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猪，颜玉，在哪儿逍遥？”程书墨靠在枕头上，电话一接通，就忍不住笑了。
“程书墨，你真是一天比一天嚣张了……”颜玉明显在咬牙，可是声音还是一样的温软甜蜜，听得程书墨心一颤。
“真没幽默感，我是在用法语跟你问好……”他笑意更深，眼前似乎浮现了颜玉一双含嗔的水眸。
“你是不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我动不了你？”
“确实动不了……可是亲爱的，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你赶快回来动我一下，你想怎么动都可以……”程书墨眯起眼，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暗哑。
“吊着打，可以吗？”颜玉沉默了下，忽然笑了。
“这是传说中的S`M，我的天，你一天比一天坏了，不会是在法国学的吧？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在这个浪漫的国度做了些什么好事？”想必她肯定被噎得脸红耳赤。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这声音，就知道她在咬牙切齿。
程书墨放下枕头，躺了下来，温柔的问道：“好了，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似乎听到了音乐的声音。”
“我在圣让首席大教堂前面的广场，有人在拉小提琴，你听……”
程书墨闭眼，耳朵尽力接收着电话那头传来的一切声响，一首轻快的乐曲悠扬传来，很快，西洋音乐的音调转成了梁祝，颜玉的笑声传来。
“那个卖艺的……是男的吧？”
“你有千里眼？真厉害，是个漂亮的法国少年，棕色头发，挺像那个演放牛班的春天的让？巴蒂斯特？莫尼耶……”
“颜玉你赶紧给那不正经的小子几个欧元，然后进教堂让上帝净化一下你蠢蠢欲动的心。你这是什么语气啊。”
“可是……我是无神论者，上帝会理我吗？”
“上帝是最仁慈的，所有的人都是迷途的羔羊，阿门。”
“呵呵……”颜玉的笑夹杂着里昂的风声，分外动听。
听到她的笑声，程书墨心思飞扬起来，在教堂广场微笑的女人，是怎样一副美好的画面。
可惜，他不在她身边。
“你的同事呢？就你一个人瞎逛，你又只会见人说笨猪，迷路了怎么办？”
“告诉你……李晓华和高凡呼吸了浪漫的空气，两人好上了，雯雯估计正和培训方的老师约会呢，你要我当电灯泡吗？”颜玉的声音透出淡淡的孤寂，“别担心，会英语的人不少。”
沉默半晌，程书墨开口道：“对不起，我不在你身边……”
颜玉的声音变得轻松起来：“领导日理万机，小的理解。我一个人也蛮开心的，今天下午没有培训，我走了好几个地方，丝绸博物馆里还在举行中国服装展，法国佬看到咱们的云锦，眼睛都直了……我多看了会儿，结果到教堂的时候已经晚了，好可惜，圣让教堂每到整点就有机械娃娃出来表演圣灵降落人间，但是只有中午12点到下午4点才表演……我到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
听着她兴致勃勃的描述，程书墨的眼神却慢慢深沉起来，她故作开心，自己又怎么听不出来？等她说累了，开口道：“以后空了，我一定陪你走遍整个世界。”
“好……”颜玉的声音如春风一般，“我拿个小本本记下，免得你赖账。”
“君无戏言。”程书墨笑了。
“是，臣妾谢主隆恩，不过皇上怎么还不睡？现在……我算算，北京时间11点。”
“明天周末，不上班，宝贝，别挂电话，再陪陪我。”
“……但是现在晚了，你平时事情那么多，不好好休息，怎么受得了呢？”
“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肉麻！”
“还有更肉麻的呢，你要不要听？”程书墨不由得笑了。
“免了，万一你把我给麻晕了，异国他乡的，丢的可是国家的脸。”颜玉一本正经，可是声音里甜丝丝的意味顺着电话传到他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
“我也不能让你晕倒，要不谁把你捡回去了怎么办？我想想，那个拉小提琴的法国美少年只怕还看着你的吧？”
“去死……”颜玉笑。
“这几天有没有谁来搭讪你，老实交代。”程书墨盯着放在床头柜上的她的照片，笑着问道。
“没，我听了你的，把戒指带在中指，哪个男人瞟一眼，我就……”颜玉强忍着笑。
“糊弄谁呢？刚才你如果给那小子晃一晃你带着戒指的小手指，他会那样骚？包的换梁祝吗？”
“好吧，只有一两百个，天天在旅馆楼下弹棉花……不，弹吉他给我听。”
“悟空，你又调皮了……为师想给你唱onlyyou……”
“啊，你好狠……”颜玉上气不接下气，眼中妩媚的笑意似乎飞越了千里，出现在程书墨眼前。
“既然害怕为师的魔音，那你就老实点，见到法国鬼子，要赶紧躲开，不得违命。”
“程书墨，其实你唱歌真的很好听，即使是onlyyou，所以你的威胁可真的不起作用……”颜玉声音绵里藏针，“有本事你立刻唱，”
“笨猪，还说我嚣张，你看你又好到哪儿去？”程书墨伸出手指，在她的相片上弹了一下。
“别笨猪笨猪的，你除了笨猪傻驴，能不能有别的有新意的词啊？”
“还真没，你有吗？”
电话那头一下沉寂下来，似乎有鸽子扑噜噜扇着翅膀飞过的声音。半晌，颜玉轻轻说了句：“Jet‘aime。”
“热……什么母？”
“就是傻瓜的意思。睡觉吧，Jet‘aime。”电话被果断挂掉。
程书墨深深呼吸着被子上颜玉的体香，微微一笑：“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