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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舞锤三千,柳暗花明

花雨一直认为自己修炼《李氏锻炼法》不得入门,原来是想错了,从自己五岁开始抡着小铁锤敲敲打打算起,已经整整修炼了十六年了,打铁炼器便是修炼。

想明白了道理,花雨知道不停地挥舞锤子就是保持仅剩修为的希望所在,于是决定确认一番,打造一把最为熟悉的法器——灵锄,从小学习炼器打造的便是灵锄,这也是自己打造得最多、品质最好的法器了。

花雨拿出一块云纹铁矿,银灰色,重约八十斤,表面布满了一个个细小的疙瘩,如同一只银灰色的蛤蟆。这是花雨收藏的品相最好的数块云纹铁矿之一,一直舍不得使用,自己目前只能炼制五阶法器,用这种品相的矿炼制非常浪费,不过花雨感觉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不错,希望能有一个完美的结果。

云纹铁矿极其坚硬,如果打造法器需要先将其将高温煅烧,然后反复锻打炼化杂质,最终成为云纹铁。然而云纹铁极易碎裂,很难成型,需要在打造法器的过程中加入一些秘银,以增强其韧性,所以成器的品相好坏,不仅取决于炼化杂质的多少,更重要的是秘银与云纹铁的融合度。

花雨运气打了一遍起手式,开始拉扯风箱,因为铁匠铺灵气提升的缘故,炼炉的温度比以前高了很多,不过煅烧时间却没有比以前少多少,可能是这块云纹铁矿品相更好的缘故,花雨累死累活好不容易才将其烧红软化。

花雨忍不住想等有钱了一定要布置一个聚灵阵,也不用品阶多高,能将铁匠铺的灵气聚拢疏导就行,这样也不用再费劲地鼓动风箱了。有机会一定要收个学徒或是招个帮手,自己也能轻松一些,可惜了那位身背巨斧的大汉了,鼓风、舞锤一定是个好手。

将云纹铁矿置于锻炼台,花雨抡起生机锤,狠狠地砸在云纹铁矿上,只听“铛”的一声清响,花雨双手被生机锤反震得虎口发麻,差点脱手。

“他奶奶的个腿儿,没道理这么硬啊。”花雨“呸”的一声,龇牙咧嘴,“锤不动啊,还得在烧一会儿。”

花雨将云纹铁矿扔进炼炉,再次拉扯风箱,调整气息,手上节奏忽快忽慢,似乎暗含韵理,这次炼炉突然串出一道金黄色的火焰,炼炉温度一下子便高出一截。

不久,云纹铁矿红得有些刺眼,花雨感觉差不多了,又是一锤使劲砸下去,这次生机锤不再高高弹起,云纹铁矿溅出星星点点的暗红色火花,这些火花便是云纹铁矿原本蕴含的杂质。

锤炼云纹铁矿不同于锻造法器,这只是初步将原矿提炼成云纹铁,花雨使用的是乱披风锤法,必须一鼓作气连续快速击打一百零八锤,然后回火煅烧,再继续击打一百零八锤,直至呈现出银白的云朵状纹理便说明可以用于打造法器了。

这次提炼云纹铁,花雨一共锤炼了八次,这才出现了云朵状纹理,比以往多出了两次,花雨很满意,这块云纹铁的品质非常不错,最后法器的品相应该能高出以往不少。

花雨休息片刻,将云纹铁放入炼炉,这次必须小心控制火候,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否则加入秘银时会影响二者的融合度,以及最终的成器品相。比起后面的折叠锻打,控火算是小道,虽说不同的灵材需要掌握不同的炉温,但那也只是多花些时间记忆的功夫,只要知道了就不难。

接下来就是折叠锻打,每三千锤完成一次折叠锻打,曾经花雨能完成过三次折叠锻打法器,打造的便是灵锄,足足耗费了三天时间,其实普通市坊的灵锄最多一次折叠也就足够了,主要是花雨最有把握的完成三次折叠锻打的法器也只有灵锄,不过现在花雨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做到。

以前很少有人信任花雨炼器术,所以打造的武器根本没人会购买,所以花雨会选着多打造一些农耕法器,比如灵锄、巡山锹等就比较受灵值夫和巡山客的欢迎,他们并不要求法器有多锋利、攻击有多强大,只需要足够坚固、不易损坏就行,其实这类法器价格不高,即便损坏也很容易修补,愿意炼制的炼器师也不多,所以花雨生意一直不错,北寒城近五成的农耕法器都是出自花雨之手。

起锤,落锤,都必须配合专门的灵气运转之法,因此舞锤的轨迹每一锤其实都有细微的差别,除非用神识探查,否者仅凭肉眼很难发现。每一次折叠都灵材的表面都会布满一层密密麻麻的细纹,在下一次折叠锻打后这些细纹便会渗入灵材内部,然后重新在表面形成细纹,折叠次数越多,灵材内部的细纹便越多,灵材的品相就越好,成器的品阶就高。

花雨现在还不明白这些细纹到底是什么,具体是如何出现的,似乎只有按照《李氏锻炼法》锻打才会形成,不过花雨知道这些细纹很是不凡,而且只有在锻打的时候才能看见,一旦停止锻打或是成器后便会隐匿消失。

花雨很亢奋,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已经完成了一次折叠锻打,正在回炉煅烧,准备接着下一次的折叠锻打。

“好久没这样舞过生机锤了,真是舒坦啊。”花雨扭了扭脖子,放松了一下紧绷的的身体,露出一丝喜悦“看样子希望很大,这次应该能完成三次折叠。”

花雨完成三次折叠打造的法器其实并不多,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每一次都是花雨状态极好,超常发挥。上一次还是半年前为苗一刀打造了一根行山棍,当时花雨叫苗一刀帮忙鼓风,花雨告诉苗一刀“火越旺,品相就越好”,苗一刀仿佛吃了大力牛魔丸一般,硬生生的将炉火拔高了三尺,花雨也是极为顺利地完成了三次折叠锻打,第一次打造出了五阶法器。

这根行山棍同样是云纹铁打造,在完成三次折叠锻打后,苗一刀终于认可了花雨炼器的本事,估计行山棍成器不凡,忍痛拿出了一粒精金,米粒大小,要求花雨熔炼进去。花雨有些惊讶苗一刀居然拿出这么一小粒精金,精金是为紫金之精华,价值不菲,一般打造法器很少用到精金,花雨也明白苗一刀的意图,想保留行山棍进阶的可能,等将来花雨成为大炼器师,便可以再为这根行山棍从新锻造一次,并刻画灵纹,使之进阶为灵器。

本来打造完这根行山棍,花雨便算还清了当初请苗一刀帮忙抓银角妖犀欠下的债,不过对于苗一刀的认可,花雨很是感动,欣然答应以后帮忙将行山棍重新炼制为灵器,等花雨进阶炼器大师后苗一刀随时可以来找他,花雨不会收取一块钱灵石。苗一刀哈哈大笑,问花雨是不是看上他女儿小凤了,如果是,他就同意了,彩礼什么的就免了。

第二次折叠锻打,花雨花了近三个时辰,比第一次足足多了半个时辰,境界跌落,体内存储的灵气就少,恢复也比较慢,花雨明显感觉有些乏力。花雨打算等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开始第三次折叠锻打,这一次需要加入秘银一起锻打,必须一次成功,否则便功亏一篑了。

花雨一边鼓风保持炉火温度,一边打坐恢复,或许是害怕失败,花雨一直静不下心来,为了排除心中的不安,花雨尽可能让自己保持空灵,极力让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终于,花雨长呼一口气,开始了第三次折叠锻打,花雨一鼓作气,生机锤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落下,锻炼台火花四溅,阴明不定。就在花雨感到精疲力竭,快无以为继时,云纹铁突然发出“铮”的一声轻鸣,花雨心中一喜,“果然成了。”

接下来成型就比较简单了,因为法器不需要刻画灵纹,花雨只需要将云纹铁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法器模样,然后淬火便算完成。花雨淬火所用的是断崖寒潭之水,有一次花雨突发奇想,想试一试用寒潭之水淬火的效果,一试之下果然不凡,花雨便一直采用寒潭之水淬火了。

“哈哈,我的乖乖娘亲哎,居然是七阶法器!”器成之后,花雨连忙查看灵锄的品相,被狠狠地下了一大跳,“越级进阶啊,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炼器便是修炼,器成则修有所得。”

花雨仔细感受了自己的修为,发现原本摇摇欲坠的炼气三成境界终于止住了下跌之势头,虽然体内灵气没有增加,但是稳固目前的境界却是没有问题了。

花雨一直不安的心绪终于放松下来,即便找不到体修功法,自己也不是很着急了,只要每天舞锤三千次,完成一次折叠锻打,自己便无跌境之忧,如果炼器之术有所精进,说不定还会有意外之喜。

这时候花雨产生了一丝疑惑,如果说自己当初的根骨天资真的非同一般,为何修炼《五行修真谱》这么多年才这点修为?即便是功法品级太低,也不至于才区区炼气七层啊,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花雨连续只几天都在打造法器,一边脸器一边感受自己体内的变化。经过十来天的琢磨,花雨发现《李氏锻炼法》其实是一部十分霸道的功法,自己修炼其他功法所吸纳的灵气品质太低,根本不能被丹田吸收。花雨也是无意之间才发现了这个异常,虽然知道自己丹田不能存储灵气,但花雨还是没有放弃修炼,炼气之余便打坐吐纳,一遍遍地运转《五行修真谱》,这时候花雨发现自己运功所吸纳的灵气根本没有进入丹田便从周身窍穴散逸了,而当自己运转《李氏锻炼法》时便会有丝丝精纯的灵气进入丹田,再从丹田散逸,但总会有极少量的一丝融入经脉或是汇入周身三百六十处大穴之中,二者根本不同。

花雨已经明白师傅不是不肯教自己修炼,而是所教的功法太过于高深,修炼缓慢,没告诉自己罢了。过去认为自己自己天资太差,修行速度很慢,之所以能够修炼到炼气七层,凭借的是自己多年来的持之以恒,现在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原来自己一直修炼的根本不是当初偷偷买来的那本名为《五行修真谱》的烂大街功法,而是师傅所教的《李氏锻炼法》,这本功法应该有着另外一个名字,只是师傅没告诉自己。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修炼了十多年的《五行修真谱》,其实是在浪费时间做无用之事,花雨很是郁闷,师傅不厚道啊,一定暗自笑话了自己很多年。

不过郁闷之后便是开心,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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