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时间对于扶澈这些人来说是过得极快的,毕竟心思都花在担心扶吟上去了,日子过得平平淡淡,自然是少了许多乐趣,唯一的好事大概就是扶澈意外得到了一把不比契约毒兽差的剑。
扶澈的剑唤做悯生,这还是扶峙给它取的名字。
两年前扶澈和扶峙带着婴勺一起去外出历练,路过翼望山时扶峙饿了,缠着扶澈死活说要在翼望山上歇一歇,打些野味来烤了吃,扶澈被缠得有些烦了只能答应让扶峙去找吃的自己来生火,其间婴勺一度对扶峙保持高度警惕,坚定地认为扶峙是想要吃了自己。
扶澈等了扶峙一刻钟也没见扶峙回来,实在放心不下便沿着脚印找了过去,结果就看见了扶峙正在和一只异兽打斗。
扶澈自从夫诸一事后便特意去溪河翻看了一遍《异兽录》,在这方面下足了功夫,一眼就认出了这只异兽,它唤做讙。
《异兽录》里记载,翼望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狸,一目而三尾,名曰讙,其音如夺百声,是可以御凶,服之已瘅。
这只讙体型瘦小,瞧着应该是和扶澈那只死去的白狐差不多大,但讙毕竟是异兽,品级又高,要不是有婴勺在一旁帮衬着,它那刺耳的叫声也得让扶澈他们多废不少力气,好在最终还是成功将它给斩杀了。
扶澈见扶峙靠在树上直喘气,便准备将这只讙给烤了,免得扶峙还得重新去找别的动物浪费时间,
婴勺一听扶澈的打算表示极度震惊,要知道就算是再低级再弱小的异兽也是个宝贝,更何况是凶名在外的讙!而扶澈居然就打算直接烤了吃?
婴勺本着要爱惜异兽的心思告诉扶澈说这讙的脊骨是极好的锻造武器的材料,就像它美丽的尾羽一样,虽然这脊骨长得是肯定没有它的尾羽好看的,但给扶澈炼剑是再好不过了。
扶峙一听就兴奋了,毫不犹疑地召出自己的弯刀利落地把趴地上奄奄一息的讙给宰了,剥皮抽筋,生生抽出那根可怜的脊骨,场面一度血腥至极连婴勺都捂着眼睛不敢看。
扶峙将还沾着血肉的脊骨小心地护在怀里,说什么也不去历练了,催着扶澈就要去南原找最好的炼剑师来炼剑,扶澈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了。
扶澈将自己要炼剑这件事告知了扶旗,扶旗便赶紧找了南原剑阁的一个长老帮忙,没想到最后却是由南原剑阁阁主南宫千逢亲自帮忙炼成的。
南宫千逢对他们非常客气,扶澈觉得奇怪,按理说就算扶旗给了南原剑阁多少钱都不可能让南宫千逢亲自来帮他炼剑,后来知道是因为婴勺的前任主人红芙前辈后他还唏嘘了一阵,只觉得造化弄人。
最后这把剑还是扶峙给取的名字,说就叫悯生,扶澈觉得这个名字很好,便就这么定了下来。
扶峙对此非常满意,那几天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婴勺对此十分鄙视,不就是因为他的弯刀叫做误生么?至于么?
悯生完美地弥补了扶澈没有契约毒兽的缺点,之前还经常有些不自量力的人来挑衅扶澈,拿他没有契约毒兽来说事,但自从有了悯生,他们瞧见了扶澈的实力,也就不敢再来了。
今天扶峙一大早就拎着婴勺拉着扶澈守在了别院门口。
扶峙靠在门上懒洋洋地拍拍婴勺的脑袋问:“阿吟怎么还没出来?你不是说她一切顺利吗?”
这四年来婴勺已经被扶峙给折腾得老老实实,十分听话,就例如拍脑袋这件事吧,以前它是肯定不能忍的,但现在已经彻底麻木了,要拍就拍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婴勺本来一大早就被扶峙的两巴掌给打醒了,饭也没吃就被拎到了这里,现在是又困又饿,但一听扶峙问话就忙提起精神说:“是一切顺利啊,就是前两年有些凶险,后两年已经很稳定了。”
扶峙玩着自己的弯刀盯着扶澈看,听到婴勺信誓旦旦的话就朝着扶澈努努嘴说:“这话你别跟我说,你瞧瞧我二哥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你去哄哄他。”
婴勺不敢动,让它去哄扶澈?只怕是还没近身就被扶峙给一把抓回来了。
扶澈在一旁的确是有些紧张,他握着长剑的手心里湿湿的全是汗,眼神四散着打量自己有没有仪容不整,生怕这四年来头一次见扶吟就破坏了形象。
扶澈等得焦虑,心里不安极了,也不跟扶峙说话,把扶峙晾在一边理都不理,扶峙心里委屈巴巴。
直到酉时才听见了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扶澈悄悄松了口气,扶峙也跟着松了口气,一不小心就将婴勺给丢到了地上。
扶吟披着白色的大氅,脸色苍白,长发散而未束,只是一双眼睛亮亮的十分有神,她虚弱地冲着扶澈与扶峙扯了扯嘴角,说:“哥哥,我是不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