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选择骑马一路向南前往药谷。一是因为有些小路行驶马车很颠簸不如骑马,二是希望尽快赶往药谷以免在路上顾盼的寒症发作。开始两天日夜兼程用完餐稍作休息便继续赶路,毕竟有练剑的底子在,顾盼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第四日清晨当文卿言去叫顾盼吃早饭时就发现顾盼的脸色苍白。文卿言搭上顾盼的手腕给她诊脉,脉象不稳气血运行不畅。文卿言皱了皱眉懊恼自己没有及时发现顾盼的不对劲。顾盼知道自己身体有些吃不消但看文卿言急着为自己治病想要赶快到达药谷并没有什么不同意之处所以就隐瞒了自己体力有些不济的事实。
文卿言收回了手对顾盼道“我叫厨房做些粥送来你先吃一点我出去一下,半个时辰就回来。”顾盼点了点头。文卿言走后顾盼稍微躺了一会儿店小二送了粥过来。正赶上文卿言回来,两人就一起在房里用了餐。餐后小二送来了药。顾盼这才知道文卿言刚才是去抓药去了。顾盼心下一暖喝完了药敲响了文卿言的房门。文卿言换掉了昨日干练的玄服,恢复了往日的打扮一身靛青色的长袍。头发也不似昨日高高竖起,改为了同色发带的半束发。
可能是为了开门有些着急,头发虽说梳的整齐却有些歪。顾盼抵唇掩盖笑意向文卿言头上指了指。文卿言在房中找了一面镜子一看原来是梳的匆忙有些歪掉了,就赶紧打散重新弄,可能是顾盼在一旁看着,手上有些着急,越梳越乱。顾盼轻轻走上前拿起发带示意文卿言交给她。文卿言也不再推脱正身坐好。顾盼两三下将头发梳顺就弄好了,系上发带。发带上的流云暗纹纹路细致仔细看去靛青色的衣袍角落也绣着暗纹。
文卿言赶忙道谢有些不好意思,去药铺时回来的匆忙头发有些散了就重新梳了一下没想到还闹个笑话。“顾盼小姐的手可真巧。梳的这般快。”
顾盼笑了笑“我家的懒哥哥无事的日子总是不好好打理头发次次都要我帮他束起来。不过卿言哥哥的发带上的花纹倒是十分别致。”
“这是我家族专有的纹饰,沐城文氏一族你应该听过。”顾盼了然原来是家族的纹饰图腾,只不过自己了解的只是大概并不深入所以不知道。两人下楼之后已有一辆车马在等候。顾盼有些许的感动,知道文卿言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身体放弃了快马改为马车。文卿言先一步上车,在车辕去伸手将顾盼扶上来。马车内空间很大有一方小几,车上也铺上了厚厚的皮毛毯子。几上的香炉中燃着淡淡的安神香,和之前送她的那些一样。之见文卿言将自己身上的香囊取下递给顾盼。“这个你先随身带着,晚上解下放在枕旁入眠会容易一些。”顾盼出门匆忙没有带上次文卿言送的那个,文卿言只好把自己的送给她。顾盼轻轻道谢。“卿言哥哥以后就叫我缓缓吧!也方便一些,你总是小姐小姐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顾盼笑着说“你和哥哥年纪相仿我本该对你在尊敬些,带着姓名叫来叫去也不好我就直接称呼你为兄长,你就当多了个妹妹吧。”
文卿言见顾盼一脸坦荡便不好再推辞了点头坦然应允了。“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再过度消耗,我算过了即使我们快马加鞭也要月余才能赶到药谷。这里离汾城也就不过两日,我在那里有一座宅邸。在家时冬天会过去小住,自从近了药谷求学也有五六年没回去过了。不过那山上有处天然的热泉,对你的身体有益我们可以去小住几日可好。”
“那麻烦兄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也好久没过去了,正好也可以看望一下表叔一家,他家中是做药铺生意的,我那处私宅和表叔家只有一墙之隔,他家的药圃就在墙的那面,给你熬药甚是方便,就连银子都省了。”顾盼听完扑哧一笑。这文卿言活泛起来也是有趣的很。马车驾的很稳,傍晚到达一处村庄。两人寻了一家和善的人家许了些银钱借宿一宿。
农户看两人的打扮像是大家公子小姐又出手大方自是不敢怠慢晚上收拾出了一间房给两个人。两个人有些发懵。看来他们是把他俩看作一对了,农户夫妇也休息了,不好再打扰。文卿言见状便说“你在这床上休息,我在这躺椅上就好。”顾盼推脱不过便拿了一床被褥铺在躺椅上。自己和衣而卧。
天蒙蒙亮的时候顾盼就醒了起身系好香囊要去溪边洗漱。出门时还给文卿言掖了掖被角。出门的声响也惊动了睡的不是很深的文卿言。顾盼回来的时候农妇已经做好了早饭,文卿言也梳洗好了。几人一同用过早饭之后,文卿言又留了些银钱,农户夫妇推拖了一下,见文卿言两人十分坚定便收下,千恩万谢的送走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