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徐攸徐的水逆到了,她开学第一天就走错了班级,并且,还因此狠狠地得罪了她至少是未来半年的班主任。
在徐攸徐的记忆中,往年的开学日都是阳光大好,说不上对新学期有多少的期待,也不会像今天一样,天公不作美,整片天都是阴沉沉的,导致她的心情也亢奋不起来了。
但其实她并不是为了一个客观的天气因素而纠结的人,相反,她有时也会享受阴天带来的凉爽,如果她此时此刻不是奔跑在去学校的路上的话……
“呼——哈啊!”徐攸徐一手扶在教室的门框上,一手不作停歇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蓦然抬头,却见得几十号人齐齐神色各异地向自己行着注目礼,徐攸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扯着嘴角冲着讲台上最为瞩目的男教师打了个报告。
“老师,报……报告!”
“嗯,进来吧,自己找位置坐下。”
出乎意料地,老师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多加停留。
徐攸徐忙点着头,溜到了一个空位置上,心里不无侥幸。
“接着刚才的说,今天你们是开学的第一天……”
低沉浑厚的男声一直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徐攸徐心思却是完全不在他讲话内容上边。
从坐下来开始,她就大致地打量了一圈整间教室的五十来个人,还小小惊艳了一番,不得不说,这个班的人颜值都不低嘛。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眼福是不愁了的,她美滋滋地幻想着。
“你们几个男生,对,就是你们,去一楼102教室帮忙领一下这学期大家的新书……”
随着老师新学期讲话完毕,大家都被分配了相应的工作,很不幸,徐攸徐最后捡了个扫公地的差事。
到了公地,多少天没有清扫过的石油路,落叶灰尘简直让人望而却步。
徐攸徐皱了皱鼻子,纠结了一下,扫视了一圈同学们手上的工具,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噔噔噔地就跑回了教室。
果不其然,老师就在教室里监督着打扫工作。
徐攸徐扬起笑脸,跑到他跟前,想着要一个洒水壶去去灰尘。
“张老师啊,那个,我是扫公地的,我想申请去卫生部借个洒水壶行吗?”
“张”老师点了点头。
“可以,你直接登记我的名字就成,不过我不姓张,我叫王连军,你去借东西的时候可别写错了。”
“啊?”
徐攸徐有点懵,眨巴眨巴着大眼睛,面露疑惑。
“呃,您不是张平老师吗?”
“……不是,张平老师是四班班主任,我这是二班。”
徐攸徐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想着通知上是说的自己班主任是叫张平来着,不会错吧,那就尴尬了,这次似乎闹了个乌龙。
“呃,哈哈,那个王老师,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搞错班级了。”
王连军盯着她,小小的眼睛充满着大大的迷惑。
“就是,我本来班主任是叫张平老师嘛,我似乎走错班级了……”
徐攸徐脸红了红,尴尬地解释着现在的情况,走错班级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高中生身上难免让人心虚。
忽然,她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向着王连军齐齐道歉,然后转身一骨碌跑走了。
“那,洒水壶……”
“不,不用了,谢谢老师!”
该死,这都过去大半个上午了,走错班级自己还浑然不知,完了听说张平老师很凶啊。
本来今天还估摸着“张平”可能没有传闻中那么严厉,没想到人家叫王连军,啧,要完蛋了。
徐攸徐在奔往四班的工地的路途上心里不无慌张地思索着。
等到了目的地,她却又熄了那股子强烈的解释欲望,没办法,学生天生怕老师,更别提她这种不爱学习的差生了。
“呃,徐平老师好?”
徐攸徐踌躇着挪到一位有着明显教师特征秃顶的人身边,试探性地问了个好。
“嗯,什么事?”
徐平淡然地撇了她一眼。
徐攸徐赶忙换上了大大的笑脸,咽了一下口水,吐出了整件乌龙事情的原委。
张平斜睨着她,平淡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所以,你是叫徐攸徐是吧?”
“诶诶,对。”徐攸徐眼睛一亮,看样子自己是不会遭殃了。
然而现实往往与想法背道而驰。
“……”
张平沉默了一瞬,无视徐攸徐特意装出的乖巧模样,转身就叫过来了公地上的大家。
“好,四班的学生,现在过来集合。”
徐攸徐看着慢慢聚集过来的人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
果不其然,张平让他们都可以回教室休息,而要她一个人代替十几个人清扫完这片区域。
徐攸徐听着他这话说下来,笑容几近维持不住,看着她未来的同学们都准备离开了,赶紧喊住了他。
“呃,那个张老师,我一个人就,可能不太行……”
疯了吧,这么大一块地,宝宝可还是个弱女子,看这天也不咋滴,要下雨不下的,我可不想成落汤鸡。
徐攸徐内心疯狂地吐槽着,表面上却试图劝着张平收回成命。
“徐攸徐,你今天迟到了对吧,一个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迟到了你就必须要受到惩罚,这就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明白?”
张平面露不耐地驳回了徐攸徐的话,她还试图解释,张平看出了其目的,就先一步断了她的话。
“别多说了,你现在赶快干活,十一点要检查,现在时间是……”张平翻出手机看了看,接着说“九点五十五,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检查等级评分不是A的话,你知道后果。”
徐攸徐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麻,等着张平走远了才摇了摇脑壳,冷静下来理清思绪。
反正,这情况还是得一个人扫地呗就是,不就没去报道嘛……小肚鸡肠的臭老头,非要这么折磨自己,真是够了。
徐攸徐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还能怎么办,只能认命。
她也只好不爽地揣起了平躺在地上的扫帚,开始了漫长的受罚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