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起,我一看备注,是束敏,她打来的。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股做贼心虚的气氛,她小声地说道:“林哥,萧然在我这里。”……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就回:“我说小束啊,胆子大了不少啊。居然好开玩笑话了。”毕竟自从萧然转学后,束敏也没怎么看见她了,只有过年的时候萧然才从外地回来。
但是束敏依然小声地说:“真的,你快来省体育馆,我和她在休息室里。快点,在晚她就要走了,去外地了。”
我将电话一挂,立马跑出校门,叫到出租车,直奔体育馆。半路上堵车,用了一个小时才到体育馆。
我将钱付了,直奔馆内,零钱也忘记了。我从正门跑进馆内,不小心撞在了迎面走来的人。我立马低着头道歉,也没等对方原谅就继续奔跑。我知道,我这是在时间赛跑。
终于,我跑到了休息室里,推门一看,只有束敏。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一半。束敏也傻傻的看着我,疑惑的问道:“你们没遇到?”
她这一问,我突然想知道了什么,立马就又往回跑,我跑回体育馆门口开始寻找着什么。终于,我的目光定在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上。那人的一半身子已经进了辆黑色轿车里,可头还在朝体育馆的方向张望着。
我和她的视线同时对在一起,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后,身子就完全进了车里,车子也缓缓行驶走了。她的身影再次缓缓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坐在台阶上,呆望着黑色轿车离开的方向,我想叫住它,想大声呐喊。但我不能,我只能又一次的目送。
束敏这时也追了出来,看着我呆呆的坐在台阶上。慢慢走到我的身旁,也看向了我视线看的方向。她突然说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真是不该来的都来了。这就是现实吧,没有完美的结局。”
我傻傻的分不清现实还是幻境,孤独的走上了回去的路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我开始抽烟,酗酒。常常一个人一晚上在外面抽掉一整包香烟才回宿舍,有时还喝的昏头转向。对于我来说,一滴酒就能让我脸红的像个红富士苹果。
这次与她分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见了。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果然,后面三年,她了无音讯了。就连束敏在过年也没看见她了,她似乎不会再回这里了,这片伤心地。
我的生活再次正常了回来,从大学里平平安安的毕业了,校长为我拨穗,为我发毕业证书。我开始进入社会了。那个夏天,我忙于找工作。找到工作后,有忙于适应工作,加班加点。
我从没想到我和萧然再次的相见会是在束敏的葬礼上,这真是造化弄人。但我与她相见后,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仅仅寒暄了几句,我就找借口溜了。
回想起来,自己还真没出息,机会又被放跑了。我本是想:这么多年了,她应该要已有男朋友了吧,甚至快结婚了吧。
但是,束敏妈妈给我的日记本,为我解开了我一直以来的困惑。但我又不想直面那赤裸裸的真像。我抱着日记本小声哭泣了一晚上,渐渐陷入了沉睡。
醒来时已是正午,忽听屋外有些嘈杂。我简单洗漱了一下,打开房门,看到堂屋里坐着几人,我妈,还有我妈的姐姐,我叫她大姨,还有我的堂哥。我妈和大姨正在说着话。
我表哥看见我,就像个三四岁的小孩吵着跑到我身边:“小林醒了,小林醒了。”他一把抱住我,我也抱住了他。
我表哥比我大十二岁,也就是说比我大一轮,也就是说我和他的生肖相同。03年,高中读不下去,非闹着去当兵,后来居然干到了维和步队里去。
我小时候,他可喜欢我,每次从外面家,总要带点东西回来给我,吃的,玩的,总少不了一样。我的第一把玩具手枪还还是他送。所以我很喜欢他。
但有一次回,我看到时,他就成这样了。听我大姨说是在非洲干维和时被炮弹的碎片击中了脑部,人没死,但神经遭到了创伤。
大姨从表哥战友那里听了很多表哥在维和部队里的事迹,总之,不丢中国人脸。大姨后来将这些事讲给我母亲听,母亲听了忍不住落泪。我在旁边听的却津津有味,毕竟打仗可是小孩子的向往。现在回想,打仗真的很残酷,很血腥。
我和表哥分开,正好是中午,母亲将饭很快就做好了,大姨也被留下来一起吃饭。看着智商只有三四岁的表哥,我的味觉似乎消失了,吃东西如同嚼蜡。
迅速吃完,进了里屋,呆坐在书桌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有的事情一起涌来,让我一下子承受了太多,我的神经紧绷着,努力安静自己。
我以前总说生活真是奇妙,现在,我还是要说,生活真是“奇妙”,“惊”喜不断……
看着书后的地址,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