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帝国边境
“还是没有找到她吗?”黑衣护卫蹙眉,望向边境密林,“也许被魂兽吃了吧,回幽冥宗向大夫人复命。”
“要去哪里呀,魂圣先生?”空气中传来幽幽清冷女音,隐约有拨动琴弦之声。
“谁!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眼前闪过一道虚影,那名魂圣的脑袋发出轻微的骨裂声,离开脖颈。
“太慢了。”扭动着胳膊,食指中指微翘,白底金纹木片拨上细弦,“留在这里吧,在这纸醉金迷的城池呦~”
血鬼术!无限城!
“敌袭!有敌袭!”
秋意渲染,枯黄半绿的树叶轻曳,阴冷刺骨的杀意从密林中传来。一众魂帝魂王,只觉半截身子陷入泥沼。死亡,不,是比死亡更让人无力的感觉。
“bⅰu~”
红发少年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轻轻一点。金色的魂力在指尖化成一缕袅袅轻烟,空气被扭曲,一道道法阵被激活。刀枪棍戟,各式兵器,从法阵中浮出。
“朱家的小猫?”红发少年冷笑一声,金色的眸子俯瞰一众护卫,“不要吵到老人家睡觉啊~拜托~”
“bⅰu~”
法阵中的兵器暴射而出,在落下时迅速膨胀,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biu~”
法阵收缩,金蓝从树枝上跳下,单脚点在由血肉碎骨堆砌的肉山上。他微笑着,偏过头,盯着身后那片灌木丛。
“小家伙,人我都清理干净了。记得答应我的事呦~”
血肉没过纤细苍白的小腿,唇间咏唱着晦涩的未知语言,红发少年手上缠绕的绷带缓缓松开,垂到血泊里。
“真是…不错的容器啊,你这小家伙?”
一只手拍在朱竹清的脑袋上,黑色雾状魂力飘浮着,暗金色的光尘渗入少女的皮肤。
这样就好了,神界的家伙们…
阴冷锋利的气势逐渐削弱,朱竹清失去焦距的眸子闪光一抹猩红色。镰刀状的黑色风车勾玉缓缓旋转,黑色的雾状魂力凝聚,形成半透明的铠甲,从脚下向上,一件一件具现化。
“吼!”
一头万年剑齿虎从灌木丛里窜出,扑向少女。
“嗯~”
缓缓抬头,一双血眸对上剑齿虎的兽瞳。右手向上抬起,对准万年魂兽。
“须佐能乎!”十多丈的纯黑刀芒竖向劈下,剑齿虎脸上绽出一丝血花。
“嘭!”这头八万年剑齿虎炸成两团血雾,刀势荡平了方圆一公里的树木草丛。
叮!
黄紫紫黑黑红红红红,一柄赤色妖刀转手插入脚边的地里。获得新生容器的金蓝长舒一口气,手指点着额头,容器原本的记忆开始抹除。包括女子的性特征也开始消除,黑色长发变成幽紫色。
“那么…新的名字呢~”换上玄色羽织,作为武魂存在的红刀布都御魂别在腰间,他陷入沉思。
身上浮动的九枚魂环逐渐变成全红,眉心的黑眸刻印熠熠生辉。重获肉身的金蓝用数把超神器打造出自己的神考,摒弃了很多东西,也获得了极为特殊的力量。
“属于我自己的神诋么,不在此界之内?”
禁神十考,第一考!置之死地而后生,奖励神赐魂骨套装--极黑巡影。
皮肤渗出出白色火焰,破烂粗劣的汗衫烧成飞灰。纯黑色的排扣大衣,皮制宽口长裤,八枚魂骨一件一件化成衣物。
挥动着血红色锥形法杖,白金色的水晶粘成一顶棘刺冠冕,笼罩在金蓝的头顶。身后的神环一圈套着一圈,不断地叠在一起,数道神考完成的声音在脑海内回响。
直到第九考,才停止。此刻少年已散发出一级神诋的气势,左脚抬起,踏下,红环扩散。
“神技!不可视!”
强烈的神息淡化去威势,体内破碎的禁忌神位重新构筑。紧握已经破碎的白玉葫芦,用超神器抚去芜杂的力量,进而从魂兽蜕变成完美生物。更准确的说,神的视域内,金蓝已成为法则的化身。
“这样,你们就发现不了我了,神界的杂碎们。”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坐在血红法杖上,神念一动,化作一匹流星划向天际。
神界
“气息消失了,不对啊?”
姬动右手端着一杯红酒,暗红的琼浆在杯中摇晃,飘出些许沉浸的醉醺红晕。强烈的神息骤然消失,让邪恶神王有些惊疑。
死亡,那个红发少年的死亡。姬动显然不这么认为,但神息屏蔽,对于一级神来说,他自信没人能逃过他的探视。
“深不可测啊~那个红头发的小鬼~”
抓到他,囚禁。姬动没有这种想法,对方能自由屏蔽上界的眼睛,想必不是自己一人能拿下的。
“烈焰,在吗?”
六年后,索托城
隶属于巴拉克王国的大城市,也是某位大能的常驻地。城市的中央有一幢木质楼宇拔地而立,共十二层,是索托城最大的红灯区。楼宇本无名,嫖客们称为小人间,而这片红灯区的老板名为雪忍冬,是天斗十皇子。
“老师,他要出现了,海神继承者。”
雪忍冬为面向窗外的红发少年沏上一杯新茶,恭敬地托举,递到他面前。
“是啊,有六年了,很长久了。”少年微笑着,接过茶杯,沉眸微睁,淡淡的杀意弥散开来,“雪清河,没有为难你吧?”
“自拜老师以来,不曾为难。”
微微偏过头,红发少年手中的青玉杯子出现裂痕,他笑了。
老师笑了,糟了!
“作为报酬,你去史莱克学院一趟,盯住那个用锤子的小鬼。”
“可是,老师我……”
“我不会一直庇护你的,即便大皇子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早晚会面对的,你是一个男人。要学会保护自己,必要时可以抛弃自己的身份。”
“六年,多谢老师了。”十皇子雪忍冬双膝跪地,深深一拜,“或许我不生在帝王家更好吧。”
这是王的宿命,是十皇子自己的命。皇兄们的遭遇,让年幼的他提心吊胆的活在那个男人的阴影下。他只有十岁,就被逼得流落于勾栏瓦肆。
“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我亲爱的弟子。天斗十皇子,雪忍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