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昀听得心中紧张,手心直冒汗,暗道:这俩个人听他们说话就绝非善类。可他们马上就过来了,我要不要去引走他们呢?可是他们又知道竹峰,却为什么又怕让别人去竹峰,难道他们是不想让别人出手救出老君。看来这两人怕是老君的仇家派来盯着老君的,只是他们在找谁呢?算了,不管他们去找谁,我也不能让他们得逞了。他心中打定主意。忽然看着巧儿,又有些犹疑起来,他一把握住巧儿的手,暗道:“若是等下跟他们起了冲突,伤到巧儿又怎么办。”他心中踟蹰,一时难以抉择。
巧儿感到杜昀手心满是汗水,反握着杜昀的手,担心道:“哥哥,你怎么了。”
杜昀回过神来,忽然笑道:“等下有两条恶犬过来,巧儿你怕不怕。”他心中一定,已有抉择,暗道:杜昀啊杜昀,你怎变得如此婆妈了,既然已经决意要帮老君的忙了,就不要想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况且巧儿自小就与你不分离,所谓长兄如父,若是以后留她孤独一人在世间受苦,与其这样,还不如跟她死在一起。大不了就让我死在她前面便是了。
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敏感的,巧儿似是察觉到杜昀的心思,幽幽的向他望去,娇笑道:“有哥哥你在这,我怎么会怕哩!”她的声音清脆糯腻,说不出的温柔。
杜昀心中顿生豪气,笑道:“那等下就让巧儿看看,看我杜子君如何智斗双恶犬,恶犬双双落荒而逃。不过哩!等会恶犬来了,你就不要说话了,毕竟,巧儿你声音实在太动听了哩!”他叮嘱完,还觉不够,往左右四周看了看,随即在地上撮了一把灰土,要在巧儿脸上涂画起来。
巧儿一下打开他的手,瞪着眼睛说道:“臭子君,你又要把我脸弄脏哩!”说话间,她鼓着腮帮儿不高兴的望着杜昀,杜昀抓抓脑袋,得意道:“巧儿,这可怨不得我,谁让你长得皮嫩水灵,我得把你弄丑些,这样他们才不会注意到你哩!”
巧儿听到这话,面色这才转喜。杜昀心中好笑,只觉这妮子真是越大越爱美。他实在有些不理解,暗自嘀咕道:风里来雨中去,从没见过美能当饭吃的哩!
他还未涂画完,忽然听到那叫樊石的汉子一声惨叫:“阿涛,完了,不是那两个杂种。”
杜昀心中一惊,朝发声处望去,只见一个七尺壮汉已经进屋来,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跟巧儿。而后面跟着进来一个身子瘦长,脸色蜡黄的男子。他心中一动,暗道:看来这个壮汉便是那个樊石了,那个瘦子就是阿涛了。杜昀心中冷笑,将身子护在巧儿面前,谄笑道:“两位大老爷,这么晚了,怎么有空来这荒郊野外哩!”
那叫樊石的壮汉吐了口浓痰,恶声恶气的说道:“小崽子,不该问的事不要问,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杜昀面上露出畏惧的神色,连忙应道:“是是是,小人不该问。”
那跟在后面的瘦子阿涛嫌恶的望了杜昀一眼,忽然眼角扫到躲在杜昀身后的巧儿,他眼神一动,冷然道:“那后面的人是谁。”
杜昀心中暗骂一声龟儿子,转头对巧儿说道:“巧儿,大老爷想瞧瞧你,过来给两位大老爷瞧瞧。”说话间,便转身将手中剩余的灰土在手中搓了搓,对着巧儿说道:“哎呀!巧儿,你身上怎么这么脏,这样怎么见两位大老爷。来,我给你拍拍。”他赶忙将手中还剩的灰土在巧儿身上乱拍一通。那叫阿涛的瘦子在火光下,见杜昀拍的尘土乱飞,嫌恶道:“算了,不用看了,果然都是叫花子。我问你,有没有见着一个中年汉子跟一个少年小子。”
杜昀心中一动,面上犹疑道:“大老爷你说的可是一个长得脸白肤嫩,还穿着白色锦服长的好看小少爷?后面还跟一个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小少爷身后的大老爷么!”
阿涛面色大喜,连忙问道:“对对对,就是他们,那么小兄弟,你在哪里见过他们?”他得此消息,心中高兴之下,连说话都客气了几分。
杜昀心中得意,装作思索模样,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他们不久前在这躲雨,雨停了就走了。大老爷,那个小老爷可是个好人哩,还给我大饼子吃。”说话间,杜昀从怀中摸出个大饼子,他手上满是灰土,黑乎乎的手将饼子上映出几个黑乎乎的手印子,笑道:“大老爷你看,这就是那个小老爷给我的大饼子。”他话未说完,只觉腰后一疼。却是巧儿见他将自己留给他吃的大饼子弄脏,忍不住在杜昀腰间揪了一下。杜昀心中有苦难言,在瘦子阿涛跟壮汉樊石目光之下,不敢表露任何可疑神色。所幸巧儿出手极有分寸,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他一下,并无下文。让杜昀心中不禁长吁口气。
瘦子阿涛与壮汉樊石心中大喜,相视一眼,两人齐齐向前行进一步,阿涛眼睛眯了起来,笑道:“小兄弟,那你可还记得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杜昀随手指了一个方位,谄笑道:“我记得他们往这边去了哩!”
阿涛眉头一皱,一把抓住杜昀的手,阴恻恻的笑道:“那就麻烦小兄弟到外面确认下方向吧!”
杜昀觉得被阿涛拉着得手冰冷恶心,他强忍着心中不适,谄笑道:“大老爷,我这就到前面给你们指路。”说话间,他拉着巧儿快步走到前面,阿涛阴声一笑,松开手和樊石亦步亦趋的跟在杜昀身后。
道院外面,天色正黑,加上两人心思此刻全在杜昀身上,一时竟没有人注意到巧儿,但也让杜昀心中忐忑不安。杜昀来到外面,真是月上枝头时分,他指着东面树林说道:“我记着那个跟在小少爷身后的木桩大老爷说过,这四周都找遍了,只余东面没找过了,他们说完就朝着这边走了。”
樊石心都跳了出来,急忙道:“你确定他走的是这边。”
杜昀肯定道:“是了,我记得他们是往这边走的。”
樊石忘乎所以,扯着瘦子阿涛大笑道:“阿涛,天不亡我们,他们没找到,走,快走,我们去找那两个杂种。”
瘦子阿涛心中高兴,又不免有些疑惑,暗道:竹峰在西边,也不是非常难找,莫非真的是老天爷保佑吗?他心神不宁,走了两步不禁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正巧见着月色下的巧儿巧笑嫣然的望着杜昀,一双眼睛晶亮动人。他心中咯噔一下,仿佛漏了一拍,他耸了耸鼻子,跟着伸出舌头感受下气味,大惊道:“阿石,不好,那小子有鬼。”
杜昀听到瘦子阿涛的大喊,心中大惊,不敢停留,连忙扯着巧儿跑到道院内,他手脚利落,短短时间已在铺好的干草下取出短刃藏到胸口。
瘦子阿涛反应快一步,急忙追了进去。樊石跟在后面,一脸茫然,不明所以,一把拉着瘦子阿涛的手,骂道:“相涛,你这蠢蛋,莫忘了正事要紧。还回来做什么?”
杜昀实在想不通哪里露了馅,谄笑道:“大老爷,我们不过是两个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小叫花子,你不会连这点吃食也要拿走吧!”说完,他从怀中掏出那个脏兮兮的大饼子来。
瘦子阿涛眼神一冷,被拉住的手一下从樊石手中滑走。他冷笑道:“憨货,这小乞儿若是没有问题,为什么要跑?”
杜昀见樊石也狐疑的望过来,连忙说道:“大老爷明鉴,我跟小妹两个因为身份卑微,常常被一些小孩和恶人追打欺负,所以一见有人冲我们叫喊,就忍不住想要跑。当时我见这位大老爷突然叫喊,一时没想那么多就跑了。不过我跟小妹身无长物,身上只有这个大饼子可以送给大老爷充充饥了。”
樊石望着缩在杜昀身后怯生生的巧儿,面上一冷,心中圭怒道:定是这厮老毛病又要犯了,现在饥渴到连个小叫花子也不放过。他心中不爽之极,冷笑道:“好你个相涛,老子喝个酒就误事,你好色就不误事。”原来这瘦子相涛有个嗜好就是好色,而且只爱年纪十来岁的处子,在这年龄段中的,年龄越小的他越喜欢。
他生平最恨别人当着他喜爱的猎物面前说他不是,此刻被樊石不留情面的数落,着实让他羞恼,强忍着怒火,相涛恼怒道:“憨货,休要胡言乱语。我虽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可是还分得清主次,若是这次出了事,也得有命来享受。”
樊石经他这么一说,心头一动,问道:“那你发现了什么。”
相涛眼神阴冷的望着杜昀,冷声道:“臭小子,快将你身后的小丫头交过来。”
杜昀心中一紧,听到相涛的话,他手心全是汗水,对着樊石强笑道:“大老爷交代,小人当然不敢不听。只是小人跟小妹从小相依为命,求大老爷不要伤害她。”
樊石不耐烦道:“呱噪什么,大老爷在这,担保你妹妹没事。”说完他狠狠的瞪了一眼相涛。
相涛冷哼一声,不悦道:“放心,大老爷才不会饥不择食,不是什么货色都能入得了大老爷的眼。”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珠子却不禁扫向巧儿。那双月色下的眼睛实在动人,让他此刻犹如蚂蚁在心间爬过一般。
杜昀面上堆起笑容,手上用力紧了一下巧儿的手。他心中忐忑,实在不敢去望身后的巧儿,只得硬着头皮,牵着巧儿的手走到相涛跟前。火光照射之下,巧儿虽是满脸灰尘,却依稀能看出那清巧秀丽的脸庞和五官,加上那双清亮晶莹的眼睛。相涛眼神立时亮了起来,他目光飘忽,脸上堆起笑容,淫笑道:“原来是个美人儿,真是惹人怜爱。身上弄得这么脏,真是可惜了你的好摸样儿。”他口干舌燥,心痒难耐,暗自盘算道:乖乖,真是可惜了,若非时间太赶,我现在就要怜香惜玉一番了。不过等下把她带走,等到事情完结,这小美人儿还不一样是我的。他正打着小算盘。却听到樊石猛然咳嗽一声。他脸皮奇厚,面露淫笑,柔声劝道:“小美人儿,乖乖把你怀中的东西拿出来。大老爷保证不会让别人动你一下。”他心中得意,暗自在心中补充一句:当然不会让别人碰你了,以后只有大老爷才能爱你怜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