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群里,他们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辛操从未知道的一个真象,竟然是这样的残酷,随口就问。
“所有的消费场所与娱乐的地方,他们得看你有没有消费的能力?总不可能让你,才从救助站领到钱,转身就去几分钟就消费了吧!
这种逻辑,简单到不用思考。我们国家四百万人,就有一百万人在领补贴。当然,你若有能力生孩子,一连着生三个孩子,你也就可以光荣退休,过一个底层平民的平凡生活,
你会生孩子吗?”
辛操听到这里,这些全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一扭身,盘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盯着魏休,一副学生望着老师那种求知的目光:
“世界还真不是我想向的那样,你能不能对我多讲一些?”
魏休到这时,突然发现自己在面对着一个白痴,什么也不知道:
“你们公司为什么会给你这样的权限?”
“我不知道?我只在公司的餐厅工作了四十一天,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这一次,到魏休不明白了,开始去抓动她的短发,眼睛里惊异的神光,不是辛操能体会得到:
“起来,起来,我们出去走一走再说。我要重新认证你的身份。”
魏休大声的对辛操,下达着令命性的语气。辛操刚才一脸的兴奋,转眼,一切就变成了另一种样子。
“桌,进来。”
辛操在起身,魏休大声和叫桌,他不知这桌是什么意思,是一个机器人吗?
走进屋中的的魏休的一个学生:
“你现在至电蒙勒吉公司,说明他们的一个员工在这里,要上脑机学习机,我们得有他们部门级行政主管的签字,才能为他们的员工行进服务。
现在就去。”
桌转身就出去,辛操看着在眼前越走越远的背影,眼睛在眼眶里转动,又回到魏休的身上。
“还在愣什么?我们出去走一走,阳光下说话,明白透了才行。”
辛操从未遇到过这种快速的转变,一时无法应对,毕竟自己现在与她们已经签约,所有的钱,都已经到了她们手中,更还有许多事,要尽快的离开这里,才能进行自己的工作,千百种想法,现在也没有用,权力就在比自己还矮着半头的女人手中。
夕阳下的树荫,一道道树杆的影子,长长的拉在草地上,紫杉树成排成排的影子,象是时时准备着出征的士兵,而将军,就是走在辛操前面的魏休:
“你是从孤儿院逃出来,接着在监管者的接洽下,进了蒙勒吉公司在扎赉特旗的分部,然后,就来这里。
所有的经历是这样吗?”
辛操不回答,只是抬起自己的手腕,把数据器的镜面对向魏休:
“不用让它来证明你自己,它什么也证明不了?在我的眼前,我是能在眼里揉沙子的人,不然,怎么能一直活在这里。
你看,你眼前这些比你腰还粗的树,全都是领人种下,它们可是也有电波信号,并且还认得我是谁?
不信,你跟我走近一些,我让你听一听,它们对我是什么样的欢迎?”
辛操跟在魏休身后,听着她这童话一样的故事,可又不敢取笑,只是安静的跟着她走。
“把耳朵贴在树杆上,听现在的声音,仔细听到。接下来,我把手放在树杆上,你分辨有什么不同?”
辛操听话的把耳朵移近树杆,再贴压在树杆上。
安静,只有远处的一个喷泉隐隐的哗哗声,什么也没有?
“看好,我要把手放上去了。”
魏休说完,一只手,轻轻的压按在树杆上。正对着辛操的眼睛。
“听见什么了吗?”
“什么也没有?”
“再仔细辨别。”
“还是没有。”
魏休另一只手扒扶着辛操的另一只耳朵,把头轻轻的压向树杆。
“现在听到什么了吗?”
“象是有什么声音,与刚才的那种水声不同?”
“再仔细,长吸一口气后,再分辨。”
“哦,是有一种什么声音?只是我形容不出来。”
魏休放开辛操的头,自己也双手抚按在树上,侧耳去听:
“这种声音太奇妙了,是自己的身体放在树杆上的声音,你如何形容得出来?”
“你骗我。”
辛操一下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我哪里骗你了,你两次听的声音它就是不一样。树也却实是有电波流,至于声音的事,就看你自己如何去理解,这就是知识的力量了。
不过,也是对你的一个小测试。
你现在有什么问题,想问就问,我知无不答。”
“不敢再问了,敢你生气后,还有可能把我赶出去。”
“那得等桌回来告诉我再说。”
“现在没有问题了,因为我不知道要问你些什么?”
“那我问你。”
“好,你问,知道的,我一定全部回答。”
“你为什么这样年青,在公司就有这样高的级别?”
“一级不是垫底的吗?还高?”
“答非所问,故做不知。”
“没有,我真没有。这个一级还是在我经尽苦难后才得到了。”
“什么样的苦难?今天这样的社会,还有苦难这样的事情?”
“我被公司放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还有一个叫太蒙的人一起,他是我的护卫也是向导,我们一起九死一生的才过来,那可是荒郊野处,又没有任何一样的工具,全是吃着蚯蚓,生肉,泥巴,才一路的逃出来。”
“是这样吗?”
“当然,同事们都说,我是大数据拣选出来的人,一切只为决定,至于公司是如何的安排我,我还真不知道?”
“哦,怪不得,你会有五万亚元的透支权限。
为什么不早说,你没问我,我如何说起。本来是没有你的事,你也是后来才参加进来,哪里知道,你竟然是一个有着权力的人。”
“胡说,在这里,我就管这个······”
两个人的对话,转眼又变成了孩子似的斗嘴。
“你十七岁零一个月,你就有这种公司都需要的天赋,倒也是一个传奇,我还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人?”
魏休越说,越把辛操打量,感得辛操真有可能是一个异类,看辛操的眼神,从情感到角度又发生了另一种的变化。
“我尽力确保你这一次的联机成功,可是,以后,我若想离开图书馆,你得帮助我。”
“这是两回事,你为我服务,是你的工作。而以后我帮你,那又是情感的事,不能混在一起来谈。”
魏休听完辛操的话,单手成掌,一下就拍在辛操的胸上,用力一推,辛操直往后蹬蹬蹬后退,魏休把辛操推出一定的距离,跃起就是一个转身反踢腿,一个标准的台拳道的动作,只是鞋底快到辛操鼻子时,及时的收住腿,转身就立在辛操面前。
哈哈哈的大笑起。
辛操一时又被弄得五迷三倒,不知刚才又是一个什么意思?初时的惊愕,也一下就变成呆立。
“真是一个孩子,想说还就说了出来!”
辛操摸着头,用手指又去擦一擦鼻子,感觉一下,刚才是否被她蹬上:
“你不也是一个小姑娘,想闹就闹,还不计后果。”
“你以为,不然我为什么会几十年一直在这里,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容得下我。不付责也可以不管事,就是我的学生,我也可以随意的给他们取名。”
辛操是第一次与一个‘小姑娘’交往,或者说是相处,尽管这个姑娘已经八十多岁:
“你有家人吗?”
“有家人我还会一直在这里,老馆长就是我爹妈,我就是他领大。”
“就没有自己成家?”
“那是多麻烦的事,你也想?按你的年龄,也到了法定的成婚年纪。”
辛操无语,这是他想过又不敢想的事情,成不成婚还是次要,主要是想有一个说话的伴,可这种心理,要如何准确的去描述,更何况,他从来还没有过机会。辛操无语,默默的走到一棵边,又把耳朵贴在树杆上去听。
“不用听,我来告诉你,你的耳朵贴在树杆上,一只耳朵的声波通道就堵上了,耳膜的震动其实也就是停止了,而我又把另一只手捂住你的耳朵,那两只耳朵其实是处于一个相对的封闭,此时的声音,其实除了你自己身体发出的一切声音处,就只有一种你想向当中可能的声音,以人耳的分辨,其实就是什么也没有。当然,此时声音也却实是有,只是要有设备才能捕获得到。”
辛操转身,望着魏休,‘这是一个什么样怪异的人?世界上的人,多是这样吗?’
一直盯着魏休的眼睛,魏休又再一次的大笑起来,爽郞而肆意,一个浅酒窝都笑出来。
桌朝他们两个人走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老师,我拿着授权,只是他们的人事经理没有时间,说一切远程就可以了。”
魏休扭头,望着辛操:
“那我们就回去开始,你现在想好了吗?”
“只要我在机器上时,你不要象刚才这样的反复不定就好。”
“那是我的性情,又不是工作中的我。更何况,把你放在台了上麻翻,你还知道什么?”
这话还没有说,一扭头,转向桌: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回去做准备。”
桌倒是习惯她这样的工作方式,一转身,大步的就离开了。
“我们可是有契约,我努力帮你,今后,你也得努力帮我。”
“我说过,那是两回事。”
“我呸,我呸呸呸。放眼我国,谁敢对你进行这种超巨量的传输?除了我,我可是三天天夜不眠不休的盯着你,你一根毛的卷屈,我可都是用眼睛看着。以我这样的年龄,还为你做这样的强体力工作,已经是超越了我的底线。”
魏休说这话时,一本正经,可是,这话从她幼稚而光洁的脸上表现出来,辛操总是感觉时空与天地的混乱,若不是桌们三师兄,在魏休面前的恭顺服从,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这一个老女教授。
“穿光衣服,进消毒室去。”
“你可以转过身去吗?”
“这是科学,你以为是两个人在谈恋爱,还未到时候!”
“我,我······”
辛操望着魏休,一脸的无奈与难为情。
“小东西,我这年龄做你奶奶都还嫌大,你还不好意思?你看,显示屏,你现在放个屁都有热呈像,你的每一丝的反应,我都得仔细看清。
消好毒,你进无尘室,我还得看着你进入休眠,这个过程,几纳米的微尘,都可能让你脑神经错乱。”
魏休此时,一脸的严肃,阴沉着一块脸,那种象貌与庄严不相称的形象,让辛操总觉后背在发痒,足底有着寒气。
脱衣服,脱裤子,辛操以极其缓慢的动作进行着,可是眼睛再也不敢去看魏休,三个学生,隔着玻璃,站在外面,辛操几次扭头望去,六只眼睛,象是六条蛇一样的盯着他,仿佛他马上就是他们口中的食物。
脱裤子了,还穿着鞋子,又提起裤子,重新去脱鞋子。宽大空旷的脑机房,辛操感觉自己象是一只,马上就要被踩死的小虫子,这种从未有过的悲弱感,更还夹杂着无助与无奈。
魏休也不急,一只手上,戴着一个象手套一样的仪器,直对着辛操,呈象时时在传向数据中心,显示在显示屏上,辛操无意间看到一眼,在显示屏上一闪......
‘若是自己......在放大下,又成了什么呢?’
辛操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敢往下想?一弯腰,又脱去一只袜子。提起袜子时,才想起,平时里,自己到时,总是会把袜子放在鼻尖去闻一闻,手肩都弯动起来,才看到眼前到处是白色,回头就去望了一眼魏休。
袜子距离鼻子还有半尺余,所有的动作都僵在那里。
“是想闻一下自己的袜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