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孝一脸面无表情。
别以为他没看到刚刚越哥看着小嫂子笑，虽然知道两个人确定了关系，也知道这是正常的，可是这样腻歪的越哥，还是好不习惯啊啊啊啊啊！
有没有人顾忌一下他这个单身狗啦？
还有没有人性了？！
林越才不管郭孝怎么想，“离开了也好，那些人太乱，还不如好好学习。”
郭孝只是家里父母在外面，留给老人带，管教得太少，并不是没有别的路可走。
郭孝不置可否。
当时离开了那个圈子，在高三及时止损，努力之下还是上了本科，如今他也大学了，自然明白林越的话是对的。
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生存法则，每个圈子的生存下来所面临的挑战也不同，那个圈子，终究是不适合他的。
不过这不能改变他对林越的态度。
“越哥，你有没有地方住？；你可以来我家——”
“我和归归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林越打断他。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的小姑娘住到别人家里？
郭孝看着林越漫不经心的眼底有点威胁，讪讪地闭嘴。
“也不好打扰了你们呐。”小姑娘在一边笑意吟吟地圆场。
毕竟他们这样的存在，也不是被所有人认可的，何况住到别人家里，也是麻烦了别人。
“没事的……爷爷奶奶想见越哥很久了。”郭孝嘟囔。
“我们可以到你家去做客。”陈归芜歪歪头，“住到你那里就算了吧，太麻烦了，我们也不习惯。”
“好吧。”郭孝看起来有点沮丧，不过看起来缺根筋的人很快又恢复了精神，“越哥你们住哪儿啊，我去看你们啊。”
“你们吃午饭没？”
“你们那边的风土人情怎么样啊？有什么好玩的吗？”
“和这边有什么区别？”
……
林越单肩挎他的吉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女孩子，听着郭孝在一边吵吵囔囔，却没有打断。
陈归芜看他一眼，偶尔回应郭孝的话。
只是初回这座城市，他们没有了曾经的落寞与难过，相反的，都拥有了曾在这座城市所没有的温暖。
于郭孝如此，于陈归芜和林越，亦如此。
遗憾的是，现实并不是永远这样的。
……
“怎么了？睡不着？不习惯吗？”林越收拾好东西进房间，发现女孩子还在床上翻来覆去，帮她理了理被子，轻声问。
“还好吧。”陈归芜的目光从天花板挪到少年身上，撒娇，“就是睡不着，你陪我睡嘛。”
林越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欠了你的。”
一边说着，一边将女孩子揽进怀里，一只手在她后背轻拍，一边哄，“今天累了，我们的归归宝宝快睡吧。”
像在哄孩子。
陈归芜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感受着少年的手规律地在后背轻拍，然后慢慢停下。
——应该是睡着了。
女孩子睁着眼，窝在少年的怀里，也不动。
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失眠，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比如，不出意外陈珍珠应该是知道他们回来了，又比如陈珍珠是个什么样的人，再比如，陈珍珠母亲的家族在这个城市的地位与实力……
也许林越是不会想到这么多的，他对于陈珍珠的家庭也没有真正的概念，但女孩子却知道，少年的人生注定坎坷。
卑微如她的存在，她要怎么做，才能护住少年呢？
……
陈归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对上少年忧心的目光。
林越确实不知道女孩子在操心什么，可是陈归芜醒得也太晚了，他就隐约知道女孩子大概睡着得很晚。
“归归醒了？早餐已经做好了，快去洗漱。”
女孩子有点困倦地看着少年，愣愣了半晌，噢了一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林越看着女孩子头上翘起的呆毛，忍不住笑了。
女孩子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带笑容的少年。
少年无奈地摇摇头，“快去。”
陈归芜洗漱完，对着镜子，看着里面依然精致的女孩儿，和林越一起的时候，她几乎没怎么吃苦。
所以她为了少年做出什么来，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不对？
“归归？”少年听不到陈归芜的动静，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出来啦！”女孩子应。
……
林越到这个城市后就一直在试图找到证据。
物证不好找，但是人证可以找。
附近的邻里，他那个父亲的酒友，都有可能成为这件事情的突破口。
可惜的是邻里基本只能证明他的父亲对他的母亲进行了家庭暴力，而对他母亲的死一无所知。
而那些他父亲的狐朋狗友们……且不论那些人知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未必愿意为他作证。
林越去找人从来不带上陈归芜，他不放心，甚至时时嘱咐她不要去偏僻的地方。
陈归芜也不强求，真要算起来，他们都有要解决的事情，所以在林越不知道的时候，陈归芜其实也是早出晚归。
此时林越再次失败。
“你小子不好好孝敬你爹，现在反而这么想他。”男人一身邋遢，嘴里随意地叼了一根劣质烟，压根不搭理林越，摸着麻将。
林越蹙了蹙眉，转身离开。
对于有些人，他不会白费心机。
如果有一天这个人愿意作证，那也是为了要钱吧。
“林越。”
林越即将离开巷子的那一刻，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林越回头，一个男人满身颓废，抽着与刚才那人同一种劣质烟，随意地靠在本就不干净的墙壁上。
那人神色也淡淡，“你在找你父亲杀人的证据？”
“你有？”林越反问。
“我可以给你做证，也可以告诉你一些有可能给你做证的人，不过还是要靠你自己去说动他们。”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那人表情麻木。
林越看了他快半分钟，才低下头看向别的方向，“都有谁？”
“你就打算在这说？”
“那就去那里坐坐吧。”林越扬扬下巴，看向巷子口对面因为不是饭店一个客人都没有的小摊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