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时光长廊里走了很久很久,她听到了女人的哭喊,一声比一声撕裂,“哇啊……”这是孩子的啼哭声,那一道追了好久却触碰不到的光出现在了眼前,她看见了,那是一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满头大汗,虚弱不堪,“是男孩吗”,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女声来,“不,不是”,那个正在抱着襁褓里孩子的妇人说到。“哐当”一声,那扇门被推开了,一个约么六十左右的老人冲进来就抢那妇人怀里的孩子,一边抢一边说到:“怎么又是个女娃,你那肚子里是生不出儿子吗,这要是古代,我定要让我儿子把你休了”一边说一遍骂骂咧咧的抱着孩子就往外走。而床上刚生产完的女人早已昏死过去。
“妈,妈我求你,不能扔啊”,她看到那个生产完的女人跪在门口苦苦哀求,而那老人不曾有半分动容:“哭,你就知道哭,我盼孙子盼了这么些年,你除了生那几个赔钱货你还能干啥,还在这哭,我告诉你,这个家里养不起那么多人,再说了,就一个赔钱货,扔就扔了,你在这哭想让全村人都知道我虐待你啊。”,老妇人说完就往外走。“奶奶不能扔妹妹啊”“奶奶求你了,我们可以少吃一点,你不要扔妹妹”从屋子里冲出来了三个小丫头,看起来比较大的那个女孩子手里牵着两个孩子出来就朝着那老妇人跪下了。“你们,你们今天是要造反吗”老妇人看着有点生气了,这时,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就看见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愣了一会说到:“妈,你这是干什么?”“我要把这赔钱货扔了去”老妇人说到。“妈,你别扔啊,我兄弟说那个黎河村有个残疾了的想领个孩子养。”“真的?”“当然是真的了,我今一大早都过去说好了,200块钱,我这不急匆匆就回来跟您说了么!”“行,说定了就行,那这孩子什么时候来带走”老妇人贪婪的目光看着儿子说到。“我准备这会就给送过去,万一这到嘴的钱飞了……”只见这中年人一边说着一遍给老妇人打眼色。老妇人顿时明了,把孩子一把塞到中年人的怀里就跑到那身产完的妇人旁边去了。“大娟你看这地上凉赶紧起来,妈送你回房歇着,你们几个丫头还跪着干什么,赶紧来扶着啊。”那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就想带着那产妇进屋。“妈,妈你不能这么狠心啊,四丫头已经送人了,你不能再把这个还在送出去了,马建平你不能这样啊,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啊。”那产妇声嘶力竭的喊到,可那中年人却头也不抬的抱着孩子就走了……
唉,又是这个梦,没有像噩梦惊醒的那种久久不能平息,只是那种苦涩感却像是挥之不去一般深深的埋藏在心间。是吧,这应该是我,不被欢迎的出世,只剩利益的纠缠。在床上坐了许久才缓过神来,看着面前有些凌乱的桌子,却不知该做些什么……罢了,再睡一会吧,反正今天又不用上班。
“阳阳,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赶紧起来洗脸吃饭,”嗯?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奶奶的声音,不会是幻听了吧?我有点傻乎乎的想着。“啪!”“哎呀,好疼啊,谁啊,谁打我!”我有点气愤的喊到。“赶紧起来吃饭,一天天的就知道睡觉,吃完去把碗洗了,我去你三爹家压面去!”“哦,行!”我晕晕乎乎的就答应了。从床上起来我还有点懵,这是真的吗?算了,管他是不是真的,先吃口饭再说。吃完饭刷了碗刚搬了把凳子坐在门口,就看见奶奶往下走呢,我赶忙起来跑过去扶着奶奶。“怎么不去写作业去?”一边走奶奶一边问,“嗯,哦,我写完了!”一边回答我心里想着,我咋知道写什么作业啊还写作业!
搬了把椅子跟奶奶坐一起,晒着太阳窝在她的怀里,突然就感觉很幸福,这时候的奶奶还很健朗,不用吃药不用拄拐杖,真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你待会去你三叔家把面端回来!”“嗯,行!”
从三叔家回来的路上掀起盖着面的布瞅了一眼:额,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奶奶让去压面,记得我家上去那里有条近道,不过比较难爬,那时候为了方便就想往上爬,结果上去的时候面没有放稳,直接就扣下来了,那一瞬间就哭了,也不敢回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把面往面盆里捧,中间还混合着我的眼泪和土,最后剩下的捧不起来就和土和在一起,还给踩了几脚!然后当天晚上我们吃的面里还有沙子,差点崩了我爸的牙,直到现在这么些年他们都不知道。也没机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