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顾盼起的很早要送一下哥哥,但刚梳洗好之后管家就来敲门。“县主您的兄长已经走了,给您留下一封信。”说着张管家双手奉上一个信封,退了出去。顾盼走回梳妆台坐下,打开了信封将信纸展开来。
缓缓,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哥哥已经在赶回山庄的路上了。不想你送,怕忍不住带你回去。京城看似平静无波,却暗藏玄机。好在你身边还有卿言替我照看着你。知道你不能随意离京,你知道陛下留住你也是为了用云汀山庄来对江湖世家的牵制,只要有哥哥在你尽管放心,但你在京城要万事小心,人心叵测的深宫更是藏龙卧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方。过几日你和卿言就启程去药谷在那边好好调理身体呆一段时间也好。万事保重,有空就回山庄住两天。勿念。
顾盼放下信纸单手倚在梳妆台上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陛下的“良苦用心”。但是她不悔,毕竟拯救的是数万保家卫国将士和百姓。但自己也确实也给哥哥、卿言和自己带来了一些麻烦。但事已至此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哥哥说的也对京城的确是有些危险,不如这几日启程去药谷避一避。大不了等傅清河大婚的时候再回来。
想到这里顾盼起身要去找文卿言,和他讲去药谷的事。路过游廊见到一个婢女正满脸红光的给文卿言倒茶。顾盼皱了皱眉走了过去,那名婢女一看到顾盼走过来便收起脸上的笑容。俯身行礼战战兢兢的离开了。顾盼了冷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文卿言看着皱着眉头的顾盼。顾盼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文卿言。
“这些日子你也为我耽搁的够久了。近几日我会上报陛下请求上路寻医,好尽早完成哥哥对你的嘱托。你也早日解放不用强行留在我身边。”文卿言听后眼神闪了闪,皱了一下眉头复而舒展开,一脸苦笑。“恐怕是我耽搁了顾小姐,您哪里的话。尽早回药谷也好...”你的病确实也拖不得了。不过后半句文卿言并没有说出口,看着从头到尾低着头没有看他的顾盼,一脸的无奈轻甩衣袖回了房间。
顾盼从始至终也没敢抬头,她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只是被刚才他对别人的笑容迷了眼。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说出这番话,其实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顾盼知道文卿言对她的好,可还是用这番话,伤了他的心。直到他拂袖离去又听到远处关门的声音,她才敢稍稍将头抬起来。远远的看着那扇合上的门,不知坐了多久。终是起身穿过回廊出了府门。
顾盼一直沿着河堤走,沿着石板路。一步一块石头。不知走了多久,久到双腿变得有些酸胀也不肯停下脚步。直到感受到天已经黑下来了。顾盼坐在石阶上看着脚下的石子铺就成的路。一块又一块渐渐延伸,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城南本就有些偏,人家不多。天黑下来之后就没有了光亮。顾盼抬头看着明月初上,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烦躁。总觉得心里有什么结解不开,又闷又乱。不想开口说话,什么也不想。渐渐的顾盼有些困了,就将双手搭在一起放在膝上浅睡了过去。
县主府这边倒是乱做了一团。管家见顾盼迟迟不回来又是只身一人出去的,便有些担心了,派了两个下人出去寻。一个时辰过去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一下子慌了神。这新县主虽说不是真的皇亲国戚,可也是陛下亲封皇后认定的义女。受皇后娘家祈王府郡主之仪,找不到人可是非同小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只好去找府中地位最高的贵客文卿言。
文卿言正躺在塌上拿着医书发着呆,就听见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文卿言起身去打开了门之外,站着的是张管家。文卿言没等开口,管家便说道“公子恕罪,冒昧打扰。可事到如今只能找您了。”说着说着声音有些颤抖。张管家局促不安的搓着衣袖。文卿言有些疑惑的等待着下文。张管家见文卿言不说话,很是着急只好明说。
“实不相瞒,我家县主自下午出去就没有回来。县主人生地不熟的,天又有些黑了,我便派人出去寻。一个时辰了也没找到。实在是府上都有些慌了,所以才来叨扰您。”文卿言听后眉头紧皱。自家的主子人生地不熟天黑这么久还未归,现在才想起来找人。这管家真是不要也罢。
“女眷们留下守着等你家郡主回来好诱人接应,所有男丁全都出去给我找,要是找不到。就别回来了!”文卿言难得一见发了这么大的脾气管家赶紧点头称是,赶紧去叫所有的男丁出发去找。文卿言也在前厅等着在厅内来回走着。顾盼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屋子里的东西也未曾带走,想来只是出去散心了,可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就不得不叫人担心了。
文卿言有些坐立不安。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中,顾盼不要有事。文卿言十分怕是顾盼在外面发了病,晕倒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不仅没有办法向顾夜白交代,自己更是担心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