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胤禛拿了一副耳坠,对我道,“今日皇阿玛赏我许多东西,我想这串粉珍珠耳坠配你,便单独拿出来了。”我见那副耳坠颜色极正,带上去必然清新脱俗。
他拉着我到镜前,为我戴上,我歪了歪头,镜中人已不再是刚刚入府青涩的小姑娘,岁月带给我风韵,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二十岁是我最好的岁月也是我最美的时光。
上一世我的双十年华却是在以泪洗面中渡过,那天弘晖头七刚刚过去,我在照镜子时,发现我竟有了白发,那时的自己恨胤禛,恨姐姐,但还是舍不得伤了我的夫君,只能将所有的恶毒都放在了姐姐身上。
上一世的胤禛,他没做错什么,他爱过柔则,他爱过年世兰,也爱过甄嬛,可他独独没有爱过我。
所谓气度高华,沉静自持都只不过是被这安静和寂寞,浸泡的久了。人也不过如此。
胤禛勾了我一缕青丝,问我在想什么,我转过头去看他,“若是有一天四郎发现妾身并不如你所想,四郎会不会厌恶妾身呢?”他低下眼眸,睫毛颤了颤,又眼色真诚直视我道,“想来应是不会的。”我抬头吻了吻他的眉睫。
“四郎,妾身有一事想与你商量商量。”他继续把玩我的青丝,“妾身在想,欣氏和吕氏也伴了你许久,吕氏还生下了意澜,不如升一升这二人的位分,你看如何?”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忽然冷了脸,“你叫我晋她们二人的位分?”我不明白胤禛为什么忽然翻脸,有些疑惑。他问我,“宜修,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夫君?”我点点头,“你不喜欢我如此吗?做人妻妾也应当端正大方。”对于男女情爱我一向短板。
胤禛叹了一口气,又回到那个冷静的模样,“既然你想,那我就晋了吧。”
我本也觉得没什么不对,心底有些酸感在蔓延,我尝尽了这样的滋味,是妒忌。可是胤禛是怎么回事?他一向让我沉静自持,做好后宫表率。我干脆不再想,那欣氏便会一直奔达在眼前也怪烦人的。不如借着这次晋封让她消停。
我向他道,“择日不如撞日,她们的晋封里就与你的庆功宴一同办了吧。”我认真看着他,他也盯着我,最后叹了口气,往我唇上咬去。
感觉嘴上一疼,不久有了一点血丝在唇齿间蔓延开,有点咸。我不明白他要我做什么,但也不敢反抗,所幸他没继续咬下去而是改咬为舔慢慢吸允着。从前帝王的威仪向来说一不二,他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忽然生气又化为一声叹息。
我不知道做何反应,他停了下来,捏了一把我的脸道,“行,依你了。”我呆呆点头,见我傻愣愣的他也笑起来,眸子里有了星辰。我真是被他这张脸祸害的不清。长夜漫漫,就也那样过去了。
再过两日,了氏和欣氏便可以成了庶福晋。晋封是柔则该管的事,凡是到了庶福晋的位置就要入碟子到宗人府,之前众人觉得冯若昭疯的不清,没有办,这次也就一同办了。
这几日府中的绣娘都在赶制三位庶福晋的吉服,我叫了剪秋将一位年纪尚小的绣娘给收买了,她技艺不错,只是家里出了好大的事情急需银两。
庆功宴与晋封日如约而至。宫里的阿哥贝勒甚至康熙爷都来了四王府。
柔则忙里忙外顾不得太多。
清晨,三人便穿好了吉服来给柔则请安,然后就去拜见胤禛。
很快宴席开始,胤禩被抢了活心中自然不高兴,正处处挑刺。
眼见了三人里穿的最花俏的一位欣氏,细细端详起来道,“四哥的这位妾侍穿的可不对啊!”
众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康熙帝身边的老太监眼尖一瞧,尖起嗓子道,“奴才记得是封庶福晋吧,可这位庶福晋穿的确是侧福晋的衣裳,是越了身分呐。”康熙一向重视等级尊卑,叫下人拉了欣氏出去,欣氏一慌,立马跪下道,“妾身不知道,妾身是被冤枉的。”可惜越礼就是越礼,已经没人听她说什么了,欣氏没有一儿半女也不得宠,只好被拖了下去,见我看着她,好像一下想明白了,瞪了我一眼,我自然不咸不淡,被瞪又不死人。
等这风波过去了,宴席又继续下去没有一个人记得欣氏,柔则还真是能忍,也不救救欣氏,只是此刻她应该是想明白了,便对着胤禛道,“今个儿,冯氏有了封号不如也赐吕氏一个?”胤禛想想面无表情点头,叫柔则赐号,柔则想了想便说叫,“欣庶福晋如何?欣这个字也好。”胤禛气还没消,竟然就直接点头,在坐的各位都是天骄之子,也不清楚前面那位被拉下去的本该成为欣庶福晋。
吕氏脸也白了一下,这不是隔应人吗?但也只能受了这封号,成了欣庶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