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簪子就是个苗银的莲花,其实也没多少可看的,席绣小心收好,脸上已经换上了不屑“那个丫头,整天就知道攀比,迟早也是要吃些苦头的。”
席绣虽然是个小霸王,但是这个小霸王很知道什么是自己要的、什么是自己要的起的,也很会审时度势,因此在这么多子孙辈中,很得长辈的喜欢。
“那?”席络不确定的问道。
“我也帮不了你,你年纪大了,父亲他们也在考虑你的亲事,要被牵出去遛一遛是必须的,但结果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长辈做的决定,席络还真没法子改,她现在很认真的想着,要不要把剩下的钱财挖出来逃命,但是她没有江湖人护着,这样逃出去根本进不了城的……
所以,等着云梵来是个好主意,但席络希望落空。
睡足了,云梵觉着忘记了什么,然后就坐在那里待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了,不走么?”
“我想起来,”云梵看到云自在倒了一杯水,开口道“我得了一把宝剑,还要在泉水里待个几天,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云自在眨巴眨巴眼睛“感情外面那个哭天抢地说是有人偷了他东西的是你?”
“哭天抢地?”
云梵穿戴整齐,随便拿了一个云自在洗干净的面纱给戴上,一出去,果然见到大家空出来的地方,有人在哭天抢地。
音无息抱着自己的琴,很是弱小、无辜,他真的只是陪着先于敬下来找人的,但他没想到是这样找人。先于敬好歹也是接受孔孟之道熏陶的人,怎么能够这样的宛如泼妇……他很绝望,真的。
“对对对,就是你!”一见到云梵走出来,先于敬直接大喊道。
大家都齐齐看向被先于敬指着的——云自在。
云自在十分诧异的指着自己“我?我怎么了?”然后见先于敬还看着自己,就觉着自己被人污染,然后直接撸起袖子“龟孙子,你这是碰到老娘头上来了是吧?你倒是给老娘说说,老娘哪里招惹你了?你也不看看你那个样子,老娘会对你下手么!”
云梵退开半步,因为云自在的声音忽然就变得尖锐刺耳,活脱脱的泼妇。
先于敬没想到自己招惹了一个泼妇,而见着自己看错人了,脸色又白又红的,一撇到云梵的时候,立刻理直气壮的指着道“是你了,错不了!”
云梵点点头,然后一挥手,先于敬就发觉自己被剑气被包裹了。
“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了你,你打碎了我笛子,还盗取我的长剑……”
“那剑可不是你的,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在这里瞎嚷嚷吵着叔叔伯伯门,不要命了?”说着,云梵一跃而起,直接用剑气拖着先于敬往山下走。
“没事没事,这只是个戏法……”云自在立刻向众人解释道。
而此刻人群中一名五十多岁的妇人站了出来,她手上还拿着草,脚上沾刚沾上去的污泥,云自在想:这从田里能够快速到这里,怕也是个奇人了。
“那小姑娘,看着是个好苗子。”妇人笑道。
云自在连忙点点头“这孩子聪明的很,而且老天十分眷念的。”
“哦,是么?”妇人哈哈大笑“那真好,我这里有些种田的技巧,啥时候让这小姑娘来帮帮忙?”
“等她上来就可以了。”
妇人连连点头,然后依旧往田里走去了。
“你那个不靠谱的娘呢?”见妇人走了,云自在走到音无息面前问道,见音无息不解,云自在继续道“就是音缕。”
音无息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人戳穿了,当时就惊诧的看着云自在,云自在见音无息呆呼呼的,摆手道“算了,路上碰到就顺便照看照看你这个小辈吧。”
音无息再次不解,但想着刚才那个小姑娘和这人是一道的,便开口道“其实吧,我就是,跟着人就行了。”指着已经走上来的云梵道。
云自在听了音无息的话,便看着云梵,眨巴眨巴眼睛。
“怎么了么?”云梵见已经处理好了先于敬,走过来就看到云自在看着自己,是以不解的问道。
云自在立刻摇头,然后连忙点头,并指着田里的一个妇人道“去帮帮人家,人家是老人家。”
云梵看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然后就走了过去。
“小子,你娘会宰了你的。”云自在很中肯的说道。
“咦?”
回答音无息的,是云自在无奈摇头。此刻有风而来,音无息顺着风吹过的感觉望去,远处有朝阳,不远处有绿色田垄,眼前有一摆一摆的垂柳,这让山谷的天气很是舒适。
但席络可就不舒服了,这么热的天气,咋就不下雨呢。她明明把自己的指甲弄得脏兮兮的,没想到没想到啊,直接被人家剪短,然后被提了过来说是学习舞蹈。
最近席络被提溜出来,说是要学习一些技艺,省的嫁人后被人耻笑去了。本来席络没什么感觉,但这样的话是在她那未曾见过面的舅舅口中说出来的,就让席络觉得有些怪异。
然而,得益于席络没有底子,教习姑姑觉得怎么教化席络都不可能达到要求,实在受不了就跑路了;然后席络就被拉去弹奏,不好意思,她不分音律的;最后,席络被配在了席绵身边……
至于为什么不是在席绣身边,因为席绣需要带一个十分有前途的小姐。加上席绵那么活跃,长辈们认为席绵可能会善待席络。
然而,席络看着那么多不认识的字,很无奈的翻阅书籍在旁边注解、注音,有些字她的自己念好几遍才知道该用什么音来切。
真的,席绵既然不是那个料,为啥要让人写这么多难字的骈文……这文自然是背熟后呈上去的。
折磨了几天,席络终于弄完了音和义,但席绵背诵的时候,直接让席络念着,这一天念个百来遍她嗓子都哑了,到了那位等候多时的人终于来了京城,席络嗓子彻底没得救了。然后席络哭唧唧的跑去找老祖宗了。
这老祖宗见席络的嗓子废了,倒也是说让人留在府上了。但被府上颇为精明的三夫人给拦住了。
“这丫头能够帮着绵绵,想是有些聪明的。绵绵这孩子心思单纯,身边那丫鬟怕是没什么用的,有了这丫头,即便不说话也是能够做些什么的。”
对此,席络还不能辩解,因为她开不了口。
三夫人见老祖宗犹豫中,便继续道“你这孩子,嗓子不怎么舒服的时候,怎么不早说,偏要等严重道这样程度的时候说呢?”
其实席络可以解释:席绵不让,自己住的地方没有其他人了。
但解释不了,眼看着老祖宗因为后一句话已经开始有发怒的迹象了,三夫人连忙笑道“这也是小事,你还是继续跟着绵绵去吧,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无奈的席络只得回自己住的地方等着了,而在路上碰到被丫鬟簇拥着的席绣。
“我还以为你起码不会让自己不会完全无音,但看来是高看你了。”
席绣留下的这一句话,让席络心里有些发凉,这无疑是告知她:她想借着失声逃避,人家偏偏就需要她失声。
依着席绵的心性做不到这个地步,那是谁呢?
自然是利益了,席绵就是一小屁孩,但她父亲七老爷钻营的紧,席绵母亲就让席绵带着目的结交,席绵母亲为人圆润,几乎是一把一把教着席绵做的这些了。
这天,席络跟着席绵她们进宫后,就被安置在偏殿等候的时候,席络看到一名长得十分漂亮偏要打扮成六分漂亮的姑娘在席绵身旁。
这张姑娘见席络身世低贱,倒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拉着席绵走到一边去详谈。
“对了,你去天香殿把赏赐我的东西拿来。”站了许久的席络就听到席绵这样吩咐道。
席络愣了一下,当下就点头而去,但走出殿内,席络找了个地方站着:她上次来过皇宫,知道赏赐的东西可不是这样随便派个人就可以进去的,而且这宫里严格得很,不能乱闯的。
席绵明显听了那张姑娘的话而吩咐的,眼下,席络有些明白,为什么进宫前她舅舅特意看了一眼,而且后面几次席络挡住了三夫人的计策,最后还是被送了进来。
“走吧,陛下召见。”正在休息间,一白净脸皮的公公走来。
席络见着人手中拿的东西,知道是安昭帝身边的人,又看到这公公明显冲着她来的,当下就叫席络觉得心惊了。依着席络的记忆和推算,她现在很怕萧忱的。
一直在想着萧忱找自己目的的席络,刚走到御花园门口,小太监就被人给拦截了。
“下去吧。”那人一开口。
这小太监连忙退后,然后从旁边长廊离开。
“阿无,你来了!”一看到花墙处的人,已经走到御花园的萧忱几乎要跑过来,但是在看到花墙那里的女子,当场就脸色不佳,走了过来十分不悦的对席络说道“你不是该在承极殿等着?怎么在这里?”
席络连忙双膝跪地“奴婢不知。”
“陛下,是微臣截了人。”一旁的人开口道。
席络越听越觉着这人的声音比较熟悉,然后想到了一件事:萧无心是不是姓萧……
萧忱叫萧无心这样说了,不好再在萧无心面前表现小气,就让席络站起来。席络很自觉的往旁退了一步,然后萧忱上前一步的时候,萧无心跟着挪了一点位置,然后就变成了萧无心挡在萧忱和席络之间,应该说是,席络被莫名其妙的掩藏在萧无心背后。
“阿无……认识此女?”萧忱略略看了一眼席络,笑着对萧无心道。
“陛下认识这位姑娘?”萧无心面色有点冰冷的反问道。
萧忱为之语塞“朕觉着此女长相颇为美貌,因此想召见。”
事先召见,就知道会不会发展为临时召幸,当然,依着萧忱的个性,席络相信,萧忱想让她死的可能性更大,因为萧忱虽然说是说人家长得漂亮,但是没正眼看过。
对此,萧无心点点头。
“阿无为什么点头?”
“微臣先谢过陛下美意,”说着,萧无心拉着席络跪下来,然后就开始解释道“陛下为了微臣如此大费苦心,微臣感动万分。”
萧忱一见萧无心如此,立刻道“阿无,你能够明白朕的苦心,朕十分开心呢。”
“但父王新丧,现在就着手侯夫人是否有些不妥,但人姑娘这样空等着似乎不妥……能的陛下旨意,着三年丧后完婚也可,但这就苦了准安宁侯夫人也需要守丧了。”
萧无心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两人均不知云里雾里的。
“阿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贱婢身份卑微,怎堪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