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洵既说有人暗中设圈套后,扶旗的心里就一直不踏实,他总感觉这设圈套的人是冲着扶吟来的,扶澈、扶峙也有一样的心思,三个人都在思考到底是哪个缺心眼的看不惯阿吟,回客栈时一路都没有说话,连最是聒噪的扶峙都安静下来了连瓜子都忘了磕。
面色阴沉的三人心中有事,走得也急了些,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客栈的那条街。
扶峙从腰间的乾坤袋里抓了把瓜子出来,一抬头便看见客栈门口站着的人,他愣了一下,推推扶澈说:“二哥,你看那客栈门口站着的,是不是阿吟?”
扶澈想着事呢,被扶峙一推也是一愣,抬头看向客栈门口披着白色大氅的人,下意识地揉揉眼睛,清醒过来再定睛一看,也不由得高兴道:“是阿吟,怎么阿吟出来等我们了?”
扶峙一撇嘴说:“等我们?你脸真大,阿吟明明是来等我的,我今天早上走得急忘记给她留瓜子,她肯定是想吃我的瓜子了。”
扶澈不干了,朝扶峙翻了个白眼:“就你这瓜子?白送我都不要,也就阿吟给面子吃一点了。”
扶旗早就听到扶峙的话,这时也不想理他们两个了,看见扶吟在门口等他,那一高兴走得越发急切,几步就把扶澈与扶峙甩在后面,他心里也有点自责,平日里他都是酉时便回了客栈,今日在容府商量了各家找灵源的各项事宜就已经迟了,容显还劝他们在容府用了晚饭,吃了饭就到了亥时,也不知道扶吟等了多久,有没有受寒。
虽然容显找人给北城加了制暖阵法,但还在下着小雪,比不得岐山温暖,因此扶吟一直都披着大氅。
远处的小人儿显然是很困了,提着灯站在雪地里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大氅绒绒的毛裹着全身,远远瞧着就可爱极了。
扶旗走得更快了,后面的扶澈与扶峙显然也发现扶旗的变化,虽然还在吵闹但也都把速度提了上来,三个人紧赶慢赶地往客栈走。
在一旁为扶吟撑着伞的弦五见扶旗来了,行礼道:“家主。”
扶吟本就是浅睡,听到声音便醒了过来,看到扶旗便笑了声,说:“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晚?我都等睡着了。”
后面的扶峙不满道:“七妹,你这就偏心了,你难道没发现你亲爱的二哥和三哥也回来的很晚吗?”
扶吟戴着帽子,毛茸茸的把脸都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灿如星辰,她笑道:“当然发现了,我还发现我亲爱的三哥哥早上没给我留瓜子呢。”
扶峙听了得意极了,他拍拍扶澈的肩膀说:“看吧,你还说阿吟不喜欢我的瓜子,打脸了吧?阿吟可是天天惦记着吃呢!”
扶旗不理后面的两人,牵着扶吟就往客栈走,扶峙看见扶吟提着灯笼,便问:“阿吟啊,这客栈门前不是挂着灯笼吗?你怎么又提着一个?”
扶吟看了眼手里提着的灯笼,说:“这是娘亲教我的,是溪河的风俗,为担心的人点上一盏灯,他就一定会回来,你们今天都迟了几个时辰了,我想着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就拿了个灯笼等你们。”
扶峙点点头,发现一旁的扶澈正暗暗笑着,问:“怎么?这风俗很好笑吗?你偷笑什么呢?”
扶澈瞥了他一眼,眼里的嫌弃不言而喻,他说:“溪河鬼哭灯,引亡灵归家,真不知道你平日上课都在干什么,连这也不知道?”
扶峙摆摆手道:“别跟我提上课,这不是忙着嗑瓜子么。”
回了客栈扶旗便将今日洵既说的话告诉了扶吟。
扶吟的房间里烧着炭盆,比外面暖和多了,她便将大氅给脱了下来,听了扶旗的话,好看的眉头微皱着说:“洵公子说的不无可能,本来有心争夺灵源的只有我们扶家和容家,但眼下洵家与常家都出事了,而且恰好是必须用灵源才能解决的事,说是巧合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目的性太强的巧合未免让人不得不深思它的意义了。”
扶旗的想法与扶吟一致,他犹豫着问:“阿吟,依着扶家的势力,护你周全也不是难事,其实你也不必苦着自己去学本领,眼下你还在我扶家的庇护中就有人对你下手,那日后你若是真去了东阳,扶家不能轻易护你周全时,那该怎么办?”
扶吟抬头看向扶旗,眉头舒展着笑道:“扶家嫡女,自是不该一昧借着扶家庇护,阿吟长大了,可是要成为一个厉害的人,像哥哥那样可以为扶家遮风挡雨,护扶家安宁。”
扶旗也笑了,将灵矿分布图递给扶吟说:“是爹爹眼界太小了,我扶家的人自然是有大志向的,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明天你就跟着扶澈与扶峙一起去灵矿吧,有他们在,我也放心。”
扶吟点点头,接过扶旗递来的灵矿分布图便专心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