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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013打架的代价

打架的后果很严重。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遗珠城警察局、教育署、学校和家长,四家一堂,公辩公断。

作为原告一方的卡夫卡和律师,举证拉兹古德以武力故意威胁、伤害公民的人身安全(打断卡夫卡的牙齿)和公共财产安全(拉兹古德开出扫蹚腿的时候,连带扫断了路边的警示围栏)。

不仅如此,卡夫卡的律师还出示了学校门口的监控摄像头拍下的画面:画面中完美展现了卡夫卡被打以后坐在路边哀嚎的情节,以及拉兹古德扫蹚腿扫断警示栏杆的画面。

至于五个小混混围堵追打拉兹古德的画面,则完美地避开了镜头的覆盖范围。

看着这份堪比故意截图还牛的证据,有图有真相。拉兹古德明白:自己被设计了。卡夫卡的报复一定是蓄谋已久的计谋,约架的时间,地点,甚至学校门口监控摄像头的覆盖范围,以及卡夫卡一方参与打架的人员的站位,显然都是经过精密设计和布局的。

这让毫无准备的拉兹古德的话语辩解显得苍白无力,失去了可信度。

而他又提供不出证明自己无辜被攻击的人证物证。

因此,警察局根据遗珠城的治安处罚条例,给犯故意伤害(但伤害程度较轻)的拉兹古德开出了全款赔偿卡夫卡修牙的医药费和精神赔偿补助金一千遗珠币。

教育署和学校的惩罚看起来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按照惯例,像这种学生打架的案例(还原这起案例,真实的情况,严格来说应该是由原告挑衅而引起的聚众斗殴性质的违法行为,但因为监控摄像头的原因,这宗由九个人参与的约战,成功演变成了一对一的单打独斗。这种演变对于打斗双方都成了逃避法律更严厉制裁的有利庇护。),一般都是教育署和学校通力合作,合二为一处罚。根据性质的变化,伤害的程度,处罚手段也不一样:有罚款的,有被老师训诫的,还有被家长领回家反思的。

在班主任迪基老师出具的学生在校表现证明书的有力支持下,事情的结果有了戏剧性的反转:始作俑者卡夫卡竟然被判为受害者,处罚竟然是在学校边上课边接受老师训诫(这种处罚往往被学生们戏称为:监外执行);而对于自己的无辜不能自圆其说的拉兹古德,则被判为离校回家反思半个月的处罚。

双罪并罚的最后结果就是:拉兹古德赔偿+离校训诫;而卡夫卡则是被赔偿后正常在学校学习。

当然,这个判决结果的后面还有一个附加说明:不论是受害方还是施害方,如果对该判决结果不满意,一个月之内,可以持证据或证言向遗珠城大法官提起诉讼,申请复审。

拉兹古德对行使判决权的警方和教育署一方都没有异议。毕竟人家也算是秉公执法。自己虽然无辜,但却拿不出充分的证据自证清白。这在凡事讲究证言证据的执法者那里,也算是一种公正吧。

对于学校授权迪基老师做出的在校学生表现证明书,拉兹古德则彻底看清了迪基老师的真面目:罔顾事实,玩忽职守,明目张胆地指鹿为马,文过饰非。

在迪基的说明书中,对卡夫卡的在校表现极尽浮夸之说,说他出身富贵,却能善好施,学校的每次慈善募捐,卡夫卡都是捐款最多的一个(话到这里就不能不说道一下卡夫卡,或者是他的家人的狡黠和精明。每次募捐,卡夫卡都是最后一个捐款,而且捐款数目也比之前最多的那个人再多出几个遗珠币,才算作罢。运用此法,他总是能凭着几个小小的遗珠币的距离,成为学生中当仁不让的募捐第一人。)

迪基说卡夫卡在学习上,虽然成绩不靠前(这话没毛病),但屡败屡战的勇气可嘉,在学习的路上一直没有放弃追逐(这里贡献几个忍俊不禁的表情!)。

而对于拉兹古德,评语则完全换了风格:有才气,但也有傲气;学习好,但缺乏主动帮助别人的气度;和女同学交往过密,有违背校训谈恋爱之嫌;特别是恃武欺负同学,更是开了校园暴力之先河。

等等等等。

真是满纸荒唐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教育署官员宣读这个说明书的时候,卡夫卡捂着嘴都笑了。如果不是迪基老师的阴鸷一瞥,拉兹古德担心卡夫卡会憋不住笑出声来。

迪基老师很完美地把法律交给老师的这个神圣权利转化成了为虎作伥的工具。

半个月的离校思过,对于一个应届高三学生来讲,惩罚的力度远远超过罚款一千遗珠币。除了会脱离老师的教导,还会影响学习的心情,以及会影响同学们对自己的看法和评价。

拉兹古德有一瞬间的低沉失落。

但在整个听证会过程中,父亲班德一直按在拉兹古德肩头的大手,却给了他无尽的温暖和鼓励。

班德在自家孩子们成长的过程中,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很少有时间参与到孩子们的学习生活中来。

但对于拉兹古德的这次公辩公判听证会,班德却是没有半点犹豫地就停下工作参加了。

整个听证会期间,不论是警局宣判还是教育署和学校联合宣判,班德一直把手牢牢地把在儿子肩头,面带微笑地注视着一切。直到交上罚款,然后从学校带回儿子。

“爸爸,对不起,给您丢人了!”

一进家门,拉兹古德就再也忍不住眼泪,哭着给父亲鞠了个深躬。

班德用手给儿子擦去眼泪,依然一脸笑容地说:

“拉兹,被人误解、被人委屈的滋味一定很难受吧?爸爸很理解你的感受!不过,这种委屈是你成长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事情。等你将来走上社会,这种遭遇也许会更多。”

“爸爸,你知道,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只是被动还击。”

拉兹古德委屈地抽噎着。第一次在父亲面前掉眼泪,虽然有点儿丢人,可还是忍不住。

“拉兹,大小伙子哭鼻子,可是有损男子汉的形象哦!”

班德一边故作轻松地和儿子开玩笑,一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意味深长地说道,

“拉兹,我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你的错。你不会无缘无故和人打架,更不会欺负同学。”

“爸爸,您真的这样认为?”

拉兹古德心里一亮。

“当然,你是我的儿子,你的人品和性格我很清楚。你是个正直的孩子,至于这次为什么打架,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谢谢您,爸爸,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拉兹古德的眼泪又涌上来,但他使使劲憋回去了,

“爸爸,我觉得我这次之所以被人陷害,好像不仅仅只是同学矛盾,背后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迪基老师和卡夫卡之间好像有着某种默契和关系。至于到底是什么事情,我暂时也弄不明白。”

班德若有所思地看了儿子一眼,很严肃地说,

“拉兹,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学习,不要想太多和学习无关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有专门的部门和人员管理。小孩子不要乱操心,以免越帮越忙。”

父亲话里有话,拉兹古德瞬间明白了什么。但深知父亲脾性的他知道自己的好奇心也只能到此为止。

“爸爸,我本来还想着参加这次武术争霸赛,争取政府免费助学留学的机会,早日分担一些您和妈妈的生活压力。可是因为这次受处罚,背上了信用污点,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我现在真后悔和卡夫卡那个混小子打架。一架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拉兹古德越想越懊悔不迭。

“拉兹,抬起头来,不要因为打架这件事垂头丧气。对于男孩子来说,这绝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班德看看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顶的儿子,用拳头轻轻砸在儿子胸膛上,

“拉兹,挺起胸膛来,给老子争口气!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在家里休学,最好不要落下课程。否则会影响你的高考成绩。”

拉兹古德一拍胸膛:

“放心吧爸爸,你忘了儿子的强项就是自律自学。高考保证送您个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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