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春风又绿香山景。这样清鲜的空气确实让人心旷神怡。”站在神隐高耸殿宇的顶端眺望着香山的风景,感受香山的气息,心有所感道。这是她一年来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站在绝对的高度尽收眼底一览无遗的香山。环绕香山的诸峰微小了许多,起伏间在奚香玉的心里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你,不高兴?”剑雨上官玉来到了她的身旁递过一坛酒道。
“有点。不知道表姐现在怎么样,祖母可还好?”奚香玉关切的问道。
“夫人已经到了风雨楼,有她的安抚我想没有大碍。至于尚纯却一直杳无音信。”上官玉道。
“纸墨笔砚你怎么看?”奚香玉喝一口酒道。
“你怀疑四鬼?”上官玉一语道破她心中的疑虑道。
“我不能不怀疑。你要清楚,现在的我们如同惊弓之鸟,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只有死。死对于我来说没那么可怕,可对于我的祖母,我的娘亲,还有这神隐来说是极为不利。兴衰无常事,全在人。”奚香玉道。
“可他们没有理由要这么做,尚纯对于神隐来说还没有那么重要。”上官玉分析道。
“往往不起眼的关系,都是最为致命的关系。虽然我和她隔了层关系,但祖母对她的疼爱尤胜于我,而祖母的威名却是现在神隐最为稳健的根基,你以为就我们这香山三少的点许薄面能在江湖上有更深层次的交涉?你也太小看这江湖。没有几件像样的事,能震慑人的本事,我们只不过是养肥了待宰的猪崽子。”奚香玉道。
“需要派人盯着?”上官玉道。
“不行。只能提防。这件事没我们想的那样简单。觊觎我们神隐的人从不在少数,若我们没有过硬的实力,不久的将来这香山就不再是我们所能栖息的乐园。要知道这瞬息万变的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摇尾乞怜只会自取灭亡。你看那长出来的嫩草,若不是在溪边鱼自然吃不了,可牛,马,兔子却可以。所以说位置很重要。我们没有小草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生命力,可自我提升还是可以的。变强才是我们现在所急需的。所以任何的不小心都可能断送神隐的未来。”奚香玉道。
“一年的时间里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娇真的小女孩。”上官玉道。
“人都是要成长的,不是吗?”奚香玉道。
上官玉想说些什么,可他的耳朵里明显听到了别样的声音,伴随突如其来的风雨声。身材姣好,胸膛高隆,桃花眼的风满楼,妖气横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手法极快的向他出掌锁喉。
可惜的是她的如意算盘没有得逞,倒是把上官玉惊出一身冷汗。两柄出奇快的剑把她的手给拦截了下来却震飞了上官玉。风满楼的手有些许麻,握剑的女人笑道:“怎么迷人的风满楼也有失手的时候?”
“候年马月,你们这对狗男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风满楼有些意外道。
“哟,风流的你,也会嫉妒别人的韵事?路在脚下,你能来的地方,我们为什么不能来?”马月继续说道。
“神剑山庄,不,神隐对我们有恩,现在有危险我们自然会在这里提防着,免得你们这些背地里不干好事的家伙捣鬼。”候年道。
风满楼心中想着既然候年马月到了,那上官语自然就在附近,到时候得手的机会就会难上加难。可眼前这两个人也是难缠的家伙,再加上两个,就算自己拼了,侥幸杀了上官玉,可也没命活着离开。想到这里,打定了主意。
“坏了我的好事,你们知道后果。今天就不赔你们玩了。上官玉你的脑袋先寄放在你的脖子上,那天高兴了我再来取。”迷人的风满楼伴雨而来随风而去。
“这人说话好没理,别人的脑袋自然是在人家的脖子上,怎么就成了寄放?疯婆子一个,不过这身材的确是男人眼中的极品,特别是那对**。”候年色眯眯道。
“若她能陪你睡上一晚上,我想要了你的命你也是愿意的。”马月轻描淡写道。
“那当然。不不不,我那有那个胆。”候年迫切的解释道。
“有贼心没贼胆,那还是你候年?解释代表你本身就想,这,我还是看得开,你玩得起,我这里没什么意见。”马月怂恿他道。
“还是办正事,正事要紧。”候年额头直冒冷汗,要知道这女人要是吃起醋来多说一句都是错,还是闭嘴的好,岔开话题道。
“见过二公子,见过奚神主。”候年马月恭敬道。
“我大姐来了,她不在凤凰古镇陪那个钱隆?”上官玉道。
“这不是得到消息,有人对你不利,叫我们先行一步,她随后就来。”候年道。
“怎么她那翠烟碧波楼也有人捣乱?”上官玉打趣道。
“二公子真是明白人。她有事你这里自然也不会安静,所以她才如此急切要亲眼看到你是否安全。”候年道。
“她还是如此的善解人意。放心好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她眼里的小孩。”上官玉故意抬高声音道。
“你在她眼里永远就是个小孩。就二公子这点名声,还不够看的,江湖还不是你看到的模样。别想得太简单了。”马月道。
“语姐姐不单是来看弟弟的吧,估计还有什么事。”奚香玉道。
“还是奚神主聪慧,确实还有件事。”候年拿出了只有剑柄的剑,那柄镶嵌翡翠的剑。
“看样子,的确是件难办的事。这剑已经毁了,要重新铸造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奚香玉道。
“所以楼主才要晚到,厚礼已经备齐。至于这锻造的千年寒铁已经在路上。”候年说道。早已经有人在大殿前齐刷刷把七口大箱打开,里面都是一个色调,金色。
“语姐姐就是语姐姐,出手就是不凡。这沉甸甸的七口大箱子也着实难为了你们。有材料事情就好办多了。”奚香玉满意的笑道。
“只要妹妹能在三时间里把剑给锻造出来,还有重谢。”上官语拿着寒气逼人的铁杵细声莺绕道,轻飘飘落了下来,桃花色的粉艳真如桃花仙降临。
“有靠山就是不一样,财大气粗的你叫我怎能不受用呢?好久不见,语姐姐。”奚香玉笑脸相迎拥抱在一起。寒暄过后,都别了这烟雨进了大殿。
剑冢,林立许多的剑,可却没有一把是有剑柄的剑,都是残品,或者说是废品,可即使是这样,那些剑依旧有股灵异的气息,给人的感觉这些不是剑,而是睡着的守墓人一样。一个巨大的炉火烧得很旺,几乎不会熄灭的那种。
“你确定要打造这柄剑?”奚香玉对着上官语道。
“这个自然。”上官语肯定道。
“为了剑有所功效,我需要一点你的血,语姐姐只要配合我就是。其他的道也没什么。这的确是块上好的材料,寒气如此瘆人,成就的剑必定是极品,还不知道这剑心如何。”奚香玉道。
“所以你需要我的血。”上官语道。
“剑就是剑,谁用才是关键。既然是为语姐姐量身缔造的,我定当全力诠释这寒铁的性能,加上这难得的翡翠,这柄剑不知道温柔的你能否驾驭,所以用你的血润色最好不过。生物有灵,死物有魂。”奚香玉道。
“是不是紧迫了些?”上官语道。
“时间的确不怎么充裕,可还算勉强。麻烦两位到时候护住语姐姐,上官玉你到门口守着,来者格杀勿论。”奚香玉道。
“怎么还会有人来捣乱不成?”候年马月有些奇怪的问道。
“剑炉起,泣风声。总有人在暗地里窥探着。三天时间里,已经可以做许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奚香玉道。
候年马月纳闷,可又说不上哪不对,这年头小心点总是好的。
就这样过了相安无事的两天。在第三天的时候剑已经成形,但还是需要捶打,冷却,高温,捶打,冷却,高温......
奚香玉瞬间发现一道幽光闪烁,拿起上官语的右手食指银针下血。上官语的血滴在剑身上没有蒸发,也没有凝固,而是水滴进了油里一样,在剑身上滚动寻找着什么。
眼疾手快的奚香玉,把那还未冷却的寒铁剑直接镶嵌进了翡翠里,那一滴血即刻钻进了翡翠。翠绿鲜明的翡翠在血的润泽下更具诱惑之魅的亮泽。血完全的散开在这翡翠的纹理里就像人体的脉络一样清晰可见。
幽光晃动,寒气顿生。一脉相承的气息先把上官语给冰冻了起来。瑟瑟发抖的候年马月已经开始在奚香玉的引导下灌输真气给嘴已经发紫的上官语。
“语姐姐挺住,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就好了,可不能功亏一篑,那道幽蓝的光束退去后就是剑成之时。”奚香玉自我解冻着道。
“剑成了。”奚香玉看着已经退却寒气的幽光。一柄寒气逼人却柔情似水流动的线条,还有那温色的血润铸成的剑,紧握在上官语的右手中安静而内敛了起来。
“冰血柔。”上官语说完这句话直接倒地不起。奚香玉在她胸口心脏的地方点了穴道。
“看来是有惊无险。”她拍打剑炉,收了肆意串动的炉火,而后一同离开了剑冢。那些冰冻候的残品,废品也在那阵炉火的烧蚀下恢复如初的模样,沉寂在熟悉而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