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沈安病重之时,曾拉着白彪的手说道:“秦国如今虽然国力强盛,却还不具备,鲸吞九州,一统天下的实力。
你一定要切记,在陛下统一北方之后,一定要劝阻他,不要急于攻打离国。应先整顿内治,将秦国内部真正打成铁板一块,再徐徐图之。
我的身体八成是不行了,日后,你一定要与镇北王古河相互配合,在军,政方面对陛下形成制衡。万不可让他随心所欲,独断专行,将我大秦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啊!”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秦帝古云南征离国,一统九州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若不是,白彪和古河利用群臣对其施加压力,可能,这一战早就爆发了。
人的欲念是最可怕的,长期掌握权利的人,往往会忘记自己的初衷,白彪就是如此。
多年的政坛领袖,让他内心逐渐的膨胀了,他不想再和镇北王古河共享权利。二人之间的斗争就这样展开了。
二人的争端,让秦帝古云看到了机会,他利用镇北王古河之死,除掉了白彪,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天元历383年,秦帝古云在朝会上说道:“如今四方略定,只有东南一隅,尚未臣服于我大秦。如今秦国拥兵九十余万众,朕欲亲征离国,一统九州,诸位爱卿对此有何看法?”
尚书令李真开口道:“自古征伐,必师出有名,如今离国虽微弱,但并未真正没落;张开,沈平等人更是越州才俊,离国君臣和睦,内外同心,臣以为,此时并非南征的良机啊!”
古云听后沉思许久,方才对左右再次说道:“诸位爱卿可有不同看法?”
太子少保郑野应声答道:“臣夜观天象,发现岁,镇二星,适守南斗,预示东南之地福缘深厚,此乃上天之警示,不可轻讨。
如今,离国坐拥平江天险,且民心尚在,若贸然南征,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恐难以成功,望陛下三思。”
古云开口道:“青,越之地,自古难成帝业,如今,朕亲率百万雄师南征,当可投鞭断流,何惧天险。况且,朕向来认为,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与天意何干。”
郑野继续说道:“离国虽然孱弱,但尚有一战之力。其若依托平江天险固守,我军恐怕难以速胜,若秦,辽两国长期对峙,臣恐瀚,凉诸州再生变故。
为今之计,陛下应暂息兵戈,与民休养生息。等离国内乱之时,再行南征,也不迟啊!”
看着群臣议论纷纷,大多持反对意见,这让古云心中极为不爽,于是,怒道:“卿等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这就好比筑室道旁,终难成事,看来,朕也只能乾刚独断了。”
群臣见古云面露不快,便都唯唯诺诺不敢开口了。只有,平乡王古道不卑不亢的直视着秦帝古云的双眼。
见此情景,古云开口说道:“王叔,对朕南征之事有何看法,但说无妨?”
平乡王古道开口道:“陛下如今想要南征离国,臣认为有三不妥:其一,天道不顺,其二,我国屡经征讨,兵卒早已疲惫不堪,无力再战。其三,离国并无挑衅,我军出师无名。老臣以为,陛下应该遵从群臣的谏言,打消南征的念头。”
古道的话让秦帝古云心中极为不忿,怒道:“王叔,竟然连你也不认同朕,如今朕有精兵百万之众,军器粮草堆积如山。
反观离国,国力暗弱,此时,正是朕一统九州的最好时机。正所谓‘天予弗取,必受其乱。’
朕以累胜之威,攻孱弱之国,安有不破之理,若此时不取,待其缓过劲来,必将成为朕的心腹大患。”
见古云执意如此,平乡王古道只能流泪道:“离国天命犹在,尚未到灭亡之时,陛下劳师动众南征离国,并非万全之策。
臣所担忧的,不止于此,如今,秦国内部,虽表面祥和,但包藏祸心者,大有人在。
若陛下督师南征,留太子与老弱戍守京师,一旦前线战事不利,恐后方再生叛乱。
老臣愚钝,所言之事,陛下可以不采纳,但前丞相沈安,乃是当世豪杰。陛下可曾记得,在他弥留之际。是如何评说天下的么?”
平乡王古道的这段话,可以说得上是情真意切了,但是,急于统一九州,做天下霸主的古云,却根本听不进去。
只见他,掀开御案,起身拂袖离去,返回后宫之中,群臣见此情景,只能纷纷退朝归家。
极度的自信,有时候就会转变为自负,而自负的人往往会忽略很多事情。
此时,古云只想实现自己的霸主梦,对于群臣的谏言,他并未真正听到心里去。
如果,此时他能够再清醒一些,或许就不会铸成日后的大错了。在古云看来,群臣之所以会阻拦自己。并不是因为秦国的国力不足,而是因为前丞相沈安的遗言。
毕竟,如今朝中的文臣大多都是沈安提拔的,武将也都曾追随沈安征讨过四方。在他们心中,沈安早已被奉为神明。
至于沈安为何要阻止自己南征离国,古云是这样认为的:“沈安虽然是秦国丞相,但终究还是离国沈氏的后人,心中难免会怀念故国,不舍得其覆灭,这都是情有可原的。”
自从,上官天野被册封为镇北王之后,瀚州草原内部便不再安定了,曾经那些忠于上官家的部族,开始再次回归上官部的怀抱。
瀚州的格局由双雄并立,渐渐演变为三足鼎立。当然,上官天野并没有因地位提高而懈怠。
他时刻都在关注着瀚州草原乃至天元大陆的风吹草动。等待时机,准备带领上官部再次崛起。
乱世永远是野心家的乐园,对于,蛰伏中的天下群雄而言,秦,离之战是他们趁势而起的最佳时机。
自从,秦国朝会之后,无数人的目光聚焦于秦国的都城雍都,等待着秦帝古云做出最终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