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鬼涞
事件链条清楚了，那这些鬼应该怎么处理呢？
王诩侧过身，压低声音悄悄问明雀：“小明雀，阴间对抢银行会怎么判？”
“抢银行？”聪明的明雀刚纳闷了一下，马上就明白过来了，然后摇摇头，说他也没遇见过这种事，不知道怎么处理。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找鬼差吧。”
“鬼差？”
“对，牛头马面，他们管这事儿。等我一小会儿。”
话一说完，明雀唰的一下就闪到了门口，再一闪已经出了大门。
唰唰几下就消失在了老街尽头，就像游戏里魔法师的闪现一样。
这就是明雀的真本事么？这招真是帅啊，不知道活人能不能练。
这些天不断冲击三观的王诩，已经吧神经练得非常粗大了，看见这场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学，还有明雀原来这么厉害。
而纸铺里其他的那些正常人可是吓坏了，有幸没有晕倒，还看到明雀离开的几人，特别是领头那位口吐芬芳的中年人，只觉得后脑勺都在发凉，身子抖得根本停不下来。
今天简直太刺激了，见了鬼不说，一个比一个厉害，这是进了鬼窝了么？
悔的啊，他恨不得狠狠给自己几个大嘴巴，让你贪心，让你想瞎了心，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不好么，非想着弄钱，别是钱没弄到，小命再搭上。
这时候再看王诩，都快要吓死了。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刚才那个最厉害的小鬼，随手一指就能把那一堆鬼制住，这么听他的话，身份肯定不一般。
那个，之前惹到人家，还骂了人家，骂的还那么难听，会不会……
“你们放心吧，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顶多是弄死而已，还能变鬼，不用担心。”
来店里闹事的那些人，正是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见这样一句话，简直吓尿了好嘛。
说的轻巧，弄死，还而已，还能变鬼。谁想变鬼啊，活着不好么！
“谁？谁在说话？”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都去干活，把店里都收拾干净。”
这帮人刚才一进来就把纸铺里翻得乱七八糟，先给我收拾好了再说。
然后王诩拿了瓶水递给柯新霁，让他先把媳妇儿救醒。
再命令那帮人把他们伙里刚才吓昏的人也弄醒，尿湿的地方都拖干净，还有玉隐璋，也拿出药酒纱布给他，自己先裹裹伤。
在一众恶鬼还有小明雀的威慑下，这些人都很老实，乖乖去干活了。
王诩找出画笔搬把椅子坐到恶鬼们面前画起了素描。
这样的素材可难得的很，得存下来。
老头卢文斌关在保护罩里，看王诩就在他面前写写画画，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直犯嘀咕。
天师大人这是画什么呢，别是要勾魂吧？上辈子听的那些个鬼故事，这会儿都想起来了，什么画皮啊，拘小鬼啊，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就抖起来了，暗淡的魂体忽闪忽闪很影响王诩作画。
“别乱动！”
王诩骂了一句，卢文斌立马不敢动了。
刚醒过来的卢女士和柯新霁，还有那群干完活的人，也不敢动了，老老实实怂在角落一动不动。
王诩的素描基本功还是很强的，没多大功夫就画好了卢文斌，还有几个呆滞的恶鬼，正画集体照的时候，纸铺的大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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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诩放下画笔，打开大门一看。
嚯，门外的人（划掉）鬼，还真不少。
小明雀排第一个，嘿咻一下蹦过门槛。
后面陆陆续续跟进来一个穿白，一个穿黑，两名瘦鬼，戴着高帽，吐着长舌头，手里还打着幡，甭问，这两位肯定是黑白无常。
他们俩后面是两个手里拿着皮鞭锁链的肌肉壮汉，一个牛脑袋，一个马脑袋。这两位也是名人啊，牛头马面。
最后面还有个穿着黑袍子的中年人，这位是什么身份可就看不出来了。
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走进纸铺之后，跟王诩打了招呼就直奔群鬼那边，小明雀也跟着过去看热闹了。
而最后那位黑袍人进门之后就站到王诩身边，表情冷冰冰的，自我介绍说：“在下鬼涞，在鬼臾区大人座下修行。敢问少兄可是纸铺执掌？”
这位叫鬼涞的鬼虽然表情不是很好，不过话还是很客气的，用词虽然有点古意，倒是还听得明白，原来他跟明雀一样，也是鬼臾区的门人，难道是骗小孩儿糖吃被发现了？明雀家里大人找上门来？
“你好，我是王诩，这家纸铺现在是我在掌管。”王诩顺着鬼涞的话表明了身份，其他的没有多问。
鬼涞听了王诩的话扯了扯嘴角，应该是在笑吧？随后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来递给王诩说：“明雀这些天麻烦王少兄照顾了，此番又得了这番造化，无以为报，鬼臾区大人吩咐在下将这枚孕灵丹赠与少兄，以示感谢。”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送起礼来了，孕灵丹，听名字就是好东西，最起码比糖球要厉害多了。不过为什么要送礼物呢？
王诩没有接，而是把纸包又推回去了，“兄台，我不太明白，什么造化？无功不受禄，今天还多亏了明雀帮忙才保住了纸铺，我应该感谢他才对。”
鬼涞把嘴角扯得更开了些，抓住王诩的手把纸包强塞过来。
然后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后退一步跟王诩拉开距离，好像还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擦了下额头。
“王少兄不要推辞，明雀此番获益良多，又因必有果，这枚孕灵丹乃是鬼臾区大人带他了结因果，是王少兄应得的。”
了结因果？意思是以后不准明雀过来了？
王诩赶紧问了出来，鬼涞冷着脸摇了摇头，后来又觉得不对，扯开嘴角吓王诩一跳，他这样子太吓人了，笑比不笑还难看。
“只要王少兄不介意，我们并不限制明雀来纸铺玩耍，我所说的因果，仅此一事而已。”
随后鬼涞指着明雀拘禁恶鬼那个方向，“王少兄也过来看看吧，黑白兄应该已经有了结果。”
王诩不明所以，跟着鬼涞走了过去，凑近一看。
这叫一个吓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