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游身份的震撼,许久才平息。
“韩大人,关于老潘,我会继续关注留意,你再说说其他人的可疑之处吧。”
说实话,关于这另外五人,他还真是没有调查过,确切来说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调查。
既然老韩已经挑明了这五人是最大的嫌疑犯,他心中的好奇自然被勾起了不少……
韩熙载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看向李复南,“那接下来咱们便说说这百案司总指挥使洛白雪此人吧~”
“好!”
李复南点点头,心中有些期待老韩会说出什么。
这洛白雪,乃是独孤伽罗的上司,他心中自然对这位国民女神兼南唐第一名侦探好奇心最大。
老韩沉沉道:“洛白雪此人,身上的可疑之处主要有三处。第一,是她的出身和来历,据我调查发现,吏部档案中关于此人来历的记录,只有两个字:‘不详’。关于她的出身,更是直接没有提及,这是第一处可以之处……”
“第二,便是她的武功,此人武功高强,当初先皇举宴庆祝生日,召集文武百官参加,当时百案司指挥使洛白雪就在其中。其间,先皇突然心血来潮颁下一道以武助兴的御令,洛白雪单挑十几名内苑高手,却是丝毫不落下风,而且最终轻松挫败了十几名内苑高手,这些可都是众目共睹的……她身为一名女子,武功如此高强,又来历不明,让人不怀疑都难啊。
第三,也是最可疑的一点,就是她来到南唐的时间,是在十三年前!”
听了老韩头头是道的三条可疑之处,李复南眉头不禁皱了起了。
身份未知,来历不明!
武功高强!
十三年前来的南唐……
这三点,确实已经足以让人怀疑洛白雪了。
但是,洛白雪可是女人,崔奇那两名同伙却是男人,这一点却又有些说不通了。
“李统领,其实老夫怀疑,这洛白雪,便是崔奇口中所说的冷月盟第一杀手司徒潇湘。”
正当他疑惑纠结之时,韩熙载却向他看了过来,一脸郑重神色。
“司徒潇湘?!”
“韩大人,难道你怀疑……崔奇的交代有误。”
李复南闻言,皱着的眉头之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老韩道,“任何人的任何话,都有可能是谎言,崔奇身为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即便是为了保命,也未必真的会将一切都告诉你,即便招了,他说的话也绝对不能全信……”
李复南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中暗自思索,老韩这番话并非没有道理。
毕竟,崔奇说的话究竟有多少句可信又有多少句不可信,他也无从证实。
而且,就算崔奇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知道的事情,未必一定都是真的,或许冷月盟第一杀手司徒潇湘早就来到了南唐,是上面瞒着他呢……
这洛白雪,确实是值得怀疑的对象,他心中暗暗记住。
他暂时压下心中疑惑,“韩大人,再说说关于另外四人的可疑之处吧。”
“太子太傅营清远,此人的来历,颇为传奇,他与赵匡胤手下第一智多星赵普,乃是同门师兄弟,两人自幼便是在一间私塾里读书,后来拜的老师,也都是同一人。而且他们两人情同手足,曾经说过要一起闯出一片天地。但是后来,营清远不知为何却与赵普闹了矛盾,一气之下来到江南投奔了太上皇……虽然他亲口所言自己已经和赵普割袍断义了,但是毕竟口说无凭,这其中是不是精心策划的,谁也说不清楚。”
“林仁裕和林仁肇兄弟两人的来历,相比李统领应该清楚,他们两人可都是闽国降将。天德三年,太上皇趁火打劫在闽国内战之时骤然出兵灭了闽国,这兄弟二人便改换了阵营投奔了南唐。但是,他们二人曾经却是深受王家人器重,俗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王家人对他们兄弟两人也算是有知遇之恩,他们两人也对王家人十分效忠。但是他们兄弟两却并没有为闽国尽忠而死,反而投降了灭掉闽国的南唐,这难道不奇怪吗?所以他们二人,也颇有可疑之处。”
“皇甫靖宇此人,手握重兵调度之权,但是当初后周大军压境之时,此人却作壁上观,故意延缓调兵增援,导致我军损失惨重,差点儿被后周军队长驱直入、直捣金陵。不仅如此,朝中更有传言,说皇甫靖宇其实早就暗中和后周私通,欲借后周势力灭了南唐,自己取而代之。虽然这只是传言,但是他隔岸观火,又家中私自豢养众多死士,这种种表现都说明此人身上嫌疑最重。即便如今后周已经被赵匡胤那厮谋权篡位,但是如今的大宋可比当时的后周更加强大,这样的合作对象,恐怕皇甫靖宇并不会轻易放弃……”
接下来,老韩又将自己对都察院左都御史林仁裕、南都留守兼金陵城防统领林仁肇、太子太傅营清远、兵部尚书皇甫靖宇五人的怀疑依据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
对于老韩这些针针见血的怀疑依据,李复南不但无法否认,反而觉得言之有理。
看来眼下,这六人必须要放在重点调查对象之列了。
惊诧之余,他才感谢道,“韩大人,您可真是雪中送炭啊,皇上真是慧眼识英雄,派了您这位大能人来帮助我。”
“咦,李统领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啊、哈哈……”
韩熙载毫不谦虚地说道,说罢还笑了笑。
李复南一脸黑线,“举手之劳?!韩大人,您可真是太谦虚了。这些事情,如果不是您告诉我,我恐怕得花费一番功夫啊……”
韩熙载有些自豪,老谋深算的笑了笑,道:“不瞒你说,其实,老夫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大力气,这些情报,都是老夫命线人暗中调查的!”
“线人?!”
李复南惊愕,这老韩哪里来的线人,竟然在短短时间之内调查到了这些事情。
他当然知道,老韩说道这些事情,有些绝对不是吏部档案中会有的,要调查这些,绝对要费不少力气。
韩熙载附过来,在李复南耳边低声说道,“没错,李统领,其实早在先主烈祖之时,他便暗中授意让我建立一个情报网,现在,这个情报网早已遍布整个南唐,甚至已经扩散到了中原那边……”
这可是大秘密,当今除了上司李煜和太上皇李璟,就他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就是这个情报网的全权负责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本来,这些秘密是不能告诉你的,但是来之前皇上特意交代过老夫,若是你有所疑问,便将这些告诉你,必要之时,让老夫全面启动情报网助你。”
李复南得知这个大秘密,心中震撼无比,更有一抹感动。他没想到,上司李煜竟然会如此信任他。
士为知己者死,既然李煜如此信任他,他绝对不会辜负李煜对他这一番信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