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逸思屈臂,手捂住了玉清淮的唇,没有看向玉清淮,只是看着垂在星河上的星星,缓缓道:“嘘。”不急不燥,更像是在安抚。
玉清淮扯下金逸思的手,看向了天。金逸思待眼前的人安分下来,才开口道:“听说你很伤心。”
“?!”玉清淮抬头看向了金逸思,却只见的其棱骨,“你在关心我?”
“我虽没有那小白脸温柔,但是我还是可以教你后者。”金逸思低头笑着说。
玉清淮讽刺一笑,嘴角一撇:“切,你很丰富?还有人家不是小白脸,是翊博衍~”说罢,坐在了舟上,冰蓝的白纱罗裙散在了舟间,金逸思莫名觉得赌气,不,是很确切地赌气,微微弯身,伸手在玉清淮头上的冰莲处弹了一下。
玉清淮眯了下眼:“呀!金逸思你犯什么浑!”说罢摸了摸冰莲,那冰莲烫了几分。
金逸思说道:“礼尚往来。”也坐了下,双手撑着船甲,玉清淮不怀好意的思量一翻,忽的向前伸手要去弹金逸思,金逸思快速握住玉清淮的玉臂,说着:“这事只有我母后对我做过,你是想做我娘?”
“那你呢,你刚刚弹我,是想做我娘?”玉清淮笑着道,觉得终于套了金逸思。
金逸思撇撇嘴道:“切,你不是没有.”话还没说完,金逸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看着眼前瞬间失去兴致的玉清淮,收回了她的手又坐了回去,慢慢屈膝抱住自己,埋下了头。
银发微微飘起,说不尽的忧。
金逸思以为玉清淮哭了,忙忙支起身,一世第一次碰到女孩子哭的金逸思,没了雪场上的傲然,柔下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也是第一次碰到女孩子家的哭,你怎么样才不哭,我许你一个愿?我…..我做你娘?”
玉清淮的肩耸了耸,金逸思觉得玉清淮可能哭的更凶了,又忙说道:“姑奶奶?小祖宗?我的娘?你别哭啊。”
这时玉清淮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金逸思近在咫尺的眼,半晌才说:“叫声娘听听。”之后便没心没肺地笑了。玉清淮见金逸思未动,皱了眉道:“开个玩笑都不让。”
金逸思坐回船甲,心里跳个不停,太近了。转而说道:“难受别藏着了,笑给谁看呢。”
“那我哭了?嗯?~”玉清淮道。
金逸思又是一脸不愿,玉清淮被金逸思丰富的表情逗乐了:“骗你呢,从小到大玉清妍他们没少笑我没娘亲,我都淡然了。”
金逸思内心有点疼,许是惜面前努力装作快乐的人儿。
玉清淮以为金逸思不信,又说:“真的,何况你和他们不一样,但是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焱国国君和焱国皇后的佳话我不少听到呢。”
金逸思见玉清淮没怎么伤情,懈下心道:“你身在帝王家,怎会不知道帝王家无情,我父皇从来没有爱过我母后,而我也是稳脚跟的利器。”
“这样也好啊,你的形式总比我这个走过场的好。”玉清淮喃喃,看着停留在自己手上的灵蝶。
“帝姬之位可不是走过场。”金逸思慵懒着说,此时灵蝶已经飞向了金逸思,转了几圈后停在了金逸思的指上,金逸思朝着冰蝶轻轻地一吹,灵蝶散下粘在翅上的灵粉,飞远了,两人看向冰蝶,金逸思又道:“对于帝王来说,不想做笼中鸟,只想着怎么自由的,才是过场,不要逃避自己的宿命,你若是累了苦了,我陪你。”
玉清淮听着最后三字,心不知为何突一下跳的厉害,两人对视着,灵蝶踏着闪烁的星,映在美幻的星河上,一切好像变得慢了,金逸思的眼中是景亦是玉清淮,那段话不是空来,是他说给她的,因为他似乎觉得眼前的她是他的宿命。
他,逃不过。
金逸思不觉间乱了气息,后又镇定收回目光,仰头看向天上的明月,问道:“洬国真是美,那晚,你也是来赏景的。”
玉清淮也定下思绪,回:“我啊~我是想来揽明月。”
“揽月?”金逸思看着玉清淮说。
“嗯,梦婆曾经说,揽下明月就能许下一世的愿。”玉清淮说,“我觉得不可信,但是又多想信。”
金逸思听了说:“梦婆?就是掌管星河的?那人真怪,我借舟时还说什么’那曲终了未散,许又是一轮回’。”
玉清淮也有些疑惑,说:“梦婆不仅是掌管星河的,她还能掌控空间,透视未来,我看那是在提醒你的未来。”
“我最不信这些了,你刚刚说揽明月?”金逸思一脸好意着说。
玉清淮点点头。
金逸思捋起袖子,侧着身,接着伸手入水,水中的明月掠起涟漪,后又不动,金逸思转头对着玉清淮说:“呐,我揽给你。”
玉清淮哼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动什么歪脑子。”
金逸思一本正经道:“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冰元素,冻着了这月,这月在洬国待久了,便喜你的冷,所以想往你这待,我是火元素的,它怕了热,就自己逃出来了,你过来,来这接着。”
玉清淮半信半疑地指着天上的月亮说:“可它在天上,不在水里。”
金逸思皱了眉道:“你还真是蠢笨,近水楼台先得月。”
玉清淮有些迟疑过后,身子依了过去,金逸思见此忽的把满手的水泼向玉清淮,正脸遭罪的玉清淮不顾自己脸上的水渍进了眼,直接挽起衣袖向前面泼去,口中不忘说道:“金!逸!思!你别躲!”金逸思跟个姑娘家地耸起肩,一边饶命道:“娘,绕了孩儿~”一边继续没有目标的往前泼。两人的笑隐没在星夜之中。
最后自是金逸思施法,烘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