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药丸。
王诩忍住贪念，把药丸又包起来，凑近明雀的耳朵悄悄问他说：“这个不是你偷出来的仙丹吧，快拿回去，别让大人发现了。”
小明雀气呼呼推开王诩凑过来的大脸，抿着嘴奶凶奶凶瞪着王诩。
“这就是糖，要是仙丹我自己早吃了，还能留给你。”
“这是鬼臾区大人给我的零食，一个月有十颗呢，我自己吃九颗，剩下一颗卖掉换钱，然后再回去买别的零食吃。”
“不过嘛。”小明雀怪笑着上下看了眼王诩，“对你这样的凡人来说，说是仙丹倒也没错。”
听了明雀的话，王诩的眼睛都亮了。
运气这么好？盘下铺子的第一天，又是第一笔生意，就能弄到颗仙丹？
王诩默默把攥着药丸的手又收了回来。
清了清嗓子，小声问小明雀说：“这个仙丹，咳咳，糖球，有什么作用，跟叔叔讲一下，我才好开价嘛。”
明雀嘻嘻一笑，回答说“就是用带着阴气的花朵蜂蜜加了一点点有灵的草药做成的小糖丸，吃起来甜丝丝的，带些灵气和阴气，凡人吃了可以看到灵物，阴脉的修行者吃了还可以加一点点功力。”
然后他凑近了问王诩问道：“可你知道应该怎么定价不。”
王诩老脸一红，摸出手机来，看了看卡上的余额。
举到明雀面前指着上面的数字给他看，“我身上只有七千多块钱了，不知道够不够，要不我给你分期付款吧。”
不知不觉中，王诩的心态已经变了，见识到这样神奇的世界，谁还想再过普通人的日子啊。
这间纸铺，一定会让他的未来，变得丰富多彩。
这颗糖，或者说是仙丹，就是打开这个世界的钥匙，光凭它能让普通人看见灵物这一点，王诩就一定要得到它，哪怕把所有的钱都花掉也无所谓。
灵物店，卖的就是灵物，看不到灵物怎么能行呢。
小明雀瞅了眼手机上的数字，撇了撇嘴，推开王诩的手机，“我要你的阳钱又没法花。我要的是鬼钱”
然后一指货架上的黄表纸，“就是那边的黄纸，甲等的，十七张，张爷爷一直给我这个价，你也按照老规矩就行。”
这么简单？王诩心中一喜。
区区黄表纸，这东西有的是。
王诩匆匆把药丸往兜里一踹，两步就跑到货架那边，找到标着【甲】字的黄表纸，随手拿起一卷又跑回到柜台。
然后直接往小明雀怀里一塞，“是这种不，我给你一刀，一百张！”
小明雀连连摇头，又把黄表纸给推回来了，“不行，就是十七张，不能多拿，有规矩的。”
又一指柜台里面，“你摸摸这下面，有个银币，还有个木槌，要在纸上敲钱印的才可以。”
王诩一听有规矩，那、就不再说什么，从柜台下面摸了一下，掏出一块银元来。
还有木槌和垫子。
看这些东西，王诩似乎有了点印象。
以前去外面采风的时候，看到过有些地方卖纸钱的时候，是要用一枚硬币在上面敲出来印子的。
原来这也有讲究，长见识了。
王诩把东西都摆在柜台上，又数出十七张黄表纸，垫着银元在纸上一锤一锤把印子敲得密密匝匝。
足足敲了好几分钟，敲得额头都冒汗了才敲满。
王诩到底是美术出身，一排排一列列的钱印打得整整齐齐严丝合缝，看的小明雀非常满意。
把打好钱印的黄表纸交给明雀，看着他收到怀里，王诩也非常满意。
这样一来生意就算达成了。
王诩松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药丸问明雀说：“这个糖怎么用的，是直接吃了吗？”
明雀重重一点头：“恩，直接吃了就行。”
话音一落，王诩伸手就把糖球扔进了嘴里。
药丸入口，王诩就觉着一股冰凉顺着鼻梁直冲脑门，这叫一个刺激。
小说上说的什么入口即化直接不用吞咽滑入喉管，然后从胃里开始全身燥热什么，都是骗人的。
这药丸根本没化开，冰冰凉凉的寒气一股一股直冲着脑门，冻得王诩都发抖了。
这感觉，呃，就像薄荷糖。
轻轻咬一下，软中带硬，也像薄荷糖。
味道嘛，就觉得甜丝丝的，没有大白兔好吃，还是像薄荷糖。
这别就是颗薄荷糖吧？怪不得明雀说这是糖呢。
王诩把糖球含在嘴里，也不敢咬，就这么含着。
忍着冰凉含含糊糊问明雀说：“这个什么时候起效啊，我什么时候才能看见灵物啊？”
明雀看着王诩一抽一抽的表情直乐，咯咯笑个不停，“等糖都化了就能看见了，这个糖不耐吃，一盏茶功夫就没了。”
一盏茶时间是多久啊，好像是十几分钟来着，倒是不久。
对了，刚才明雀说他一个月来卖一次糖，那之前的都到哪去了呢？
这颗被自己吃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想到就问，正主不就在这么。
“明雀啊，你每个月都来卖糖吗？张爷爷之前把糖都卖给谁了啊。”
“前面三颗张爷爷自己吃了，对了，那时候他还是张哥哥呢。后来的那些我也不知道卖给谁了。”
“这样啊。”
奇怪，账本上也没有啊，一个月一颗的话，这半年最起码也有六七颗了吧，总不能一颗都没卖掉吧。
会不会是单独记录的，不在一本账上，明天去库房好好找找吧。
不过刚才明雀话里的意思还真有趣。
搞不懂他们这样几百年不长大的小孩怎么称呼人的。
开始是张哥哥，现在是张爷爷，感情不光能涨岁数，还能涨辈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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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诩又跟小明雀聊了几句，看挂钟上都五点多了，天马上就要亮。
小明雀怎么又不着急了？
别是还有事吧。
“明雀，你还有事吗？”
听了王诩的问话，小明雀眼睛一亮，一骨碌从柜台上爬起来，踮着脚站的跟王诩一样高。
装作大人的样子拍了拍王诩肩膀。
王诩暗笑，怪不得要站起来呢，坐着够不着。
等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小明雀后面的话却没说出来。
或者说，没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半途泄了气，小明雀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嘟囔着说：“王叔叔，你看我今天交给你这么多事，那个，你能不能报答我啊，给我烧一套哈利波特就行。”
原来是这个啊，小孩想要哈利波特，又不好意思，刚才想邀个功劳要奖励呢。
那必须得满足啊。
王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行啊，我给你一整套。”
得到了礼物，小明雀乐的啊，拍着手蹦蹦跳跳，还吧嗒在王诩脸上亲了一口。
亲完了又觉得不好意思，扭头从柜台上直接蹦了下来，飘到地上就往外跑。
王诩一脑门黑线，怎么这时候又不好意思了，“明雀，我怎么给你啊，是烧了么？”
王诩冲着明雀的背影大喊道。
“只要天黑烧就行，烧的时候想着我的名字，我就能收到啦。”
最后一个声音传来的时候，明雀已经自己打开大门，蹦了出去。
消失在大门之外。
奇怪，鬼不是能穿墙么？为什么还要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