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日,白云之上照射下来无数道光,映射在青州无尽墨海的平面上,映射在每一个路过此地之人的心头上……
青州的地理位置极其怪异,背靠着一望无际的墨海,前方及左右各紧挨着龙州、赤州与雷州。
这样的位置可不是那富饶一州之地,反而是大夏的一道城墙,一道极为坚固又承受着风雨交加的城墙。
分割了墨海深处那条龙王与大夏的战争接触。
而今日,渴望得到权利的‘仙人’们,妄想着将修道一途赋予天下的‘仙人’,期盼着人族完全统一九州大陆的‘仙人’。
没有了最强者的规矩束缚,他们开始了筹划百年的计划……
白云之上的空间裂缝里,一艘方舟横渡虚空,散发着碧蓝色的光芒。
时不时发出极度空灵且悠远的长鸣,似鲸声,响彻云霄。
在天空中缓缓游行,破开黑暗驱散虚无,一往无前的驶向墨海内域,仿佛张开了它的深渊巨口,将附近游荡着的妖魔一口吞下。
在这艘方舟的周围,有着各种阵法流转于表面,在与外界的生灵的每一次碰撞时,都可察觉的到,那数股强悍的气息,令人窒息。
方舟内,辉煌而又璀璨的器具熠熠生辉,深蓝色的墙体与众人的灵力产生共鸣。
毫无疑问,这些水晶墙赫然就是由灵石分解炼化而成,再使用聚灵术将灵力保留并不断吸取周围的灵力。
还有那墨家机关道顶尖的武器–长空炮,精致绝伦的设计加上无尽般的能源。
这样的能源储备消耗,加上周身布刻着的阵法,攻防疗移具备十足,这简直就是一座元婴级战力!
它叫鲸鲨虚舟,是大夏九州唯一的战略武器。
它的骨架材料来自与鲸鲨王,那是多少年前了,在那个传奇少年刚刚进入元婴期时,唯一一个正面对敌的妖王。
二者见面因为一件灵宝,而展开了战斗,最后两败俱伤。
法器,灵器,法宝,灵宝。
灵宝对一位元婴修士的意义如同野兽的牙齿。
但一般来说,唯有本命灵宝才会最大发挥战力,由此可见争抢的灵宝到底蕴含着什么。
他们的第二次交手则是尊严的践踏,与领土的分割,这也是最后一次交手。
在鲸鲨王陨落后,那传奇少年含着泪快速收取对手的尸体,最后痛悔的将它炼化制造成这鲸鲨虚舟,以此来警戒自己,公告世人。
这也是他路途上的一块极好的垫脚石,如今依旧如故,当鲸鲨虚舟出现时,无不证明大夏王朝的实力。
甲板阁楼里,偌大的房间在一具具非凡的装饰品面前显得很是壮阔。
高贵的血色狼玉象,优雅的暗色鹰雕布置在长桌两侧,幽香的气体自一旁的檀香玉盒中散发而出。
长桌一头静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被岁月雕刻过得脸庞配上冰晶般的墙壁背景足以衬托出他的气质。
若是有着熟悉九州见闻的人一眼便可知,那人赫然就是鼎鼎有名的青州牧楚王。
为数不多的元婴老祖之一,不过他并不老,以刚刚进入元婴期的修为,寿命多达千年。
当然,也别小看他的实力,虽然是十二位元婴最后一人,但是不久前却以一敌二高他一阶的人物,未曾落败。
“墨海龙王当年与大夏之皇签订和平协议后安稳自如,但是却突然与当时的襄王在凉州发生战斗,结果未知,而龙王却离去沉睡于老巢墨海之中。”
“而现在,妖族又是在凉州打破了规矩,理应冤有头债有主。这一次……”
楚王阴沉的说道,其余人虽然不解,却也理解,毕竟楚王的老师曾经死于墨海龙王的爪牙之下。
但是,他们有那种实力来打破平衡吗?
这种无所谓的理由只是一个开端罢了,妖族的王可不是只有墨海龙王一位。
更有幽暗之主—邪影王与云州地下岩城之主的羽无痕……
其次,妖族战力并非只有表面上的七大妖王,还有更多的新妖王,与一些老不死的。
墨海龙王就是一个例子,他的岁月很少有人知道。
同样,护国神鹰与大夏鹰狼卫大当家也是一个例子。
“行了行了,都说些什么呢?要打就打,兜什么圈子呢?”
一位邋遢模样的老道坐在最后的位置,一边开口打断了楚王的话语一边还不忘扣着鼻孔。
“哈哈哈,狂浪生道友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就是不知可有几成胜算击败墨海龙王?”
声音虽然含有嘲讽,但是却十分动听。
待狂浪生转过头来看去,肠胃里一阵翻腾。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少女,不对,那是一个披着少女皮的老太婆。
“长得丑不是你的错,‘沾’点胭脂水粉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甄愁。”
邋遢道人狂浪生一阵鄙夷,明明修为高达元婴中期,却也不愿用些术法或是灵药改变自身,反而抹些凡俗的胭脂水粉和运用最粗劣的低阶换皮术。
很让他不解,同时又让他一阵感叹:这就是正道所说的脚踏实地般的美吗?果然不一样。
一道优雅的语气随之传到耳边,惹的狂浪生一阵不语。
“牛鼻子你在虎你大爷呢?这里是青州,青州明白吗?什么时候凉州的封魔山也如此嚣张了?”
甄愁故作气愤的叫骂着,作为青州两位元婴老祖之一,以及玄阴宗的宗主,和其元婴中期的修为,她很有资格说话。
但是她并不生气,因为没有必要,她就是看这牛鼻子不爽。
随后狂浪生又是一阵叫骂。
楚王双手拖住下巴,静静的看着那二人争吵,但是长桌上那微微的震动可以看出他的心情。
他有些不爽,又有些气愤。
这次的计划,经过所有人的同意后由他来指挥,他暂时并没有报仇的欲望,他明白自己的实力。
只是想要树立威望,可是这些人好像并没有该有的意思。
不管是青州内,还是其余洲的代表人物,都没有在乎他的脸面。
就好似现在的场景:玄阴宗元婴老祖与封魔山的狂浪生如同凡人骂街般的争吵。
其余四人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
这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因为他有些弱了。
更何况他还是青州牧,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位置啊,多么让人想要夺取的地界。
自凉州牧襄王开始,就再也没有过分封制,而是投票制。
若不是镇守四方的元婴修士太过稀少,他不知道该如何取得这样的位置。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他是一位元婴强者,理应得到这些东西。
地位,权利……
“你们说够了没有!”楚王右手狠敲了一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无言,举目四望。
给足了面子,依旧保持着中立的局面,还不是想要退出这个局,却依旧幻想着明日的辉煌。
呵,痴人说梦,一群老东西,楚王如此想着。
突然,桌边一位紫金华衣的修士手边亮起一道白光。
刺眼而又迷茫。
“很好,怒古,那边的棋子启动了,说明青墟那个小子找到了大门,这边就开始下一步吧。”
楚王迫不及待的说着,语气中蕴含着喜悦,毕竟那可是襄王一生都在寻找的宝藏。
秦古城没有回应,只是默然一会儿后点头示意。
他与楚王都是一个实力的人物,可是这涉及到了古轮宗的利益,以及自己儿子秦断离的生命。
他叹息着,他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怒古道友,你该不会还在担心你那个儿子的小命吧?”
坐在秦古城旁边的七元老祖一脸亲切的呼喊着他的称呼,眼睛里是不可见的窃喜。
“哈哈,不!我只是在担心云三那个人会成为一个威胁。”
平日里被人称呼的怒古老祖秦古城,那个不怒自威的家伙,今日却一反常态,时不时的哈哈大笑几声以此衬托周围的交谈。
楚王的眉头略微一皱,云三的实力在凉州独望之森的确是个危险性,因为只有那云天宗没有参与到这次计划。
若要刨根究底,还得说起人族与妖族间接的交锋来讲起。
多年之前,云天宗太上大长老与一妖王交战,就在凉州地界。
这本是试探,却越打越狠,根本控制不住。
结果自然是双方救驾,没有死亡,但这老不死的却在数年前闭关疗伤时走火入魔,陨落当场。
而云天宗宗主云三当时既没有接受传承,也没有稳住局势,只是缓缓拉拢着地界,一副退缩之意。
也正是如此隐忍,数年内功力大进,虽未元婴,但金丹的对手也寥寥几人,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在他身上。
待羽翼展开时又闭合,云三消失不见。
云天宗被封魔山与古轮宗合力打压,已经到了摇摇欲坠之刻。
这要是说他云三的出现没有其它的意义,没有人会同意这番说辞。
“嗯,这件事你们无需担心”
“凉州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会有人去解决的,至于独望森林,那几位会派赤州牧会去处理,未入元婴,终究算不上麻烦。”
其余人点头附和,无任何挑衅。
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既然来了,那么就试试看能不能混过去吧。
至少,他们不会与墨海龙王开战。
楚王看着这些人的附和状态,暗道一声自是极好。
他需要的不是这些人真正的赞叹附和与听从,而是狐假虎威罢了。
这样就足够了!
“诸位道友,这最后的钥匙该去拿回来了。”
……
太阳照射下的森林,高大的树木生机蓬勃,顽强的小草显得很是突兀。
时不时的有兽吼声惊起,但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这里已经是独望之森内层区域了,却聚集着众多的修士。其中低阶修士数量众多就很匪夷所思。
那些妖兽呢?面对这种情况,可是以前所没有过的,虽然没有到内层核心,但是只要一位妖帅就足以让这些人族修士认清现实。
在成群的修士外,有着二人绕树行走,一位筑基期的青年与一位黑发碧眼的少女。
“岳师兄,这独望之森也没什么啊,厉害的妖魔没有几只,而且我们行走的路途就已打破了以往宗门的记录,不知道以前的人是有多蠢啊。”
高大的古树,蕴含的是无穷的时光,多如繁星的枝叶更是有着以生命力著称的‘穷游树魔’。
只不过,它已经死去了,但它的躯体依旧保留,强悍的生机不断赋予小树新生,粗长的树根扎在地面上,一大片区域都笼罩在它的叶片里。
“师妹,这一次的猎人之争很不一般,赤洲牧与雷州牧亲自前来,并言称对独望之森进行了清理,而且还开启了襄王遗藏,放出谁能取得襄王象征的宝物,谁就是下一任凉州牧。”
岳师兄看向不远处的多位筑基修士,那都是在洲牧放出消息后进入的人物,里面还有几位他都看不透气息的人物。
那无疑不是九州各大势力精英中的精英,花家花景文、赤洲散修周更、云州听雨楼分部长老……
紧接着他看向手中的徽章与一百宝囊,这枚徽章毫无疑问就是猎人徽章,代表着无上的荣耀。
百宝囊里有着赤洲牧发放的顶级法器,虽然对筑基期的他来说没有多少用,但是那些低阶修士却一往无前。
“切,看什么,一堆破烂,和这死树一样,看着心烦。”
小师妹一脸的嫌弃与鄙视,眼神里又夹杂着厌恶与暴躁,接着又不耐烦似的狠狠地踢了一下那裸露在地面上的树根。
岳师兄尴尬一笑,接着他又怔住了,不应该啊!他很疑惑,平常温柔似水般的少女如今却是这般暴躁,这是哪一根筋错了吗?
不对!
他猛的想起来传记里襄王与墨海龙王战斗的原因,不知名的开头,越打越厉的狠招,还有那云天宗太上长老同样如此。
似乎都是是为了什么不可说的东西,倒是关于襄王的故事有过传闻。
一日,墨海龙王去一处天山借水,不想半路而回遇到了襄王,在高空中的墨海龙王周边环绕着水流,看到了辽阔森林上方背着一座大鼎的襄王。
二者互望一眼,皆看到了水与鼎。不知受到了什么感染也没有任何牵引,墨海龙王当即大笑,转身攻向襄王,欲取大鼎。
那鼎可不凡,名曰凉州鼎,是大夏王朝建立时就已存在的,凝结了亿万信仰与九州之灵。
襄王一手举鼎,另一手臂上泛起一阵阵黑光,化作一只豹影攻去。
轰隆之声不断炸响,襄王无伤的立在半空,依旧只手举鼎,这是何等的力量?
反观墨海龙王?那流转的水势仿佛消失了不少,墨海龙王看着那没能及时保护的清泉流水而大怒。
二者再次进行战斗,不料胜负难分。
正当襄王准备不再纠缠时,准备一走了之,却不料中了墨海龙王的计谋,他将计就计,反手将凉州鼎扔之,惹得墨海龙王一阵苦恼,不知是收取鼎还是保护水流。
正是如此,给了襄王一个机会,但是襄王也有些低估了对手的力量。
不多时,战斗结束墨海龙王离开了凉州,襄王则保住了凉州鼎……
这是个强盗劫财却又失败的故事,夹杂了不少的色彩,似乎很附和人们对二者的认知:坚定保护的襄王,见鼎欣喜的强盗。
可是细想多次,却可以发现很多错误,只是没能明白错误在哪里。
岳师兄饶了绕头,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他应该寻找什么答案来着?是小师妹暴躁的性子吗?
呵,她不是一直那个样吗?有着一个老祖师爷就很了不起吗?一个小屁孩,这次找个机会迟早把你……
在不远处的一条树枝上有着数位实力不菲的汉子,看向二人,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念头。
看向二人的眼睛,有盯着百宝囊的饿狼目光,也有着贪婪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柔弱娇小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