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跟着男人的交脚步，没过多久我们来到一处废弃的工厂，空气中弥漫着破败的味道，废旧机器混杂着一些杂物被随意弃置在角落，这里空旷的可怕。
“说吧，你究竟是谁，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的脚步一顿停在原地，不愿在前进分毫，陌生的空间带来不安。
白色的光芒徒然洒下，将周围的一切照亮，教宗站在光芒的中心，活像一出诡谲的舞台剧，而我是台下唯一的观众。
“世界上有两样东西能够深深震撼着我们的心灵，一个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标准，一个就是我们头顶的星空，”男人高声吟诵着，其声空旷而悠远，仿若从天际边缘传达，飘渺且虚幻，却能只锤进你的耳膜。
“这句话出自伟大的哲学家康德，”男人高声笑道，“在他的理念中，道德标准是和星空一样重要的东西。从第一次阶级战争后，人们分为三六九等，胜利者高高在上，失败者形如蝼蚁，百十年来从未改变，这种理念随着时间越发根深蒂固，甚至连我也无法轻易改变，但我相信，没有人是不渴望自由的，如果能够亲手掌握自己的命运，谁又愿意把它拱手让人，所以便爆发了之后的战争和暴乱。直到几天前，新一轮的暴乱被雷霆之力镇压，几万人人头落地，可上位者连眼睛都没眨过，关于这场暴乱的报道甚至还不如‘狩猎游戏’的总决赛来的有魅力，那些死去的人真是白白牺牲，没有价值，但以后一切都会不同了，因为我，”男人弯腰鞠躬，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古欧洲宫廷礼节，“这一次的暴乱只是餐前甜点，正餐还没有上桌呢！”
“难道你还觉得死去的人不够多吗，”我大声驳斥道，妄图将男人从虚妄的幻想中叫醒，“阶级之战的存在是得到所有人的同意才爆发的，每个人为了自己的未来拼尽全力，上九层的人用鲜血赢得了战争，那是属于他们的荣耀，你口口声声地为下三层的人开脱，甚至用蛊惑的语言麻痹他们，这难道就是你的理想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男人在白色的灯光中摇头，“你根本不了解阶级战争，根本不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不对，你对于那场战争的过程和结果不过是从书本上得来的知识，而那些知识恰恰是上九层的人撰写的，胜利者想来都拥有书写历史的权利，不是吗？”
“那战争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突然问道，忽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我明白我提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可能会改变我对于过往的认知。但我知道答案后，我还能坚定的相信自己吗？
“真相吗，”男人说道，“真相一直潜藏在战争的阴影里，无论过去多少年，真相依然存在，他们自以为可以掩埋，殊不知反而是欲盖弥彰，让人摸到了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