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透过这玉上的细孔,能看到夜空中最亮的七颗星。是有什么机巧在里面吗?”白玖疑惑道。
“要论机巧的话……”江有汜故意拉长了声音。
“和我忘记的事情有关吗?”
“倒没有,机巧机巧,可谓是“机缘巧合”,这块玉恰好能看到七颗星,仅此而已。”
白玖听后立马起身,拍拍自己衣服上的草根。
江有汜仰着头看着白玖问道:“你这是准备干嘛?”
“爷要回去睡觉了。没工夫在这儿听你故弄玄虚。”白玖以极其懒散的语气说道。
“在这儿以天为盖地为床,不好吗?还能有这么好的风景?”
“江有汜,你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白玖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江有汜,“现在什么季节?”
“夏季。”
“所以啊,我有软软的床,有好看的姑娘,为什么要在这儿和蚊虫草蛇睡一起啊?你们有钱公子哥儿就爱搞这套附庸风雅,该说的也不说,爷不奉陪了,走啦~”说罢白玖准备往回走时,江有汜悠悠地说道:
“你知道路吗?”
“不知道也没关系啊,你看那处小矮坡上,很多星星点点,肯定是有人住在那里。”
“确定不想听了吗?本公子正打算认真说呢。”
“你再绕弯子,可别怪我把你扔这儿不管了。”
“听说过北屿吗?”江有汜说完索性直接躺在草地上。
“北屿?”白玖心生疑惑,之前好像听随大哥提起过。
“嗯,北屿在南国之下,那里的人被称作蛊族,因为他们精通蛊毒,世代养蛊种蛊,普通毒物压根伤不了他们。传说,他们有一只奉养了几千年的蛊王,这只蛊王可制百毒,也可在危难之际救人于弥蒙之际。但是不幸的是,蛊王在三年前被人盗走了,更有人传,这只蛊是被南国人窃走,因此,他们与南国人就此隔绝来往,并在两岸设下毒障,以防南国人再次踏入他们的族土。”
“既如此,北屿人来南国必定是为取回蛊王。但是蛊王究竟在哪儿呢?到底是什么人盗走的?这些不会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你想能接近蛊王的人都是什么人呢?一般都是巫族贵胄,蛊王可不是一般的蛊,若没有专人照料,蛊王便会很快死掉。除非以人养蛊,这其中也有很多讲究,非巫族人不能。然而,它的生活习性最为了解的必然是巫族内部最为显赫的几家。如你所说,北屿之人来到了南国追踪,说明这只蛊王极有可能还存活着。”
“你说盗走蛊王的人是巫族贵胄,既然是巫族贵胄,族内必定会登记造册有族谱记录,突然有人消失,难道不会引起众人怀疑吗?”
“奇怪之处就在于,族内贵胄皆无一人消失,蛊王被盗走的那天,北屿巫族首领下令,遍寻巫族王宫,同时封锁北屿与南国连接之处,以防贼人出逃。自此,南国与北屿的商贸也被打断。”
“哦~我明白了,再加上在此之前,当今南国圣上本就是好战好攻之人,也因为这件事,巫族之人便认为是南国暗中派人偷走他们的神圣之物,意图扰乱北屿民心,为攻打北屿做准备。”
“没错。但是现在两国局势尚不明朗,圣上仍然忌惮北屿的巫蛊之术,再加上西部边境与大业国之战开战在即,所以与北屿的关系仍然会保持风平浪静互不干扰的局面。不过,最近有大臣正在暗中寻找并举荐南国的巫蛊术士和有名的医药方士,可想而知,圣上拓展疆土的决心。”
“难怪陆家近年来气焰越来越嚣张。”白玖想到陆茗不禁瘪嘴道,“不过转念一想,如今虽然南国富裕,圣上有了大兴战事,拓展疆土的底气,但是南国内的各路势力不是都在蠢蠢欲动吗?”
“此话不假,不然你以为南玄青突然从边境回京是为何。陆家本就是武士众多,作为南国四大势力之一,必定不可能吃饭不干活,估计此次陆昌武会被派往西境御敌,由南玄青协助大皇子南玄羽暗中笼络或清理各大势力,以便南家掌控个中势力,稳固局势。”
“江有汜,你呢?”白玖问道。
“什么?”江有汜对上白玖那双充满疑惑的眼睛回道。
白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江有汜撇开白玖的注视,回答道:“这一定需要什么理由吗?就不能是一见钟情,非你不可吗?”
白玖冷哼了一声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正如你所说,如今南国局面并不安定,战事在即,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江家作为南国首富,每年所纳赋税更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如今这局势,江家也很难袖手旁观,势必会卷入各路势力。而我白家作为已经过气的元老将臣之族,光靠我父亲一人勉强维持白家荣耀,退出朝堂,休生养息,如蝇营之火,早已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余地。为何在此时与我白家联姻?”
“也许在世人眼里,我江有汜是个非利益不为的人,玖爷哪怕不是清河山丘的玖爷,也依然如此精明,不肯吃一点亏,我不奢望你光凭今晚的谈话便信我对你是一片赤诚,因为换做我我也做不到。但是,你只需要知道你身后有我。”
白玖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何我就像是刚出蛹的飞蛾,似乎所有人都了解我,我却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
江有汜看到白玖深深皱起的眉头,略带心疼地说道:“玖儿,我认为一个人自己的过去从别人嘴里了解到的才是叠上层层迷雾的最不真实的,如果你想拨开这层层迷雾的话,是否愿意和我去一趟北屿?”
“不是说现在北屿封锁极严吗?如何能去?”白玖疑惑道。
“此事你不用担心,若你想去的话,三日后便可启程。”
“三日?这么快?”
“可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江有汜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