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淼买了一些水果回家,打开门,阿信没有在家,应该是上班去了。
陈青淼躺在沙发上,打算好好休息一天,这几天她也累着了。
门突然打开,星星叫起来,陈青淼也起身。发现开门的不是阿信,而是阿信的妈妈江姮诺和容蓓。
江姮诺一进门就看到墙上那张显眼的婚纱照,大吃一惊。
“阿姨,容蓓。”陈青淼着实尴尬,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
“小淼?你怎么住在这里?”江姮诺依旧声音宛转,却让陈青淼有些害怕。
“我……”陈青淼不敢说她和江昱信结婚了,但是墙上的婚纱照太过明显,怕是她们也看出什么了。
容蓓帮着她说道,“婶婶,昱信哥和青淼在谈恋爱,她在这里也并没有什么。”
“小淼,只是在谈恋爱吗?”江姮诺明知故问。
陈青淼心里堵的慌,她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她亦明白,江姮诺并不看好她与阿信。“我们……结婚了。”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说实话吧。
陈青淼顶着容蓓惊讶的眼神,也顶着江姮诺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打量。
此刻,她像一只砧板上的鱼,任由江姮诺一双眼睛把她看穿。
沉默许久,江姮诺才缓缓开口,“你们谈恋爱我不管,但是现在就这样结婚,也太冲动了。结婚是讲究门当户对的,你们考虑过吗”
陈青淼不知道说什么,只直直站着,任由江姮诺字字扎心。
“人家结婚是和父母商量,由夫家下聘,然后挑选良辰吉日,邀请亲友一同见证的。你们呢?领一本证,拍一张婚纱照,就可以了?”江姮诺宛转的声音已经变成严厉的责骂。“你家里人知道你们结婚了吗?”
陈青淼摇摇头。
“那你就嫁了?就算你离不开阿信,想一直跟他,你也可以和我们商量啊,我们没有说一定不给你们结婚,你何必让自己这样的不受重视。也幸好阿信是负责任的男人,要是换成别的男人见你这样倒贴,是真的不会珍惜你。”
陈青淼抿嘴咬牙,生生受着,她是阿信的妈妈,不可以不尊重她。
“好了,婶婶你消消气。”容蓓扶她进去坐下,“既然,他们已经结婚了,你说再多也于事无补。昱信哥已经表明自己的心意,我们祝福就好。”容蓓劝到。
“我知道阿信人优秀,招人喜欢。从前他不是这样的,这次是真的鬼心窍了。”江姮诺依然不甘心,她不允许儿子优秀的一生有污点。
陈青淼知道她在内涵自己,心中亦是怒火熊熊,她也不愿再在江姮诺面前受骂,“阿姨,你别生气,等江昱信回来我们再一起商量,他要是想离婚我也同意。”
“你……”江姮诺气得又站起来,指着她,“你的家人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乡野人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您也是乡野人家出来的,我们还是邻居呢,您忘记了?”陈青淼直接怼她。
江姮诺气得要给她一巴掌,幸好容蓓在一旁拦着,“青淼,你别惹婶婶生气了,有什么话等昱信哥回来再说。”
“嗯。”陈青淼转身回到房间,把门反锁。她给江昱信打电话,“你妈妈妈和容蓓来了,刚才我顶撞了你妈妈两句,她很不开心,你能回来就快一些回来吧。”
江昱信挂了电话,就往家里赶。回来发现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流泪,容蓓在一旁安慰她。见到他回来,他们也很惊讶。
“妈,怎么啦?”江昱信问道,母亲是个要强的人,平时很少掉眼泪。
江姮诺擦掉眼泪,尽量让神色如常,“没事,你怎么回来了?”
“淼淼给我打电话,说您来了,我就回来看看。”江昱信解释。
“她还先打起电话了?是怕我对她做什么?”江姮诺切齿说道。
“妈,她不是那意思。”江昱信看得出刚才两人争吵过。
“偷偷结婚,是正经人家孩子做出来的事情吗?说她两句她还不乐意了,冲撞长辈她的架势但是很足。”江姮诺一说就生气,从来没见过说话这么直接的女孩子。
“妈,你一定是想着为我们好,我知道的,您别生气了。”江昱信安抚她,好不容易把她安抚住了,江昱信让容蓓陪着她,自己走向房间。
房间门开不了,江昱信敲门,听到敲门声,陈青淼没管是谁,直接起身去开门。
开了门,发现是江昱信,她转身回到摇椅上坐着。
“刚才和我妈怎么了?吵得这么厉害?”江昱信问道。
“她一进门见到我,又见到墙上的照片,问我们结婚了吗?我说结了,她就受刺激了,谁叫我不是她最中意的儿媳妇人选呢。”陈青淼越说越气。
江昱信听着她那句‘不是最中意的儿媳妇人选’觉得很不舒服,“你别说这种话了,再气到我妈。”
“气到你妈?你怎么不问问你妈妈说了什么?”陈青淼彻底不想忍了,难道被人说还不许还嘴的吗?没有这个道理。
为了得到你的喜欢,巴巴地讨好你,这种事她陈青淼可做不来。小时候奶奶因为误会而骂她,她都能当众去放响屁熏她,更何况是别人。
“你妈觉得我悄悄嫁给你是没素质的乡野人家做出来的事情,对,我就是乡野人家出来的,又怎么样呢?”陈青淼冷漠地看着他,“你要是觉得你妈说的对,觉得我配不上你,现在离婚也无妨。”
江昱信看着她,不可置信,“我没有那样说,你也别那样想。”
“只有你没那么想,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我如履薄冰地爱着你,与自己的自卑、偏见作斗争。可是,可是我也是骄傲的,我不会因为爱任人羞辱。”陈青淼擦去不由自主留下的眼泪,倔强地说。
“我以为我全心全意地爱你,也认为你是能感觉到的,以为你是幸福的,因为你每天都在欢笑,可是你现在说,你在如履薄冰。”江昱信声音依旧温和醇厚,却带着一份冰冷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