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振世笑了笑，将投影仪收了起来：“那之后你准备怎么办？”
“说说你的性趴。”林肖怡托着下巴问，“是个什么玩意儿？”
“好吧……”吴振世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你有没有注意观察过，虽然这艘船的客人都允许带一位同伴，但事实上很少有人这么干？”
“搞了半天这趟旅行的重点其实是扰乱生活作风？”林肖怡笑话他。
“总有那么些人有些特殊爱好。”吴振世耸了耸肩，意有所指地回答，“或许你也会发现一些？”
“敬谢不敏。”林肖怡干笑，“我比较在意的是你这场展览里到底有什么让王婉婷那么在意。”
“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吴振世也坐了下来，和林肖怡面对面：“那里除了一些成人用品，只有人。”
“那她在意的就是人。”林肖怡一摆手，“就是那么简单。”
吴振世不得不点头同意：“是的，没错。”
最终他们决定按照林肖怡最初的想法，先将王婉婷引到展览上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同时吴振世负责监视王子健——黑鹰至今都还没有出现，只好先将他的交易对象看管起来。
林肖怡将自己的微型通讯器与吴振世的信号对上了以便随时联络：“之后只好先随机应变了，如果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优先自行解决，毕竟你我身边都会有人，容易暴露情况。”
“放心吧，我也不是第一天出任务了。”吴振世和林肖怡这种被招安的家伙不同，是组织专门培养的特工所以理论知识非常扎实，这一点是林肖怡刚刚才知道的。
“好吧，”林肖怡从特殊通道离开，“上班时间到了。”
吴振世微笑着帮她关上门，打开了预先安装在王子健房间内的摄像头。
林肖怡回到十一楼的时候陆易平已经不在了，也没有留下任何字条什么的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不过游轮上空间就这么点大，除非一时想不开跳了海，不然这么大个人丢不了所以林肖怡也没在意，只是从柜子里取了一些随身工具和微型武器装备好自己，然后用房间里的内线联系了王婉婷。
“现在就先出去吧，我们可以先去游个泳或者去咖啡厅坐一会儿？”林肖怡在电话里和她说，“然后到时间了再偷偷过去。”
王婉婷飞速同意了这个提议。
看来她果真很急，林肖怡已经脑补了她在展览上捉奸闹场的一出大戏。
这样的巨型游轮上别说咖啡厅，其实就连购物街都有，两个女人挽起袖子血拼了一中午，终于在快两点的时候坐下来一起喝了吃了点简单的西餐。用了饭，委托船员将采购的物品送回房间，林肖怡和王婉婷对视一眼露出了微笑。
展览的举办在整艘船的最高层十五楼，但是电梯设计得很巧妙，直接暴露在外的楼层按钮只到十四楼，如果想要去十五楼，要按在通话器旁边的那个键。
一般人可不敢随便乱按那个地方的按键。
“你爸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林肖怡咋舌。
王婉婷摇摇头：“才没呢，我偷偷听他说的。”
“你猜是什么展览啊？”看着电梯缓缓上行，林肖怡低声问：“会不会是什么绝世珍宝之类的。”
“不会吧。”王婉婷看起来有些小期待，却又有些害怕被父亲发现的逃课一般的兴奋：“我听我爸的意思是，会更刺激的。”
见王婉婷演得那么卖力，林肖怡的表情也纠结了起来：“我被你越说越好奇了。”
说着，电梯的门被打开，门外竟然是漆黑一片的长廊，就连一盏灯都没有。
“你确定是这里吗？”林肖怡抓住王婉婷的手臂凑近了，“怎么这么吓人。”
“不会错的吧。”王婉婷有些犹豫，乘电梯的门还没关上前透出的灯光摸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我们往前走一些看看？”
林肖怡哆嗦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相互牵着手缓缓往前移动，没几步就来到一个转角，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看得出那里有一扇沉重的大门。王婉婷找了找，发现一边有个门铃一般的按钮，伸出手尝试地按了一下。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并不是那种用制动器的自动门，而是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站在门后，显然刚才就是他为两人开了门。
“欢迎光临。”这个男人说着，将两人迎进门，并从另一边一位同样带着面具的服务生手中的托盘里取了两只面具分别交给王婉婷和林肖怡。
虽然他并没有多说，但是这个场合怎么看也应该将面具戴上，两位女士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相貌遮了起来。
“我还怕被我爹看到，这样看来就不用担心了。”王婉婷压低声音说。
林肖怡撇嘴：“亲女儿他还能不认识啊，遮脸管用那是电视剧。”
王婉婷吐了吐舌头，倒是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戴上了面具之后倒还真没有人来盘问她们，也没有人询问她们的证件甚至是房间号，就将她们领到了后面一间屋子——这里看来就是那个所谓的“展览”了。
王婉婷伸手推开门，视野中突然变得明亮的差异让两人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等到稍稍适应一些，林肖怡睁开双眼看了看，简直还想把眼睛闭上。
太辣眼睛了。
原本以为可能只是个房间的地方其实是个与前一天晚上举行了晚宴的地方差不多大的大厅，里面男男女女大约有四五十人，各有各的姿势，场面非常不可描述。
王婉婷似乎也被这个场面震慑到了，久久没有说话。
“先坐下吧。”林肖怡只好率先开口。
王婉婷无语地点了点头，两人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下。
林肖怡观察了一圈，似乎大厅里带着面具的都是游客，而没有带面具的则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不过因为游客们的面具，倒还真没法一眼看出来今天来的到底是哪些人。
注意到王婉婷似乎在找什么人，林肖怡直接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王婉婷似乎已经没了与林肖怡虚与蛇尾的兴致，随口回答：“随便看看。”
林肖怡自然不会再凑上去自讨没趣。
两个女人就这么坐在这种场合中，不论她们到底有多淡定，总还是非常醒目的，不一会儿就陆续来了三个男人搭讪，却都被林肖怡好言好语地婉拒了——好在能到这种场合来的男人不论是否有些怪癖，也不讨论这种行为是不是反道德的，起码他们有一定教养，没有过分为难。
虽然暂时还一点儿收获也没有，但是王婉婷似乎还没有达到她的目的，所以林肖怡也不急，点了一杯软饮在一旁喝着，权当现场看小黄片儿了。
都这年头了，谁还没看过几部小黄片咋的。
“林姐。”王婉婷突然叫她，“你看那个人。”
林肖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竟然见到了一个熟人——虽然戴着面具没法直接看到相貌，但是身形体格显然正是从房间内消失了的陆易平。
虽然陆易平看起来和她们一样只是坐在那里喝酒，王婉婷依旧还是同情地看了林肖怡一眼——这是她今天从早上开始最真实的一个表情了——小心翼翼地说：“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啊？”
林肖怡正想着是不是此处应有发怒就听王婉婷这么说，立刻顺着台阶走了下去：“我去问他。”她猛地将饮料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起身往陆易平的方向走去。
陆易平其实早在王婉婷两人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林肖怡了，但是他本以为林肖怡是在调查什么，所以也没有做声，没想到这时候林肖怡竟然过来了：“怎么了？”陆易平对她的目的有些疑惑。
林肖怡嘴唇微动：“做个样子。”说完她笑了笑，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怎么，没点个人陪你？”
陆易平总是没有什么表情：“我本来就是陪着陈总来的，总不好抢了他的风头。”他的脑袋微微侧了侧，林肖怡就看到了后边正在不可描述地不可描述的男人，应该就是他口中的陈总了。
也是，陆易平爱好特别，应该不会愿意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来一场真人秀。
林肖怡一面和陆易平说话，一面注意着另一边王婉婷的动静，此时果然发现王婉婷见她离得远了，立刻起身往角落走去。
看来她找到她的目标了。
“你猜她会做点什么？”林肖怡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她正在关注着王婉婷的方向，笑着问陆易平。
“谁知道。”陆易平对下属的女儿的行为毫无兴趣，林肖怡怀疑他根本只想回房间抱着他的平板电脑过日子。
“但是我想我要收回她只对男人感兴趣的言论了。”陆易平毫不遮掩地看着王婉婷，挖了一口桌子上盘子里的巧克力蛋糕塞进嘴里。
林肖怡一惊，猛地望了过去。
王婉婷此时正拉着一位穿着船员服饰的女性说话，她的模样并不像是与那人初次见面的样子，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你是什么意思？”林肖怡问。
“字面意思。”陆易平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