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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袖里乾坤

桐葛大街是民国以后新发展起来的带有西式建筑风格的街道,店铺多带点儿洋气,如钟表店、西餐厅、成衣订制店、百货公司等,街上走动的很多西装革履,拄着拐杖,绅士风度十足。

“中原玉石第一鉴定中心”坐落在桐葛大街十六号,牌子挺大,口气不小,很有些睥睨天下的气魄。其总经理便是号称“独立第三方”、做事凭良心的陈教授,为保持中立立场,他从不与收藏界和当铺鉴定师来往,几十年如一日抨击古玩界黑幕重重、以赝品欺骗藏家、非法牟取暴利,并成立鉴定中心为广大收藏爱好者提供服务。

当然不是免费服务,要收取一定的鉴定费,而且鉴定中心里开了玉石专柜,据称只卖精品,假一罚十。

鉴定中心的玉石谁来鉴定?这个笑话一直在古玩界流传,不过没人与陈教授较真,一来他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惹了他容易受到媒体舆论一致攻击,二来玉石在古玩行当里占比较小,除了和田玉、寿山石等极品价值有限,三来鉴定中心还做不到欧美那样依靠高科技手段进行测试、分析,说穿了还是古玩行望、摸、闻、估那一套,藏家们完全可以多跑几家古玩行。

傍晚时分,鉴定中心来了两位客人,一进门就要店员拿最好的玉,店员不敢怠慢,拿了三件和田玉的雕件出来。

“这哪是和田玉?很明显辽宁岫岩出产的岫玉嘛,看起来质地细腻水头足,表面油汪汪的很像和田玉,其实分量轻些,”客人在手里掂了掂,又轻轻敲了一下,“你听声音,沉闷喑哑,哪有和田玉的清脆?”

“那一件也不对,叫俄罗斯玉,虽然与和田玉一样是天山支脉出产,玉石成分差不多,但它的‘死白’跟和田玉的‘滋润’不是一回事儿,还有玉质也粗些。”

“第三件勉强算和田玉,可惜……”客人将两件玉雕轻轻磕了一下,“听听什么声音?又涩又干又嘶哑,即使一块普通的玉也比它清脆悦耳得多,说明什么?它不是一块完整的料,而是拿加工玉石的边角料用胶水粘起来的,所以声音混浊,”说到这里客人愤怒地捶几下柜台,“什么破店黑店?到底有没有货真价实的玉石?有就拿出来,没有早点关门!”

店员们看出来了,这位不是来买玉,分明存心砸场子!赶紧一面赔着小心说话,一面进去通报。隔了会儿耿克勤从办公室匆匆出来,先点头哈腰道歉,然后看着客人正待说话,却愣了一下,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道:

“请到里面喝杯茶,咱们慢慢聊。”

两位客人进了办公室,耿克勤把门反锁上,笑道:

“匡老弟这一打扮我险些没认出,真被你吓了一大跳,另一位是……”他叩叩脑门,“喔,柳姑娘,走眼,走眼。”

匡睿似笑非笑:“偌大的鉴定中心竟然找不出一块正宗和田玉?耿老板的生意可越做越精啊。”

耿克勤苦笑着手一摊:“实不相瞒,鉴定中心准备关门歇业,这几天一直在抛库存,最后尾货打包低价转给古玩行……实在入不了匡老弟的法眼啊,惭愧,惭愧。”

“关门?”

“老弟还不知道?”耿克勤拍拍头,“喔,你们出事第二天消息才传过来的,我的恩师陈教授……”

“在巴黎遇车祸身亡?”

“原来匡老弟早知道了,”耿克勤叹了口气,“原先鉴定中心全靠恩师主持大局,我不过帮帮忙,跑跑腿,对生意网、业务往来等方方面面一无所知,完全没办法维持……只能……”

匡睿奇道:“陈教授去法国前没把鉴定中心的事交代妥当?”

“恩师出国讲学乃家常便饭,有时说走就走,十天半个月后才回来,鉴定中心嘛有他在就接大活儿,不在的话小活儿由我顶着,进货什么的我从不过问,都是他隔空指挥,对了,”耿克勤反问道,“你们不是被通缉吗,跑这儿干吗?传国玉玺的事儿应该不是你们干的?”

“一言难尽,我们正在私下追查真相,”匡睿简洁答道,随即又问,“陈教授这趟法国之行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安排?原计划何时回国?”

耿克勤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与往常一样第二天才知道,恩师没留一句话,一张纸条。”

匡睿点点头询问最重要的问题:“我们一行五人去鉴宝那天中午,你到皇甫世家找大掌柜干吗?”

“算账。”

“算……什么账?”匡睿略有些惊讶地追问。

耿克勤笑了笑,问:“匡老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嗨,俩通缉犯冒着杀头危险跑来开玩笑?我根本一无所知。”

“既然不知道……我想还是不说为好……”耿克勤欲言又止。

匡睿急得直跺脚:“事关重大,你必须说清楚,不然……不然我可怀疑你耿兄头上了!”

耿克勤沉默片刻,道:“具体缘由我也说不太清,只是奉命行事--严格来说也非恩师命令,而是按惯例,鉴定中心每个季度结束后都到皇甫世家取一笔红利……”

“红利?莫非陈教授在皇甫世家入了股?”

“好像不是……每次金额都不一样,时多时少,最少的一次只有十几块大洋,当然多的也很可观,四百多大洋,”耿克勤道,“奇怪的是每次恩师对拿回去的钱不置可否,少的时候不抱怨,多的时候淡淡一笑,好像心中有数……”

越说越迷糊,匡睿困惑地眨眨眼,过了会儿问:“那天中午……皇甫容进去干吗?”

耿克勤俊脸微微有点红,摆摆手道:“别提了,闹个没趣……我仰慕皇甫姑娘很久,一直想表露心迹,那天难得趁大掌柜心情好,请他当中间人把皇甫姑娘叫过去聊聊,谁知……唉,她当面拒绝了我,让大掌柜都觉得难堪,唉……”

“喔--”

虽然了解到那天中午耿克勤去皇甫世家的情况,却使匡睿更加陷入迷茫。皇甫世家的秘密好似深不可测的煤矿,越挖名堂越多,越挖越充满玄机。

短短说了几句话,外面不停有人敲门,耿克勤叹息说树倒猢狲散,都是追讨遣散费的,这几天我真是愁死了。

匡睿安慰了几句打开门,耿克勤旋即被七八个店员围在中间喋喋不休,没法送客,只能踮起脚尖朝匡睿挥挥手。

两人走出鉴定中心大门,迎面来了两个头戴鸭舌帽身穿夹克衫的,客气地问:“请问耿先生在里面吗?”

一听声音匡睿全身汗毛都竖起来!

眼前两人分明是昨天在黑蛟峰碰到的中统特务刘兄和于弟!

柳晓晓正琢磨如何拖延时间,匡睿却信手朝对面咖啡厅一指:“在对面谈生意。”

刘兄大喜,拱手道了声谢和于弟过去,匡睿清楚地看到他们边走右手边往怀里伸,八成做好持枪挟持的准备。

两人一步步倒退,进了大门后飞快跑到人群里,柳晓晓毫不客气地将店员全部扒拉开,匡睿贴着耿克勤耳边道:“中统找你……我暂时诳他们去了对面……”

耿克勤脸刹地煞白,低声道:“匡老弟救我命了,快随我来!”

说话间柳晓晓将最后一名店员飞脚踹出门外,旋即锁好门。耿克勤顺手抄起桌上公文包,推开右侧小门,待三人都进去后落下两道钢锁,再从里间小门拐到一个四五平方米的小院子。

院子四面高墙,外面长着高大的乔木,将院墙遮得严严实实。院子一边角落堆着坩锅、染缸、砂轮等杂物,一边是垒得半米多高的鹅卵石,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熏眼的味道。柳晓晓正奇怪院子没有其他门,是不是就躲在这儿,只见耿克勤在墙上一推,一扇伪装得天衣无缝的小门悄然打开,他带头侧身进去。

黑暗中穿过长长的巷道,大概走了五六分钟,突然听耿克勤在前面说:“到了。”

紧接着他燃起油灯,灯光下只见三人处于一间地下室里,空间很大,约七八十平方米,到处都是瓶瓶罐罐,还有沾满颜料的大缸,靠近门口有几麻袋各种颜色的泥土。

“这是……染坊还是美术工作室?”柳晓晓好奇地问。

匡睿脸色铁青,嘴抿成坚硬的弧线。

耿克勤端着油灯四下转了一圈,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盯着跳跃的火苗幽幽说:“第一次进来时我吓得不知所措,简直……好像酷暑天突然坠入万年冰窖,浑身血液凝固麻木,不能想,不能看,不能说话;两只手紧紧贴在裤兜里动都不敢动,唯恐碰到那些东西脏了自己……”

“后来呢?”匡睿面带讥意。

“匡老弟,你出身于古玩界血统最高贵的皇甫世家,哪知道我们这些人糊口之不易?不错,无论出于公德良心还是法律道义都不该干,可你不干还有别的人干,怎么生存?谁供养家里老婆孩子?匡老弟,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柳晓晓越听越糊涂,站到两人中间说:“你俩打哑谜似的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匡睿冷冷地说:“你跟童老鉴了两年假,见过造假作坊吗?今儿个开眼界了。”

“啊?”柳晓晓难以置信,“陈教授……开的是鉴定中心,号称独立第三方啊……”

“别说你,我都大开眼界,搞鉴定的教授亲自做假,试问哪个收藏家玩得过他?肯定所向披靡,无往而不利啊!”

耿克勤受不住了,摆摆手道:“要不是匡老弟在遭到通缉的情况下冒险示警,我绝对不可能带二位来这儿……”

“我为人太仗义了,可惜不值得!”匡睿冷笑道。

“让我说下去,”耿克勤道,“这个作坊原在城外偏僻的山村里,鉴定中心落成后搬迁过来,一是便于恩师传授技巧,对仿品进行把关,二是省掉进城出城的风险,节约成本,三是能及时根据市场反馈以及买家需要赶制仿品……”

匡睿忍不住道:“把造假作坊放到鉴定中心下面,真是天才的设想!”

“是的,说来也巧,正是皇甫世家大掌柜提的。”耿克勤淡淡说。

匡睿呼地跳起来,指着对方鼻子说:“你……你说什么?”

“很惊讶对吗?其实皇甫世家是恩师最大的客户,经常指定仿这个仿那个,并有详细的图纸和要点,”耿克勤脸上微带讥讽,“做皇甫世家的东西要求高、难度大,有时得返工四五次,更有甚者推翻重做的,幸好利润不菲,因此恩师还是希望多接皇甫世家的单子……”

“你……你在诬蔑……”

“要不然我跑到大掌柜书房干什么?匡老弟以为大掌柜钱多得发慌,定期补贴穷人?那是三个月的分红,之前我暗示过了你却不明白!”

匡睿呆呆出了会儿神,颓然坐下一声不吭。

“光听说造假的神奇,究竟怎么造?”柳晓晓好奇地问,随手拿起只瓷瓶。

“小心点,这可是乾隆官窑青花梅瓶,拿到古玩行起码七八百大洋不带还价,”耿克勤见匡睿完全蔫了,索性不去管他,“虽说是仿品,也花了我们不少心血,成本起码几十大洋。”

“不是说赝品一文不值吗?”

“那要看什么档次的赝品--低仿、中仿还是高仿,这件青花梅瓶就属于专门订制的高仿,对照古谱上的鉴定要点一一修饰,保证那些半瓶子醋的收藏家深信不疑,”耿克勤越说越来劲,“比如瓷土加工,买回来后不用机器搅拌洗淘,而是像古代一样拿脚踩,这样淘出的瓷土就有微小的气泡和颗粒;釉料尽量不用化学料,参照古方自己配制;釉色也是,根据不同朝代特点相应调整,像这件斗彩,料里加白汁烧出后能泛出亮色;最后烧制也不用现在的汽炉,而是老式土灶烧木柴,”耿克勤感叹道,“一个高仿单实验就得几十遍,烧出的废品次品一筐一筐的,不容易啊,所以成本也高。”

柳晓晓听得似懂非懂,捧着梅瓶问:“这样烧出来跟真品完全一样,哪怕我养父都挑不出毛病?”

耿克勤笑道:“东西烧好活儿才出了一半,要想以假乱真尤其骗过专家鉴定,重要的工序还在后面。瞧那个紫色涂料是高锰酸钾、硝酸和松香水按比例调成的,用它在瓷器上刷一遍,两小时后专家所说的‘贼光’就没了,达到所谓光华内敛的效果;然后用砂轮和砂纸细细打磨,痕迹要有粗有细,所以岁月沧桑的味道也出来了;很多人不是讲究瓷器底的火石红吗,照做不误,拿湿的老糠灰垫在瓷器下面烧就行;至于出土器的土锈更简单,我这儿有配制好的红泥,涂上去埋几天泥浆就渗透到正片纹里,闻一闻甚至有专家喜欢的土腥味儿,哈哈哈……”

坐在旁边的匡睿霍然起身,冲过去一把夺过梅瓶狠狠砸在地上,“咣啷”瓶子碎片迸了一地。

耿克勤惋惜地叹了口气:“几百大洋没了……它是皇甫世家大掌柜要的,现在人已经不在,留着也没用……鉴定中心一关门,作坊也宣告结束,匡老弟放心吧,以后古玩市场会少很多高仿赝品。”

“打算去哪儿?”柳晓晓问。

“南方,找个山清水秀的小县城开家茶壶店自斟自饮自赏,”耿克勤喟叹道,“经历这么多事儿我也看破了,再说眼下中统、日本人都在找我,万一落到他们手上不死也得蜕层皮……”

“你有把柄被他们捏着?”匡睿问。

“恩师是第一个接触传国玉玺的人,如今横遭车祸而死,能不怀疑到我吗?我听到的消息是日本人根本没得到玉玺,莫名其妙被汤恩伯栽赃很郁闷,决意追查真相;中统方面掌握到恩师造假行径,私下勒索过很多次,倘若被抓,单假造古玩进行诈骗一条就够我受的……”

柳晓晓道:“中国人自己的传国玉玺非赖到日本人身上,人家偏偏又没拿,这……这不是挺荒唐吗?”

“玄机就在于此……”匡睿说了半句就刹住,似有所悟,隔了好长时间才问,“陈教授亲手把玩到千古难遇的传国玉玺,应该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回来后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

“没有?”

耿克勤笑了笑:“如果我说我是从别人嘴里知道恩师鉴定过传国玉玺,你信不信?”

“确实有悖常理。”

“恩师就是这种人,因此门下十多位徒弟走的走,散的散,最终只剩下我一个。”

地下室有完善的通风设施,人在里面并不觉得闷。三人各怀心事时而搭几句,时而沉默不语,一直挨到天黑。

耿克勤从窥视孔向外张望后道:“估计中统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在附近布了暗哨,再等等,熬两三个小时再说。”

“有没有吃的?肚子饿了。”柳晓晓说。

半晌耷拉着脸的匡睿笑出声来:“此刻还有心情吃,真是难能可贵。”

柳晓晓说:“民以食为天,想吃怎么了?”

“夜里出去后,二位打算到哪儿落脚?”耿克勤问。

“我们去……”

柳晓晓才说了三个字就被匡睿打断:“去我母亲家躲一阵,耿兄呢?”

这是很简单的问题,耿克勤却考虑了很长时间,道:“兄弟我跟在恩师后面近十年,凡事但听吩咐不敢越池半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然而刚才脑里盘算能以性命相托的朋友,却一个都没有,究其原因就是造假都在晚上至夜里,白天还得强打精神应付鉴定中心的活儿,哪有时间结交朋友?唉,造假终究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兄弟算枉活这么大岁数……”

说到最后已是意兴阑跚,情绪低沉到极点。

匡睿安慰道:“古玩一行都是如此,不过有所失必有所得……”这时想起柳晓晓问的“你得到了什么”,舌头打了个卷说不下去了,遂岔开话题道,“耿兄真没处躲,要不跟我们回去挤挤?”

耿克勤摇摇头:“不必,我已想到一个去处,算起来是远房亲戚,又有生意上的往来,厚着脸皮藏个两三天应该不成问题,等过了风头我就直接南下了。”

“也是,洛阳太乱,非久留之地。”

接下来柳晓晓仍嚷肚子饿,耿克勤不得不打起精神给她讲解各个朝代瓷器的造假技巧和注意事项。

“瓷器上的‘贼光’有些可以拿配好的酸‘咬’,有些如斗彩、粉彩不行,酸一上去把彩烧坏了,所以得磨,景德镇那边产量高,赶工速度快,往往用特制的磨光机,把瓷器凑上面来回几百下,类似于包浆的那种油光就出来了,挺像模像样……”

“真厉害。”柳晓晓由衷地说。

匡睿忍不住说:“在放大镜下保准露馅,机器打磨的方向、位置、力道都有规律性,甚至有抛的感觉,一看就是人为加工。”

“那倒是。”柳晓晓是墙头草,听谁的都觉得有道理。

耿克勤道:“恩师出身于景德镇,对其造假手法了然于心,当然也看出机器打磨的弊端,因此定制高仿瓷器时采取手工打磨技术--即用牛皮来回磨,还要注意力道分寸,如凹下去的部位磨损程度肯定轻些,而边边角角则多用点劲,一天三个人轮番磨,大概一周时间才能完工,这样磨出来的效果……匡老弟,若你乍一见能看出真假?”

匡睿沉吟不语,久久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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