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淼做了很混乱的梦,一会儿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和阿信在田野里狂奔,一会儿看到父母上车离去时,在房间里偷偷哭泣的自己。
醒来时,一身疲惫。
——
终于还是踏上回家的路程陈青淼按压住内心不自觉产生的恐慌,一路上也和他们说说笑笑。
到家时天已经很晚了,爷爷奶奶做好了菜等候他们,陈青淼一边偷偷感动一边念叨,可以给她留菜,不用等她回来再吃嘛。
奶奶才不管这些,非等到他们回来了才开饭。
吃饭时奶奶排着江昱信坐,她现在对他,更是喜欢。
“阿信,多吃点。”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帮他夹菜了。
江昱信乖乖的伸出碗,“谢谢奶奶,奶奶您也多吃。”
“哎哟,奶奶还要谢谢你呢,谢谢你把阿淼照顾的这样好,她回来长了不少肉。”
“胡说。”陈青淼在江昱信的憋笑中强烈反驳,“没有胖,和从前一样瘦的。”
奶奶不懂年轻人在意胖瘦,在她的想法里,胖点就是表明日子过得好,“臭丫头,这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胖了就是胖了,奶奶怎么会看不出来。”
江昱信笑得更欢了,陈青淼飞刀一样的眼神朝他射过来,他识相地低头吃饭。
“没胖没胖,再吃个鸡腿来,我孙女工作辛苦了,都瘦了。”爷爷安慰她,还往她碗里夹鸡腿。
“就是,没胖。”陈青淼嘟囔,然后抓起鸡腿就啃。不得不说,乡下的土鸡肉的肉质真甜。
两人一路奔波都累着了,爷爷奶奶也知道,吃完饭就打发他们洗漱去睡觉。
江昱信洗完澡出来时,陈青淼正在房间里吹头发,他走过去接住她的吹风筒,陈青淼背对着他,感受他的手指在她头发上穿行,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抱住他,像往常一样靠在他怀里,江昱信含笑,轻抚她半干的发丝,继续吹着。
他的动作温柔极了,陈青淼舒服得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吹干了头发,江昱信感觉到怀里的人要睡着了,便把她抱回床上。
坐了好久的车,她的确很困。“睡吧淼淼。”
“你也去睡啦。”
他亲亲她,手掌抚摸她的脸,“你先睡,你睡着了我就走。”
“好。”她抓着抚在脸上的手,安然睡去。
等她呼吸匀称、嘴巴半张,江昱信便确认她睡熟了,这样的淼淼,真是可爱。他在她嘴上啃了啃,满足地回去睡了。
江昱信觉得自己是了解陈青淼的,虽然她不说。他知道她缺乏安全感,她潜意识里觉得父母不够爱她,因为她一直被忽略。还有之前的那段感情,江昱信知道她一定爱得真诚、掏心掏肺,但是对方不一定当回事,所以她在爱情中特别缺乏安去感,容易乱想,她总是习惯性地否定自己,满足于奉献的角色,稍稍得到一点好,都受宠若惊。
亲爱的淼淼,不用担心我不喜欢这样的你,我只会还愧疚,回来迟了。
从前你竖着厚厚的壳保护自己,后来这个世界骗你把壳脱下,一次一次伤害你。我也不喜欢这个世界,不喜欢那些虚伪的关系。我在意的只有宇宙中浩瀚的星辰,和这个世界上干净的你。
淼淼,我会在你身边,不管你如何,我的任务是让你快乐。
睡了一个满足的觉,陈青淼醒来神清气爽。
下楼发现江昱信起来了,在和爷爷浇花,大冷天只有花叶子,两个人似乎也浇得很开心。
奶奶去后院喂鸡了,爷爷看见了她,叫她快吃饭。陈青淼洗漱后边开始吃饭,家里的饭菜就是香,“每逢佳节胖三斤”这话是有道理的。
江昱信浇完水,便坐着看她吃饭,陈青淼不理他,自顾自吃得香甜。
吃饱了肚子,陈青淼开始搬着昨天带回来的东西,江昱信过来帮她一起搬,给爷爷买了两件厚外套,两盒好久,她知道爷爷爱抽烟,但是不想给他买,爷爷一边说出门攒点钱别买那么多,一边抱着酒爱不释手。
奶奶还没回来,陈青淼把买给她的东西也拿出来,同样是两件厚外套,时下老太太最流行的款式,还有给老人吃的补品。奶奶之前总说腰疼,陈青淼给她买了一个按摩椅,平时可以躺在上面按摩。
江昱信把按摩椅安装好,奶奶喂鸡回来看到,还没来得及数落她,就被她扶到按摩椅上躺着,果真舒服。看着她讨好的笑,也知道她的心意,倒不好意思说她了。
江昱信也给他们带了礼物,陈青淼事先不知道。
他拿出四双鞋,是专门为老人设计的,走路时可以在脚底按摩,防滑性也非常好,他想到爷爷奶奶平时爱去干活,陈青淼劝也劝不住。穿这样的鞋,可以防滑。
他知道这样质朴的老人家,送他们一些实用性的礼物比较合适。
爷爷奶奶觉得破费了,老人家总不一样后辈把钱花在自己身上,江昱信笑笑,让他们试试合不合脚。穿上,正好合脚,很是舒适。
“我都没有给阿姨送过礼物呢。”陈青淼有点惭愧。
江昱信掐她的脸,“我们之间,不用分得这么干净,不一定我送了你家人礼物,你又马上回礼。”
“好。”她稍稍握住他的手,“日子还长着呢,对不对?”
“对!”江昱信爱死这句话了,他们之间,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要过。
就算宇宙无穷,我们细小得像尘埃,但是我们相爱,我也不害怕这惨淡的人生寂寥。
休息了两天,江昱信就要去上海,陈青淼舍不得,但是也知道年关将近,路上车辆过多,再不走到时候堵车太厉害就不好了。
爷爷奶奶也想再留他住几天,陈青淼帮他说了情况,爷爷奶奶知道后,就不再挽留了。
奶奶拿了一些乡下人特有的产物给他,腊肉、烤香猪、鱼干、红薯干、柿饼。
“你妈妈我是见过的,虽然她很久没有回来了,这些是她从小吃的,希望她喜欢。”奶奶说。
“嗯,谢谢奶奶。等过完年我再来看你们。”江昱信抱抱奶奶。
陈青淼说送他到镇上,绕是昨天已经有亲密的时候,此时即将分别时,江昱信还是忍不住再把昨天的情形上演一次。
最后还是要分离,陈青淼面色潮红的整理好自己,叮嘱他专心开车。便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