒雅似先生,睚眦必报也不肯让分毫几次干预,险些坏了事。泰山府君看他分神,用脚尖顶挠着地藏脚掌道:“别想了,这盘你瞧瞧输定了。”
地藏正想着如何,被泰山府君叫着往棋盘上看,大势已去,放下子用脚掌使力顶回去,道:“趁贫僧分心,不算,再来罢。”
泰山府君嗤笑见怪不怪,依他所言收好棋子,便又接着下。
“你来我这也上千年,还是这般耍赖,若是叫座下弟子见着心里不知作何滋味?”
“哈,天上寂静还是冥府肆意,你若嫌弃往后便别唤贫僧陪你下棋。”地藏作势起身,泰山府君笑着让他坐下,斟了茶道:“我俩吵闹也不是一两年,不过曼珠沙华的事各凭本事,你也莫给我使绊子。”
地藏想想,也默认。两人下着棋各有心思各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