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爬到山顶,许之的那个大院出现在眼前。他之前就有些疑惑,大多数猎人都把家安在山脚的村子里,或者住在山腰的木屋中,为什么许之非要住在山顶这种地方?
最有意思的是,他在山顶上盖了那么多房子不说,还往山下修了路,若是直接搬到山下,不就省了这许多麻烦?
上次人群中的一个大叔正在院门外晨练,见王奇出现吃惊的迎了上去。
“你们竟然还活着?陈发呢?他死了吗?”
王奇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回问道:“许之在吗?我找他有事。”
那个大叔也觉得站在外面说话不合适,点点头就跑进去了,没一会儿又和许之一起出来了。
“陈发还活着吗?”
王奇摇摇头,说道:“不知道,那天晚上辽兵突然袭击,陈发没和我们住一起,是最早被抓走的,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
许之神色变得暗淡下来,旁边的大叔劝道:“老许,放心吧!那家伙知道辽狗是什么德行,一准早就吃了‘断肠丸’。他是老人儿了,肯定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许之摆摆手,说道:“不是说这个……算了,希望他也能逃出来吧!走吧,进屋再说吧。”
说着,他将王奇二人领了进去。
安重荣被放到了床上,那大叔带来一个姑娘,细致的给他检查着。
许之见没什么问题,来到屋外找到了王奇。
“放心吧,大夫给他检查过了,他没什么病,说不准修养几日就醒过来了。”
“我知道,他肯定死不了!”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石城反正是不能回去了。大萨满也被我杀了,我和辽国的仇已经了了。不过,安大哥想必很担心他那些小朋友,如果他要回去报仇的话,我肯定也会陪着去!”
许之一把拉住王奇,说道:“不成,你们这次能逃出来就是个奇迹了!辽军的实力你根本不了解,经此一役,他们肯定会加强防备,你们再去就是送死了!”
“那又怎样?秃馁都被我耍的跟猴似的,他们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奇有说这话的资本,他相信自己的实力,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元雷就能再增长几分。到时候,他想去哪就去哪,没人能留得住他!
以他的速度,即便是去辽军大营也如入无人之地!
“你太狂妄了!辽军进城的不过数百人,城外可还有五千骑兵呢!你知道那里面有多少修炼者?都是什么实力?是不是有人的功法正好克制你?这些你都不知道,闯进去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王奇被问的词穷了,他可没到天下无敌的程度。说白了,能在辽营中大闹,得多亏他当时有着充足的真元。
但是,那种真元的数量是辟谷之境才拥有的,那样的境界比秃馁都要高上一等,和他现在的境界还隔着两等,他得修炼多久才能拥有那种实力?
许之说的对,现在这么过去,说不好就是送死。
“那你说怎么办?安大哥醒后,肯定会吵闹着要去石城,我们总不能将他捆起来,日夜看守着他?”
许之沉吟片刻,说道:“秃馁如今驻扎石城,摆明了就是冲蓟州去的,你们只要进了蓟州军,杀辽狗的机会可不就有的是?”
“我们可是从石城出来的,他们会那么放心的让我和安大哥当兵?弄不好,我俩会被当成奸细抓起来!”
“无妨,蓟州如今是潞王亲自镇守,我会修书一封,你只要交予潞王殿下,一定能进到军中!”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王奇觉得有门,点点头同意了。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问道:“许大哥,你们可是专门收集情报的人,是不是也到处打听过我的身份?有什么消息吗?”
许之没料到他竟会问起这事,眼神飘忽了一下,又坚定的回道:“没有!我们是专门打探辽国情报的人,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我可没听说过!”
“真的?”
“真的!”
见他表情不像是在作伪,王奇便也不再追问。他和许之又闲聊了几句,便到屋内查看安重荣的伤势去了。
那个大叔正好走出来,他让过王奇,来到许之身边,问道:“你打算让他们去找殿下?”
“嗯,殿下如今正缺人手,他们到了那边,对殿下会有帮助的。”
“可他爹……”
“无妨!我会和殿下交代清楚,暂时先不要到定州去就是了。况且,皇上已经任命王晏球做招讨使,正带着行营军开往定州。
说不定,等这两人到蓟州面见殿下的时候,他爹已经被王晏球杀了!”
“这……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放心吧!这小子记忆全失,又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殿下正值用人之际,把他送过去,殿下身边的武力就更强了!
况且,即便是让他知道了又何妨?他爹倒向契丹人,就已经是犯了死罪,有殿下将他保下来,这可是天大的恩惠!”
大叔点点头,再也说不出什么。
翌日,王奇正在床上修炼,却听到旁边有人起身,睁眼一看才发现是安重荣醒了,正要从床上起来。
王奇大喜道:“安大哥,你醒了!”紧跟着便走过去看他有什么吩咐。
安重荣摸了摸脖子,发现那支项圈已经不见了,连脖颈上的针眼都消失了。这才明白,自己被人救出来了!
“安大哥,先喝口水吧!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王奇端着碗水,小心翼翼的递到安重荣嘴边,喂他喝下。
总算有了些力气,安重荣将半空的碗推到一旁,问道:“我那些兄弟们……他们有人被救出来吗?”
他还记得,看守曾经说过,石城附近所有的流浪儿和乞丐都被改造成力士了。
王奇并不在乎那些胆小鬼的命运,但他知道安重荣在乎,小心翼翼的说:“据我所知是没有,我能把你带出来已经是运气了。”
安重荣闭上了眼睛,并未如他所想那样大闹一通,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